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民亂已經平息了不少,南宮青雲聽到這個消息後眉頭舒展了幾分。看着劉德慶端來的藥一飲而盡。
劉德慶見此心裡高興, “得虧了八皇子帶回來的藥,皇上才能好的這麼快,皇上如今的氣色和之前已經相差無幾了。”
南宮青雲笑道:“幾位皇子可還順利?”
劉德慶聞言,便把宮外傳來的消息詳細的說了一遍,“太子去的淮南聽說非常順利,六皇子與八皇子倒是艱難些,聽回稟的人說,八皇子剛到漸州時,百姓很是牴觸,還因此受了些傷。”
“哼!”南宮青雲將茶杯拍在桌上,“反了他們了,朕能允許他們爲木槿白祈福,已是皇恩浩蕩,他們竟如此不識禮數!是什麼人讓吾兒受了傷,朕定要治他們一個藐視皇威之罪。”
“皇上息怒,八皇子派人回話,說只是一些小傷,並無大礙。”
“如此甚好,老八辦事,朕放心!”
漸州的大街上,南宮驍面無表情地看着祭臺下誠心跪拜的百姓。這便是民心所向罷!即使歷代皇帝駕崩,如此虔誠的跪拜也未曾見到過。他終於明白南宮青雲爲什麼非除木槿白不可了。只不過算盤打的再如意也終有落空的一次。橫豎一場戲,要做當然要做足了!突然,他瞥見了酒樓上黑色的身影,那黑衣男子感受到他的視線後一個翻身便消失了。
夜間一家客棧的上房裡,南宮驍悠閒的坐在桌前品茶。突然響起了有規律的敲門聲,隨後離憂推門走了進來,身後還跟着白天酒樓上的那位黑衣面具男子。
“貴客駕到,有失遠迎!”南宮驍微微一笑,並未有起身之意。而男子也只是徑直坐到桌前。
南宮驍放下茶杯,正色道:“這次漸州之事算是結束了,明日我們便啓程回朝,不過你暫時還不能回去!”
“嗯?”男子挑了挑眉,似有疑惑的看着他。
南宮驍冷笑一聲,“在回宮之前,本皇子還有一出好戲要安排。而你還有其他任務,等本皇子事情辦的差不多,便讓離憂聯繫你。”
“既然如此,那我便先行離開了!”男子說完起身出門而去。
離憂皺了皺眉,“主子,他這麼囂張,怎會心甘情願爲我們所用?”
“不妨事!”南宮驍揮揮手,“本皇子救他自有我的道理。”
離憂聽完便不再言語,橫豎主子讓他做什麼,他照做便是。
半月之後,南宮驍一行人浩浩蕩蕩的走進了益陽城。沒想到的是一支利箭忽然呼嘯而來。離憂反應迅速,當即跨馬上前,將那短箭揮刀劈斷。本以爲沒什麼危險了,可誰知馬卻受了驚嚇,南宮驍一時不穩,從馬上跌落下來,撞到了頭部,當場昏厥。
御書房內,劉德慶抱着一隻雪白的小貓放到那箭頭前面,小貓嗅了嗅,伸出舌頭舔了舔箭頭,頓時一聲慘叫,隨即七巧流血而死,鮮紅的血跡在雪白毛色的襯托下顯得格外扎眼。
“皇上!”
南宮青雲臉色變的鐵青,這支箭便是射向南宮驍的那支。很顯然,上面萃滿了毒液,他不敢想象,這支箭若射中南宮驍又將是怎樣的結果,“給朕查,究竟是誰人如此狠毒,竟敢在宮門口公然行兇!”
“是皇上,老奴這就吩咐人去查。”劉德慶讓人收拾了箭頭和貓的屍體,退出了御書房。
衆人以爲此時的八皇子受傷嚴重昏迷不醒,孰不知,躺在牀上的卻是他的近侍,小福子。
離憂躲過衆人進入密室,南宮驍正就着昏暗的燭光看書。
“主子,刺殺您的主謀找到了,是三皇子。”
“南宮瑞?呵。”南宮驍冷笑一聲,“他沒這個膽子。”
“主子的意思是主謀另有他人?”離憂思考了半晌自顧自的說道:“對呀,那刺客射出箭後,沒有任何掙扎便當場自裁,巧的是身上卻帶着三皇子的信物,他若怕事情敗露而自裁,又爲何要帶着信物。看來確實是有人栽贓三皇子,而那個刺客的死,只會讓這整件事死無對證。”
“你只說對了一半,主謀另有他人不假,而南宮瑞卻並非無辜。若沒猜錯的話,南宮瑞並不想要本皇子的命,只不過是看不得本皇子立功而回,而他沒想到的是,有人收買了他的人在箭上淬了毒,並在射出箭後自裁,讓他陷入了死衚衕。”
“好一個一石二鳥之計,若射中了您,便能將您兩位皇子都除去,若沒射中,也能除掉三皇子。”
“看來未央宮的那位已經坐不住了。”
“主子說的是皇后?”
聞言,南宮驍擡眼看向他,緩緩說道:“把這個消息透露出去!”
“是!”
未央宮
賀蘭北黛一身紫色宮裝,拿着金簪逗弄着籠中的畫眉鳥,突然簾子一聲響動,太監王喜走了進來,賀蘭北黛瞥了一眼,並未轉身,“是何情形?”
“回娘娘,皇上下令讓三皇子遷往行宮。八皇子那還沒有動靜。”
賀蘭北黛聞言握緊了拳頭,冷哼一聲說道:“沒用的東西!等南宮瑞到了行宮之後,派人把他殺了!切記,做成畏罪自殺的樣子。”
“是,老奴辦事,娘娘放心!”
御書房外
“三皇子接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三皇子南宮瑞不顧手足之情,殘害親弟,深痛朕心。着貶爲庶人,即日遷往鄴北行宮。若無詔擅離,殺無赦!欽此!”
聖旨念罷,南宮瑞癱坐在了雪地裡,他沒想到,自己只不過是想教訓一下南宮驍,卻變成了殘害親弟,甚至因此斷送了自己的一輩子,“不可能!這不可能!”南宮瑞拼命的搖頭,他派人射出去的那支箭早已磨平了箭尖,怎麼可能會讓南宮驍受傷呢?
劉德慶收起聖旨,說道:“三皇子還是早日收拾行囊,搬往行宮吧!”
“不,我是冤枉的!父皇,父皇!”南宮瑞不肯接受現實,站起身想往御書房衝,“父皇,兒臣是冤枉的,兒臣沒有刺殺八弟,兒臣冤枉啊!”見此,兩旁的侍衛連忙將他擋住。
“放開我,你們這些狗閹人!兒臣是冤枉的父皇!放開我,狗。。。。。”
“來人,還不快把他的嘴給咱家堵上,以免驚擾了皇上!”話罷,兩名侍衛將南宮瑞鉗制住,另兩名侍衛將他綁起來塞住了嘴。
“帶走!”
南宮瑞被五花大綁的帶走後,劉德慶甩了甩拂塵,轉身間,嘴角勾起一絲譏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