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訝異的看着兩人,想知道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男子起身,碧月介紹道:“我表哥童義信,咱們今日美食就是他所賜。我朋友許默之。”又轉頭問他:“你究竟有多少消費卡?早看到我了?”
??服務生及時加座,童義信纔有了自己的位置,我尷尬的說:“剛纔,不好意思。”碧月不明就裡,說:“哦?剛纔誤會了?當笑話說給我聽。”童義信呷了一口酒,意味深長的微笑,稍後,他問碧月:“我手下那個秘書職位虛位以待,你到底來不來?”
??碧月一本正經的說:“你看不起我現在的工作嗎?秘書多無趣,天天對牢電腦屏幕,還要端茶送水,何況你是我表哥,人家以爲我只會靠關係。”她看我一眼,一拍腦門:“老童,可以請默之去啊。”
??他呵斥她:“叫哥哥,聽起來象叫我老頭!”
碧月頑皮的吐吐舌頭。
??童義信又問我:“許小姐目前沒有工作?”
??我點點頭,不好當場拒絕好意,只對碧月說:“我並不適合作秘書。”童義信馬上意會,我也不想在關係網的籠罩下小心翼翼的領取薪水。他跟服務生借來紙筆,寫了一個地址給我說:“這個地方需要人,我只是告訴你一個信息,一切靠你自己了。”
??我感激的接過來,擡頭見他正微笑注視着我,不禁趕緊低頭避開他的目光,我不習慣跟別人對視。
??飯後,童義信送我們回去,他駕着車子漫不經心的問我:“許默之小姐知道自己長的美嗎?”
??我看看身邊的碧月,已經睏倦的靠住我睡着了。我回答說:“不知道。”
??“不知道自己美麗的女人才更美。”他繼續說。
??我無心糾纏相貌問題,只問他:“童先生,這家用人位做什麼業務,需要什麼職位?”
??“爲了維持你了不起的自尊心,一切還是你自己找答案吧。”他說。
??車子陷入了一片沉默。他說的沒錯,我過於敏感,但如果他了解我的經歷,或許不會這樣揶諭我。已近晚上十點,街上還是車水馬龍,霓虹閃爍,大學生情侶在路邊旁若無人的微笑相擁。曾經,我跟段言也有過這樣純真忘情的時刻。我閉上眼睛,不要再想。
??看得出童義信從來沒有踏入過靜心樓,這裡屬於另一個世界。周圍沒有建築,似孤樓矗立在荒郊野嶺,後院林子裡偶爾會傳來幾聲幽遠深長的鳥叫。他叫醒睏意未消的碧月,送我們上樓,不斷的四下打量。家家關門閉戶,走廊黑漆漆,看不到門內有燈。童義信輕聲說:“女孩子住在這裡,真夠勇敢的。”
??到了三樓,我扶着碧月,回頭對童義信說:“謝謝你。請回吧。”碧月迷迷糊糊的揮手:“再見,老童。”
??第二日,我蹬上幾寸高跟鞋,一路尋着紙上地址,找到那家公司。門口待客處坐了一排人在等待應徵,證實一切的確全靠自己。
??我小聲與周圍人交談,得知這裡需要工程師和編輯。兩者我全無經驗,也只好在自己簡歷上頭上標明:“應徵編輯一職。”
??經過兩次筆試,兩次面試,我有幸留下來見到幕後頭目。打開總經辦的門,看到棕色光潔硬木地板,裡面坐一個三十歲出頭的年輕人,一臉好笑容,白襯衣袖子高高捲起。他問:“從你遞交材料來看,你並無此類專職經驗。”
??我回答:“我所理解的編輯不是單純碼字者,也需要懂得統籌與策劃。我有過策劃部工作經驗,只要有心,我相信自己幾日就可上手。”
??他微笑着點點頭,又說:“年齡來看,你已超出我們要求範圍。”
??“年齡一般與經驗成正比。不明白社會爲何對女性要求苛刻至此,25歲以後統稱沒用老太婆。”
??“如果公司不能給你承諾的薪水呢?”
??“無背景的人出來謀生活,被人欺負是常有的,不過,公司並不敢虧待實力得以證實的員工。”
??“公司不大,可能會一人多用。”
??“只要我肩膀扛得住,我都打算默默承受。”
??他哈哈笑起來,說道:“你這樣又固執又說真話的人不多,彷彿帶了一肚子的仇恨來抗爭,想必敢請你做事的公司也不多,我公司就是不多中的一個。”
??我聽着他的繞口令,一時還沒有反映過來,他看我愣着,又補一句:“明日來報到。”
??走出他的辦公室,我閉上眼睛深呼吸。我甚至叫不出他們公司全名,對業務內容和內部結構一無所知。臨走時跟前臺小姐要了一份公司宣傳頁,靈光一閃,覺得自己不再那麼笨拙,彷彿幾年前的職業靈性迴歸復活。
??出門不知該把第一個電話撥給誰,象一個領了合格成績單的小學生着急找人彙報分享。手機卻提前一步先響了,是一個陌生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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