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小護士看了我一會兒,才笑道,“是風塵的朋友吧,上次見過。嚇了我一跳,跟他說半天話也沒有反應,怕出什麼事兒了。”
我覺得我現在的臉上一定能滴出血來,因爲這溫度都足以煮熟一個雞蛋了!
“風塵的情況其實挺穩定的,一般不容易發病。有點小事也刺激不到他。所以放心吧。”小護士大概是看我半天沒有迴應,以爲我在擔心風塵的病情,連忙解釋。
我偷偷地在心裡深吸了一口氣,迴應了她一個笑容。正要說法,忽然感覺到了一種不一樣的氣旋。這股子氣特別陰冷,雖然不是向着我們這邊,但我卻迅速感覺出來了。
本能地向風塵看了一眼,從他看我的眼神來看。知道他也有所感覺。於是我倆迅速地走出站,向魏文書的病房而去。
這裡的病人白天都不允許關門,護士們會隔一個小時就來檢查一下。面對病情特別嚴重的病人,她們的檢查頻率會更高一點。
因爲魏文書的房門了沒有鎖,所以我們直接就衝了進去。進去以後,看到楊一正站在房間正中央。
我們交換了一個眼神,目光又齊齊地落在了魏文書的身上。他此時正背對着我們站在窗口,他的個人護士站在他的身邊。遞給了他一大杯涼開水。他一口氣喝完了,接着,便開始唱歌。
這一次他換了曲目,直接唱起了國歌。一箇中年男人站在窗口唱國歌。畫面本來是很滑稽,但現場除了卻沒有一個人露出笑臉。小護士是因爲習以爲常,而我們三個,則是因爲空氣中的危險分子。
我擡腕看了看時間,已經是下午三點半了。
我們到了以後,那種危險的你的氣息開始有所減弱,強烈的帶陰氣的鬼魂感覺一步一步的慢慢消失。就像是那隻鬼又慢慢地退了出去。
楊一緩緩地退了出去,在走廊上左右看了一眼。
我也跟着走了出去,跟着他的目光左右看。但走廊裡和院子裡除了年輕的小護士,就是正在發呆的病人。一個多餘的人也沒有。
“這裡的小護士平時可以隨意出門嗎??”楊一忽然問。
他這麼一問,我馬上就猜到了他的意思。風塵也人跟着問:“你懷疑她們?”
“根據樊琪和白添的死亡時間來看,我如果這裡的小護士都能隨意離開,那她們的嫌疑非常大。在這裡的話,下手容易多了……”楊一分析道。
我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問風塵:“她們平時出門嗎?”
“工作當然都是有休息時間的,她們每週會休息一天。這一天會由其他的護士代爲照這她們的病人。休息時間當然是做什麼都可以了。可以回家,也可以就在宿舍睡覺,這醫院是管不了的。她們上班的時間相對也比較自由,只用按時給病人吃藥或者打針,再就是隔段時間來看一看。晚上在檢查房間裡絕對不會有傷害性的硬物後,就可以回去休息了。晚10點以後都不用查房。”風塵解釋說,他在這裡住了一週,已經把護士們的作息都掌握得清清楚楚。
聽他這麼說,我們越發肯定護士有作案時間。她們的時間很充裕。因爲只要給病人餵了藥,多長時間來看一次,也不會時時刻刻有人檢查。病情比較輕的患者並不需要時刻看管,比如風塵的護士倩倩。就比較清閒了。
而且就算是病情嚴重的病人,也不需要時刻看護。
可院子裡這麼多護士和病人,到底哪一個是鬼影?
等楊一慢慢踱步走到了人羣中間,我才悄聲問風塵:“你不是很厲害嗎,你看一看,哪一個嫌疑大?”
“鬼影是個具有惡鬼體質的人,又不是鬼,他不顯形,我怎麼會看得出來?別說是現在的我,過去的我也不行。”我塵伸手偷偷在我的腰上捏了一把。
我疼得踩了一他一腳,跟着楊一腳步走進了正在院子裡“放風”的病人中間。
我發現,這些病人大多在發呆。表情呆滯,很明顯的神致不清。
到了吃藥時間,小護士給他們喂藥,聽到“啊——”就乖乖張嘴,想也不想就把藥吞了進去。
風塵大概是這裡最“清醒”的你患者了。
總覺得和上次來的時候,有哪裡不一樣。
“周沫……”
林軒和劉義成滿頭大汗的回來,連服裝也沒有換,直接穿着便服就來了。他們這一叫,吸引了好多人的目光。但那目光在親了一下以後,立刻又隕滅了。繼續處於呆滯當中。
有一兩個病人,竟然看着林軒叫起了“哥”,然後猛地站了起來,要向林軒伸手。把林軒嚇了一跳,迅速退後了兩步,躲過他們才朝這邊走來。
我嘆了一口氣,這些人,大概把林軒看作了他們的親人吧?
“我們跟着他還上了公交,但是……並沒有發現他有做什麼奇怪的事。大部分的時間都在鼓搗他那個相機,還有仔細觀察他曾經拍過的照片。”劉義成說。
我忽然想起來一件事,問道:“咱們不是讓他拍過照嗎?照片怎麼還不給我們?”
這件事我不說,他們就都都給忘記了,畢竟有時候事情太多,腦子都有點不太好使了。
“下回見到他,一定記得找他要。想必他自己都給忘記了。”林軒說。
在院子裡呆了一會兒,那股子惡鬼的氣息很快就消失得沒有蹤影。再想找尋,卻什麼也尋不到。
沒有了惡鬼的氣息,我緊張的情緒很快放鬆下來。一放鬆,肚子就餓得咕咕叫。我們從上午就已經到這裡了。現在快到下午四點,也已經好幾個小時沒有吃東西。
況且,我今天早上還只喝了半碗粥。
“早上的粥你喝了沒有?”風塵壓低聲音問,接着又把聲音擡大。“大家都餓着吧,正好謝然那小子給我送了些吃的,現在食堂也沒有飯了,先去墊一下肚子,等晚餐開飯的時候,咱們再去吃。”
在醫院裡也就只有食堂裡可以吃飯了,雖說醫院外面有外館,但現在也不是吃飯的時間。楊一表示自己不想吃。我們幾個便又回到了風塵的房間,找出那一袋子吃的翻出來。
謝然買了不少牛肉乾,泡麪,薯片,糖果,等等一堆零食。風塵不喜歡吃,倒合了我的心意。
等待泡麪的過程中,再一次感受到了惡鬼的氣息。我和劉義成來不及吃就直接奔到了隔壁了幾個病房的隔壁。但我們一去,發現氣息又弱了。
這樣來回兩次,面都給泡爛了。
劉義成擦了一把汗,問道:“鬼影是不是在耍我們啊?”
“可是我們也只能由着它耍。”林軒有些沮喪地拿了牛肉乾,狠狠地咬開了一口。
過了一會兒,楊一也進來了,在我的要求下隨便吃了兩口東西。我問他:“你剛剛一直在外面,有沒有感覺到誰身上的氣息不一樣?”
“沒有,”楊一搖搖頭說。“所以說,那個東西應該不在院子裡的那些人當中。”
楊一一邊說着,忽然腿下一軟,往前栽了一下。幸虧扶了一下桌子。纔不至於立刻摔倒。我忙扶住他問:“你怎麼了?”
話音剛落,眼前就出現了一杯冰水。楊一接過風塵手中的水,一口氣喝了下去,擦了一把汗,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他是鬼胎,半人半鬼。在太陽下面爆曬那麼久,身體受不了。作爲鬼的那部分,很怕陽光。陽間本來就不是你呆的地方,逞什麼能呀?”風塵哼了一聲,嘴上雖然不留情,但又去接了一杯水給他,親眼看着楊一一口氣喝了一下去。
連喝了三杯水以後,楊一原本蒼白的臉色有所好轉。他擡手揉了揉鼻子,沒應聲。
就這樣在房間裡坐到了6點左右,我們輪流去飯堂吃飯,吃過飯以後人醫生便過來催我們了。說是探病時間到了,晚上這邊不能留人。
無論我們怎麼說,這個胖子醫生就是不同意我們再呆下去。
就連一個陪房的都不能留。
沒辦法,我們只好出了院門。但魏文書的死亡人日期就在今天,如果不守在裡面,就又要錯過一個大好的機會了。
於是經過協商,我們決定翻院門進去。
但是翻院門,也要等到晚上吧?
於是我又聯繫風塵,讓他在魏文書的房間守着,有什麼情況還可以應對。風塵聽了電話說:“寶貝你也太小看我了,這種事情還用得着你吩咐嗎?你放心吧……”
只聽他叫我寶貝,我立刻起了一聲雞皮疙瘩,迅速地掛了電話。
現在,就只等天?了。
因爲住的旅館就在醫院隔壁,所以我們就守在了附近,一邊散步,一邊等着天?。
爲了翻牆,全體都穿了一身的?。
這輩子第一次翻,天?前的一個多小時,我的心情都處於緊張中。終於等到天?,可爬牆的時候,我卻怎麼也爬不過去了。就算是林軒在下面供我踩着肩,劉義成和楊一在牆上面拉,我也覺得爬到那上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