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城外的那片樹林,白子陌站定,冷聲道:“走吧,這次的任務我會做的更精彩。”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只要是她說的,他都覺得她一定能做到。這個女人有的時候獨立的可怕。
昏暗的月色,氣派的建築一旁的樹影一次次的打在他們的肩頭。
進入大門,像上一次一般彎彎曲曲的穿過幾條小道。但是不同的是,這一次的小道與上一次的路徑不同,那天她猜的果然沒錯,這樣別有心計的組織怎麼會帶一個第一次做任務的小角色去平日集會的場所。
同樣的,推開門兩個穿深紫色夜行衣的彪形大漢齊刷刷的彎腰示意:“葉總教頭好!”
他點頭示意,看向她的眼神又多了幾分驕傲,好似又一遍的告訴她,怎麼樣別想做的比我好,我比你還厲害的神情。
只不過今天不同的是,屋內沒有那個髮絲略帶雪色眉間器宇軒昂身着黃色大褂的中年人,而且執行任務的人數加上他也就只有四人。白子陌疑惑的看向他,他咳了聲,臉上滿是能力者的姿態。“今天的任務比較特殊,什麼都不要說,什麼都不要做。”看了眼衆人的表情,緊鎖的眉間沒有半點舒展的趨勢。“都聽到沒有!”聲音又提升了一個調。
“明白!”衆人齊聲說道。雖是聲音不算大但是裡面有一種屬於暗殺者獨特的態度。
葉柏辰點了點頭,“現在我給你們發便裝,馬上換!”
執行暗殺任務還要發便裝?
這次的任務無論是在人數上還是程序上都讓人摸不到頭腦,但是那兩個身着深紫色夜行衣的大漢神情上沒有任何情緒的波動,好似早已習慣各式各樣的暗殺任務。或許這次的任務會比想象中的麻煩。
白梓伸手接過便裝,眼裡只剩驚訝。這!這!這就是女兒家的衣服,哪有執行任務的時候身着女兒家的衣服的!想着方纔葉柏辰的話她也就淡然了,不要說不要問,組織的決定就只有遵守罷。
待她換了衣服出來,葉柏辰和兩個大漢都在等候她一人,然而只有葉柏辰沒換衣服。他皺緊的眉頭看到她的那一刻有那麼一瞬舒張了開來,“這麼慢,你有一點任務的緊張感嗎!我們多等你一刻就錯過了執行任務的最佳時機你擔當的起嗎?!”
她看了眼身上粉色的水袖襦裙裝,肩頭披着一層蟬紗,粉色鏤空桃釵吊墜俏皮的在發間搖晃。低頭見胸前的抹胸若隱若現霎時紅了臉,待葉柏辰反應過來也不自然的撇過頭。“這衣服這般複雜又是束腰又是頭釵的可要花一番時間!”
葉柏辰仍是一副生人勿近模樣,“這是任務!組織不聽你的辯解,在這裡一切解釋都是藉口!”
確實,這句話不管是在現代還是現在都是毫無反駁的理由,在以前作爲頂級暗殺者的她,怎會犯這般低級的錯誤!
“好了!現在聽我安排,今天執行任務的地點在鳳華樓。等會白梓陌進去就好順着老鴇的意就行,見到那個人之後把他帶回來我在城外樹林等你們,至於你們兩個,守在門外準備突發意外。任務簡單但是不見得你們做得好。”說着他的眸子看向了白梓陌,“我期待你的精彩表現,不要讓我失望哦。”
白梓陌惡狠狠地瞪他,這次的任務說複雜也不算,但確實不是一個十足的暗殺任務,這次帶回來的人是直接帶到葉柏辰的手中,而且這個人的背景也沒有詳細的解釋,如果沒猜錯的話這是主上的個人家務事。
按照安排她來到了這裡最繁華的青樓,鳳華樓。要說這鳳便是這樓裡的姑娘,若說這華,那恐怕就是這樓內的男伶,風華絕貌。
剛入樓,迎面便是一個扭着水桶腰的老女人。“哎呀姑娘,這麼晚來這裡找樂子呀。”白梓陌臉上的尷尬讓老鴇一眼就看穿,開口又說道:“這年頭怎麼姑娘就不能找樂子了?我們家這男伶也不必姑娘差。要說這頭牌還屬我們鳳華樓第一男伶楚瑾然,來吧,姑娘試試?”這老鴇盯着她,一副只等白梓陌掏出銀子的模樣。
這種任務她還是第一次接,額上漸漸滲出細汗。她摸摸袖口掏出一小疊銀票,老鴇好似餓狼撲食般奪走,邊數着銀票,邊說着:“姑娘啊,要我說這麼多銀票夠了夠了,只要你見了他便覺得此生無憾了!”說着便喚來其他男伶將她帶上樓。
“就是這兒了,姑娘奴家告退。”聽見這句話白梓陌一陣惡寒,男人自稱奴家還是第一次見,沒想到這古代還真有妓院有男伶,估計是滿足古代人的斷袖之癖。
想着她便推開門,可沒讓他想到的便是這屋內的人。
一雙桃花眸攝魂攝魄,一襲紅衣墨色的黑髮垂直腰間比女人保養得還要好。慵懶的倚在貴妃椅上,手中把玩着玉杯,白梓陌從沒有見過這般優雅如畫的男子好似從畫中走出來的一般。若是說他風流倜儻那邊是完全不搭邊的,他大概是風情萬種吧,這個詞形容在他的身上完全不爲過。
見到白梓陌到來,他擡眸一瞧,勾勒起紅脣,好似要把人看個透,她被看得渾身不自在。
她從前覺得男人是最容易對付的,只要他往前這麼一站所有男人就那麼乖乖的拜倒在她的腳下。一直到後來她都覺得沒有能力和美貌不能完成的任務。不過如今這麼看來,她倒還是錯了。
她就這麼被他看着,看着,看着
知道走到他的面前一種無形的壓迫感與吸引力交織着。她就第一次體會到原來她也會有這般無助的時候。
“姑娘好。”不曾想到的是,他竟這般有禮。
白梓陌慌亂的不知所措,愣住的瞳孔散發出絲絲慌亂,對上他的從容不迫更是讓她的雙頰泛起紅暈。“你、你好。”
楚瑾然輕笑勾起紅脣似畫似仙,他的左臂十分自然的勾上她的腰。要說她也不是第一次被男人摟腰了,可這種感覺完全不一樣。只覺背後一僵直愣愣的不知道該做如何是好。
他輕啓朱脣靠上她的左耳,白梓陌清楚的感受到了他的氣息,溫柔而又吐露芬香。“噓,你是第一個觸碰我的姑娘。”聽到這話的白梓陌猛的一怔。
“我……誰要你碰我了?我還沒說我可不可以你碰呢!”不知道爲什麼他給她的感覺除了好感就是好感。這樣的一個人無論如何她都是討厭不起來呢。
楚瑾然置了兩杯茶,一杯遞給了她。而她並沒有伸手去接,她還沒有忘記自己的任務是什麼呢。既然目標是他,那肯定不容小覷,若是茶裡下了藥便是着了他的道兒了。
“沒下藥。”說着他便喝了那杯要遞給她的茶以示證明。“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白梓陌吃驚的問道。
說着楚瑾然又置了杯茶示意她。白梓陌想都沒想接了便喝,“現在可以說了吧!”
他搖搖頭一雙桃花眸不帶任何情緒,“知道便是知道,你又何須知道是什麼原因呢。我人便在這裡,你把我帶走吧姑娘。”
聽他如此認真的說着這句話白梓陌心中又是一次久久都不能平靜,莫非他有看穿別人內心的本事。
“既然你知道我的目的,那就別耍什麼花樣!”本想惡狠狠的當一個壞人好好唬住他,沒想到對着他硬是說不出什麼惡毒的話來。說着白梓陌便攬上他的腰朝窗外奔去。“等等等……姑娘你這是?”
“怎麼?反悔了?”白梓陌不耐煩的蹙眉。“不是的,姑娘若是從這裡出去怕是會帶着在下摔下去。”
看着他那副認真的樣子白梓陌忍不住笑出了聲,“你莫不是不會半點輕功?”他不明白她在笑什麼,也不明白自己不會輕功又如何好笑了。而白梓陌笑的是他半點輕功都不會居然還需要動用暗殺組織的三名暗殺者,豈不是殺雞用牛刀了?
“我跟你說我輕功也不怎麼樣,到時說不定我就把你一個人扔下去不管死活了。”她嚇唬他說到,哪想楚瑾然竟當真般鎖着眉頭說着:“莫急,或許還有其他什麼辦法。在下可以男扮女裝混出去的,若是姑娘不嫌棄還是同我換換衣物吧。”
她還是第一次見如此有趣之人,古代人竟不把男扮女裝當回事。不過看他如此精緻的面容竟活的比女人還要細膩,這樣的男人讓她如何不感興趣看看換成女裝又是如何一般妝容呢。
想罷她便連連點頭答應。走至屏風後面脫了蟬紗,摘了珠釵褪了襦裙。就在這時她感受到一種不安,一支長鏢朝她擲來,她用水袖一勾輕鬆的將長鏢打落在地。
這支長鏢尾部綁着一條紅絲……
不好,有情況!
楚瑾然看出了他的不安,將她摟在懷中,可眸子始終沒有看向她,嘴裡小聲的唸叨着,“在下知道,非禮勿聽,非禮勿視。”
他將她樓上牀,輕輕壓上她。
她的呼吸好凌亂,她的髮絲慵懶的散在牀榻上,或許現在自己的也是十分誘人的,這青樓男伶若是獸性大發那豈不是被佔大便宜了?“喂,你……”“噓。無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