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經在劉義成的記憶中回到過這裡,而這一次則是真正地回來了。一年前我還在這裡唸書,一年後再來,身份卻已經有大的轉變了。
不過我現在並沒有懷念過往的心情,一方面擔心學校裡上自習來往的同學會認出我,一方面又擔心會發生在學校的命案。
我忍不住問:“楊一,我們學校也有這麼大了,你們能不能把方位算得更清楚一點啊?學校人多,地點也多,咱們這樣的話。豈不是等於大海撈針了?”
“向東南方就行。”楊一指了一個方向。
我們隨着那個方向一起走。因爲寵承戈和楊一的妝扮有些奇怪,學校裡的小學妹在看到他們以後,甚至拿出來照。有個女孩子甚至一直追着林軒拍照,林軒有些不好意思了,問我:“現在的學生都這麼開放了嗎,明目張膽地偷拍我。”
我嘆了一口氣,如果我扯開口罩,是不是也有男同學來拍我呢?
可惜我沒有那個勇氣。
比我更緊張的當然要屬劉義成了,她扮上女裝顯然要比我高挑很多,雖然現在只露出了一雙眼睛過來,但路過學生中間也有不少目光投在了他的身上。
本來就男生女相,還經過了一些特別的處理,看起比真的女生還要漂亮幾分。他有些惱火,瞪了林軒一眼:“什麼叫開放?簡直就是有毛病。”
一路往前走,我發現東南方就是我們學校的後門,如果再往前走下去,那就要走到學校的後門去了。
我問:“咱們要出去嗎?”
寵承戈想了想,點點頭。我們天要出門,忽然衝上來一兩個女孩子攔住了我們,嚇了我一跳。趕緊拉過劉義成。讓他躲在我的後面。劉義成也是迅速拿出來,低頭將身體側向一邊,裝作是個控。
那兩個女生卻只是說:“幾位帥哥,我們可以合影嗎?”
林軒先是一愣,隨即搖搖頭,嚴肅地拒絕道:“不好意思,一點都不方便。”
一般情況下,被遭到這樣的拒絕,理應直接灰溜溜地跑了,結果這女生就不依不饒地問:“你們,你們果然是明星是嗎?”
寵承戈滿臉黑線,這已經是第二次被年輕的女孩子認作是偶像明星了。我們不想跟她們糾纏,低着頭準備直接出校門。結果那兩個女孩子再次追上來,問:“那,帥哥,你叫什麼名字啊。”
叫着“帥哥”,但我們卻不知道她說的哪一個。其中一個女孩子指着寵承戈,問:“帥哥你……”
而另外一個女孩子則指着林軒,說:“你,你能給我籤個名嗎?”
寵承戈臉色鐵青地拉着我就走,而林軒則是滿臉尷尬:“不好意思,我又不是什麼名人,就沒有必要簽名吧?”
“留個電話也行啊,不然,x信,x信掃一個唄?”說到後面一句的時候。林軒也已經跑了。楊一和劉義成落在後面,快步跟了上去。
走出去有一段距離了,我回過頭,看能看到那兩個女孩子在墊腳眺望着我們。我嘆了一口氣,抱怨道:“看來你們下冷飲去學校。也要喬裝打扮一下了。這長得太顯眼也不是什麼好事啊。”
楊一深有同感地點了點頭。
劉義成往後看了一眼,鬆了一口氣說:“她們走了。”
剛纔爲了擺脫那兩個女孩子的糾纏,我們偏離了方向,現在她們已經走了,我們便又折回來。
“東南方……”林軒辨認了一下方位,指着前面問,“不會就是前面那一條路吧?”
我往前看了一眼,這條小路我知道,是我們學校校門附近的一條路。但是這條路外面並沒有什麼東西,學校前兩年在擴建,所以建了兩排矮房子,爲的是供勞動的工人住宿。
劉義成問:“你確定是這個方向,可這個方向應該什麼東西沒有啊。這個地方已經沒有人了。”
楊一往四周看了一眼,也狐疑了一下。他拿出羅盤來,仔細地對了一下方向,才點點頭,確定道:“就是林軒說的這個方向,咱們往前走走看吧。”
我點點頭,跟在隊伍的中間一起往前走。這是一條羊腸小道,道路兩邊都長滿了野草,風一吹,這些野草就隨風擺動。冬天的晚上,北風本來就颳得人發冷,而且越往前走,那發疼的感覺就越來越嚴重。感覺風越來越冷。
陰氣逼人的感覺也莫過於此了,我一邊走,一邊在心裡緊張得打鼓。這前面一定是有東西,否則怎麼會越來越不對勁?
林軒小聲說:“這裡有些不對勁啊,你們不覺得氣氛越來越陰森了嗎?”
林義成看了他一眼,說:“隔壁就是學校,人氣旺得很。這恐怕是你的心理作用。”
其實我也感覺到了氣氛不太對,但沒好意思說出口。聽到林軒這麼說,我應道:“你說得對,這前面一定有厲鬼。”
走了約摸有十分鐘。隔那幾排白色的矮房子越來越近。靠得近了,就能感覺到一陣濃濃的鬼氣。我們集團頓住了腳步。
“不是說這裡沒人嗎?”我輕聲問。
楊一拍了拍我的手臂,示意我不要說話,接着做了個手勢,意思是讓我們在這些房間裡一個一個房間裡找。
林軒皺了眉,沒鬧明白是怎麼回事。
劉義成立刻給了他一個眼色,他明白過來,輕聲說:“我們過來的時候就已經驚動那東西了吧?給你們……含在嘴裡壓陽氣的。這樣一來你們只要不開口說話,厲鬼就感覺不到。”
我們從林軒手中接過一個小瓶子,一人倒了一顆藥丸在嘴裡含着。接着分頭,從這裡矮房子裡一間房一間房的找。
這些房子都是臨時搭建的,最高的那一棟也就只有兩層。一共四棟房子,矮的那兩排我們一人分一棟,兩層樓的那一棟安排兩人,正好合適。
我因爲害怕。便和楊一去搜那一棟高的,我從二樓開始,他從一樓人開始。
從走廊的最盡頭的房間推開門,我幾乎是屏住了呼吸。這是一間辦公室,但裡面已經好久都沒有人住了,落了些灰塵,裡面一個人都沒有。
我大致地看了一眼,就趕緊地人退了出來,越過這間房,去推第二扇門。手剛放在門把上,還沒有來得及推開,就忽然聽到了一聲尖叫。
這聲尖叫讓我嚇得手一縮,直接轉身跑下樓。我跑下樓的時候,聽到了第二聲尖叫,從這一聲尖叫中我已經分辨出來。這是劉義成在尖叫。
他是個很少發出尖叫的人,這是發現什麼了?
因爲心裡着急,所以我三兩步就跑下了樓。楊一和寵承戈已經趕到了,而林軒因爲距離隔得稍微有點遠,所以跟我一齊到了。
“怎麼了,剛纔是劉義成的聲音嗎?”林軒問。
我們現在所在的,是一棟一層樓的工地矮房,楊一已經推門進去,而我們則是站在外面。我正要進去,被寵承戈給拉住了。
我大聲問:“怎麼樣了啊?”
楊一說:“先不要進來。”
我們看不到情況,有些心急如焚,林軒大聲問:“到底怎麼了?裡面是不是死人了?”
其實我也感覺到了有死人的氣息,但我也聽到了劉義成呼吸聲的聲音,所以大概出事的不是他。
楊一說:“沒事,是有一個死人,所以把劉義成嚇到了。”他一邊說着,一邊已經把劉義成給拖了出來。
劉義成臉色蒼白,明顯被嚇得不輕。看他這樣的你臉色,我也不敢再進去看了。而是從楊一手中接過來劉義成,輕聲問:“你怎麼樣了?”
劉義成緩了好半天才緩過來。慢慢地輕舒出了一口氣。
林軒才問:“你到底看到什麼了?”
“你們還是不要進去看了。”劉義成臉色難看地說,“乍一看到那具屍體,我還以爲是扭造回來了。”
一提到‘扭造’我就已經反應過來了,吃驚地問:“你,你是說學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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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一說:“扭造肯定是死了……所以這是‘假面’乾的。這太恐怖了,今天幾號?”
林軒問:“陰曆嗎?陰曆臘月初10了。”
初十隔十五還有五天,已經死了兩個人了。我問:“這個假面,‘六鬼’的殺人手法他是不是都能模仿啊?”
寵承戈點點頭,推開門,自己走進去看了一眼。然後再一臉沉重地回來了。“這地方不容易被人發現,咱們要找一處沒有攝像頭的公用電話報警,不然可能連收屍的人都沒有。”
我點點頭,問:“那咱們還要找人嗎?”
楊一嘆了一口氣,表示剛纔這段時間,或許早就跑了。找了也白找。我們又原路返回來,戴上帽子口罩,低着頭去學校超市的公用電話,打了個報警電話,然後快速離開了。
等做完這一切,我們又在外面晃盪了一圈,確定沒有人注意到我們,纔回到賓館。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11點了,這一整個晚上感覺就是在外面走了一圈,什麼都沒有做成。要死的人還是死了,命
案也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