白梓陌微微一愣,還沒出口,葉柏辰便反脣相譏,“白小姐的胸不知道還痛不痛,當時小生失禮,力道大了些。”
無恥之徒。
白梓陌咬着牙,貝齒間都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胸脯因爲怒火無法發泄而上下起伏着。
突然,白梓陌清冷的眼眸向上一挑,捏着嗓子就這麼叫了出來,“啊,救命呀……”
突破天際的聲音充盈整個後巷,葉柏辰臉色一僵,倒是對白梓陌這麼一出十分詫異。
這個時候,自己可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看着白梓陌戲謔的目光,葉柏辰轉身一躍而起。
“不過姑娘胸很軟。”
這個傢伙!
白梓陌氣的向前一步,卻無可奈何。
還真的是,不要臉!
而此時聞聲而來侍衛越來越近,白梓陌暗自翻了一個白眼,立刻做出了虛弱無骨的嬌弱。
“小姐?”
小姐怎麼一個人在這裡?
侍衛面面相覷,有些不知所措,這小姐再丟了的罪名他們可再也承擔不起。
“我沒事,剛剛看到了一條蜈蚣。”
白梓陌佯裝害怕的拍了拍胸,似乎害怕的站立不穩,“回去吧。”
直到衆人離開,一個黑影才重新閃了出來,眼底的漆黑宛若潭水。
深不見底,卻又不了琢磨。
葉柏辰依舊把玩着手中的玉佩,冰涼的觸感滑膩圓潤,如同美人腰。
白梓陌。
葉柏辰眼裡凌厲的冰冷逐漸消融,恢復平時的那副玩世不恭。
玫瑰,要帶刺,才更漂亮不是?
而這頭白梓陌剛剛回到了院落,便感覺自己心口一痛,顰着眉頭,左手附在右手命門處,爲自己診斷起來。
這身體,似乎有些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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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一邊,葉栢辰受家母之命邀請白梓陌參加中秋宴的消息很快便通過秦氏的安插的眼線傳進了她的耳朵。
什麼?
白梓陌都能夠參加?
這一消息,着實讓秦氏暗暗磨得咬牙狠狠,面容都因爲扭曲而逐漸猙獰,還真的是什麼巧兒都讓她給佔着了!
不就是一個沒孃的嫡長女麼,有什麼了不起的。
白梓陌都能參加,那自己的清幽呢?現在因爲自己被罰小祠堂,所以府內外各項事務已經轉交給了南宮玉那個女人,可是,這消息也有一段時間了。
南宮玉可還真的是把她們娘倆給忘的乾乾淨淨啊!
秦氏冷哼了一聲,傳了一個下人,詢問道:“去把小姐請過來。”
自己的清幽,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怎麼也勝過那個白梓陌千百倍,當務之急,便是攛掇老爺讓清幽一起參加晚宴,到時候,被夜王世子看上了……
秦氏想的很美,但是下人卻躊躇小聲回答道:“夫人,小姐……還在禁足中……”
什麼?
秦氏猛地站了起來,起身太快,連頭飾都跟着晃動起來,發出格林的響聲,瞪着眼睛揚聲質問,“那個該死的沒有下達命令!”
憑她對老爺的瞭解,禁足不過是形式,這一次,是哪個下人怠慢了……
看着怒火橫燒的秦姨娘,下人抖了一下,跪趴在地上戰戰兢兢回道:“稟告夫人,這一次,真的沒有解足的命令。”
沒有?
秦氏丹鳳眼微微一眯,悠悠的坐了下來,擡起手按了按額頭,心裡卻是有些焦慮起來,若是清幽不出來,這可很難辦啊……
怎麼辦?
難道……
秦氏腦子一轉,心裡頭一個主意油然而生。
偌大的定明侯府分外院和內院,而內院卻又分着東苑和西苑,這東苑是王府女眷所在的地方,而西苑卻是兩個女人所處的院落。
要說這兩個女人,都是有在王府舉足輕重的地位,一個是南宮玉,定遠侯府的遺孀,現如今卻暫代了定名侯府邸的大小事務。
並不是定名侯府的老夫人不在了,而是因爲這位老祖宗,平日裡養尊處優慣了,所以完全不會搭理這些俗物,潛心禮佛,羽化登仙。
若說這西苑的兩個女人都是遺孀而且是姑母,應該相互依存,但是偏偏這兩位近在咫尺,卻從來不曾交涉過一句。
趁着夜色,秦氏便提着燈籠,跑進了老祖宗所在的祠堂,“老祖宗,你可要爲妾身做主啊。”
剛剛一進門,秦氏便直接撲在了蒲團邊,淚珠說下就下,委屈極了。
秦氏當初是老祖宗直接指給白琛的,加上平日裡秦氏討好的勤,所以很得老祖宗的喜歡。
“若水,什麼事兒,這麼大動靜。”
混沌粗啞的聲音慢悠悠的響起,端跪在佛壇前的花甲老人一身墨綠色的錦緞,繡着暗色的牡丹,一頭銀白色的頭髮被光整的盤在腦後,形成一個典雅的髮髻,上頭彆着翠綠色的翡翠,神色雍容,堆滿褶皺的臉上,一雙凹陷的眼睛顯得格外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