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賀蘭北黛就將南宮玄傳到了未央宮商量選秀的事。
“兒臣參見母后!”
“免禮,坐吧!”賀蘭北黛示意他坐下,隨後說道:“玄兒,再過兩日就是甄選太子妃的日子了,母后希望冷樂會是你親自挑選的太子妃!”
“冷樂?”南宮玄想到嬌美的賀蘭冷樂心裡一癢,隨即笑道:“是母后,兒臣定會選冷樂表妹爲妃!”
“嗯!”賀蘭北黛點點頭,“玄兒,你早已是弱冠之年,可你父皇卻遲遲未讓你入朝聽政,想來是等着宮外的那個野種。此次甄選太子妃千萬不能出任何差錯。只要你與賀蘭家結了親,才能把你外祖家的勢力牢牢的掌握在手中,爲你所用,從而坐穩太子之位,你可明白?”
“母后放心,兒臣明白!有了外祖家的勢力,這皇位遲早是兒臣的掌中之物。即使宮外那個野種回來,頂多也就是讓父皇多看幾眼罷了。”
賀蘭北黛聞言臉上閃過一絲陰鷙,“你還是低估了他。他當年爲了那個女人差點廢了本宮的後位,逼得本宮不得不和林嫣然聯手除之。本宮這輩子最遺憾的就是沒能除掉那個野種。”
“母后不必擔心,既然那個野種現在在宮外,我們不妨派人去把他給。。”說着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反正他已經在宮外十年了,就算是被殺了,父皇也不會知道的。”
“你以爲本宮不想嗎?”賀蘭北黛按了按太陽穴,“本宮這些年派出去的人不是無功而返就是莫名失蹤,本宮竟不知那野種到底藏在何處?如若不然,本宮也不會這般頭疼了。”
“兒臣害母后擔心了。”南宮宣說着連忙上前幫她捏着肩膀。
賀蘭北黛欣慰的拍拍他的手,“只要我兒坐穩這太子之位,我這做孃的自然也就放心了。只是你父皇大壽在即,本宮始終有點放心不下。”
聽了這話,南宮玄臉上多了一絲凝重,南宮青雲本來就已經對他心生成見,若南宮驍回來,那自己這太子之位豈不是要拱手讓人了,“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派人守着,只要他敢回來,就給他來個甕中捉鱉。”
此時的南宮瀟月擡頭看着窺天閣那幾個大字,眯了眯眼朝錦繡說道:“錦繡,你在這守着,不許放任何人進來!”她今天要潑婦罵街了,慕影竟然敢拿張破紙騙他,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是!”錦繡說着便站在門口拿出了守衛的架勢:“公主放心,有奴婢在,就算是一隻蒼蠅也不會放進去的!”
“嗯!”南宮瀟月欣慰的點點頭,“好樣的!”
窺天閣內,白紗隨着微風輕輕飄動,卻不見慕影的蹤影,南宮瀟月疑惑地四處看了看,“難道是怕我秋後算賬,躲起來了?”她繞過書架,卻發現書架後的隔間裡竟然擺滿了草藥,還有一些搗藥碾藥的工具,在隔間的盡頭還有一扇門,沒想到這裡面竟然別有洞天。
“難道慕影在這裡面?”南宮瀟月慢悠悠的走過去。打開門,屋內懸掛的輕紗遮住了裡面的景象,只有窸窸窣窣的水聲時不時傳來。
此時,坐在藥架後的小道童仔細磨着藥材,嘴裡小聲唸叨道:“等這些藥弄好了待會加進師尊的浴湯裡,肯定對師尊的頑疾大有好處。”這樣一想,小道童磨得更開心了。突然他不安心的四處看了看,師尊讓他別放任何人進來,應該沒有人進來吧?他伸着腦袋看了看,沒有什麼人。可當他轉過身時,“壞了,師尊藥浴的屋子爲何開着門?”
南宮瀟月挑開一層層輕紗,越往裡面走,越覺得這個氣氛有些怪異,直到剩最後一層輕紗,看着裡面隱隱約約傳來的春光時,她才意識到,慕慕慕慕影竟然在裡面洗洗洗洗澡。。。南宮瀟月緊張的抓着簾子不知道該怎麼辦,剛準備偷偷退出去身後突然傳來了小道童怒氣騰騰的聲音,“何人在此偷看師尊沐浴?”
“啊!”這一聲嚇得南宮瀟月一把將手中的簾子拽了下來,與此同時只聽一道水聲傳來,她就被飛來的水花濺了一臉,等睜開眼慕影已經飛身出了浴桶披上了外衣。
慕影看着被濺的滿臉水還帶着一臉哀怨的南宮瀟月先是一愣,隨即忍不住輕笑了一聲,假裝溫怒的說道:“還不出去是要看本座更衣麼?”
南宮瀟月聞言嚇的一個激靈,看着他裹在身上溼噠噠的衣服,顧不得一臉水狂奔了出去,臨出門時一個踉蹌險些栽倒。慕影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笑了起來,隨即笑聲越來越大。
被人看光了還笑成這樣?小道童擔心的看着一反常態的師尊,有些委屈的說道:“師尊,都是弟子的錯,沒想到七公主竟然趁弟子不備偷偷溜進去看師尊沐浴!”
“咳咳!”慕影掩飾的咳嗽了一聲才收住笑容說道:“此事不許說出去。”
“是!”小道童鄭重的點點頭,偷看洗澡這麼大的事傳出去有損名聲,爲了師尊的清譽,他絕對不會說出去的。
回到正殿的南宮瀟月用袖子擦拭着臉上的水漬一臉哭相,她怎麼這麼倒黴,撞到慕影洗澡不說還被濺的一臉水,突然她意識到,“啊。。。這是洗澡水啊!”
慕影換好衣服走了出來,看着捶胸頓足的南宮瀟月閃過一絲笑意。
南宮瀟月瞪了他一眼,算了誰讓自己倒黴在先呢,這樣想着鼓足了氣,一副剛纔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拿出符紙遞了過去,“你這符紙是什麼意思?”
慕影見此接過符紙,看着上面的字挑了挑眉,“本座第一次見拆了本座的符紙還敢來問是什麼意思的人?”
“呃!”南宮瀟月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就聽慕影旁邊的小道童氣呼呼地說道:“我看師尊就不該給她,師尊的符紙多少人求都求不到,七公主不但不珍惜還給拆了,拆了也就罷了,還來此處。。。來此處偷看師尊沐浴。”
聽了這話,南宮瀟月險些哭出聲來,“我,我,小屁孩你不要胡說,我哪裡偷看了,我那是不小心才進去的。”
適時一陣風吹起,紗簾飄起,隱隱約約就看到守在門口的錦繡。慕影三人同時一愣,就聽小道童帶着微怒的聲音繼續說道:“七公主還說沒有,你爲了偷看師尊洗澡都讓侍女守在門口了,你。。。你。。。”
“我。。我。。”南宮瀟月欲哭無淚,此時的她深有無力辯駁的感覺。
“你。。”小道童越發委屈,直到一旁的慕影咳嗽着睨了他一眼,才閉上嘴。
“下去吧!”慕影示意小道童退下才看着南宮瀟月,“這香囊無用?”
“騙子,根本毫無用處!”南宮瀟月撇了撇嘴,正要討要個說法,卻見慕影拿出手帕向她走了過來。
南宮瀟月好奇的看着上前替自己輕輕擦拭髮絲的男子,突然夢中的畫面從腦海中一閃而過,隨即面色一僵,往後退了退,就聽他溫聲說道:“別動!”說着放下手帕,將她的手拉了過去。
“你,你你你你幹什麼?”南宮瀟月再次被他的舉動嚇到,想要抽回手,卻被捏的越緊。
慕影看着她慌張的小臉輕笑了一聲,便將自己手腕上的水晶串珠撥到了她手腕上,“這是鎖魂珠,既然符紙無用,那本座只好將自己的寶物給你了!”
南宮瀟月看着手腕上冰涼入骨的手釧,再看看帶着笑意的慕影,心砰砰直跳,隨即緊張的轉過身去,“既然如此,那我回。。回去試試,若有用再來謝過國師,告,告辭。”說完拔腿就跑。
慕影看着她跑出門,緊緊握着手中那張寫着字的紙符,臉上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許擇之啊許擇之,執念何必如此之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