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塵說話的時候,表情淡定,目光也很坦然。反正我也沒有看出來他撒謊的痕跡。我把他的拿了過來,用“有電”撥通了我的號碼,果然上面顯示的是四個零。
那一瞬間,之前心裡的失落彷彿又擴大了一些。我不知道這失落從哪裡來,但總覺得心裡有一處地方空空的,很不舒服。
風塵忽然湊過來。笑容幾乎貼到了我的?尖上來,輕聲問:“四個零怎麼了嗎?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因爲隔得太近,所以聞到了他秀髮上的香味,應該是早上才洗過頭的。我心裡微微一驚,連忙退開一步,冷哼了一聲:“我就是覺得號碼有些奇怪,所以纔來問問。”
“我看你的表情,倒像是非常失望啊。你有什麼熟人用過這個號碼嗎?”風塵退開一步。揉了揉?尖,緊緊地盯着我。
我被這樣的目光看得心頭莫名地一顫,有些發慌,連忙轉身開門。“我只是覺得奇怪問一問而已,我先走了。”
哪想我剛轉聲,風塵就拉住了我的手腕,一把將我拖了回去。這一下,兩個人的距離隔得更近。我甚至能夠感受到他的心跳。因爲兩個人幾乎貼到了一起。
那一瞬間,我甚至忘記了動作。
“吶,古代電視劇裡,英雄救了美人。不都要以身相許嗎?小沫,你覺得我這個英雄怎麼樣?”風塵大膽的用雙手摟住我的腰,甚至想把自己薄薄的嘴脣湊上來。
直到此刻我才忽然反應過來,猛然人一把推開了他。風塵被我這一推,差點直接摔了出去,一連退開了好幾步。而我則是落慌而逃。
一出門,見到楊一正在院子里人的樹上等我,想也不想地快步走上前去,一把挽住了他的手。“走吧。”
楊一還沒有來得及給出反應,就被我快步拉着走出去。我的表情大概是帶了些明顯的驚慌,連步子也有些飄浮。楊一問:“你怎麼了?”
我沒有回答他,也不知道要怎麼回答,直接拉着他的手,快步走出院子。出去以後的步子還是很快,楊一卻停住了腳步,接着將我也拉了回來。“周沫你幹什麼?已經到了公交站牌了。”
我的腦子裡一腦子漿糊。整個人像是夢遊一樣,完全不知道自己將要去哪裡。我只知道,剛剛那個人,他的動作,實在太像寵承戈了!
而寵承戈,又在哪裡?
也許一開始,我確實是不太想見他。因爲無論哪個女人都接受不了深情的表白之後,得到的是當初有目的的接近。我覺得非常不爽,自尊心受到了強大的摧殘。但是,難道因爲我說過那幾句話,寵承戈就從此再也不出現了嗎?
那他曾經那些表白呢?曾經許過的承諾呢?
tmd都是在放屁嗎?
我心裡又是氣,又是痛。又是覺得不甘心。也說不清楚是一種什麼滋味了!
“你到底怎麼了?風塵那小子跟你說什麼了?”楊一上下打量了我一眼,放輕語氣接着問:“他是不是欺負你了?”
“沒有。”我搖搖頭,嘆了一口氣。現在不太想說話,只說:“我們先回去吧。”
上了車,回到住宿的地方,連飯也沒有吃就躺下了。心情因爲那個電話號碼而變得非常差。林軒來看了我一次,問我是不是生了病。
“你要是哪裡不舒服,就去看醫生。不然也要買一點藥吃,你是不是感冒了,不如我去給你買藥吧?”
我搖搖頭,可能我是病了,但卻是心病。無藥可依啊。
“你到底怎麼了?以前再怎麼樣也不至於不吃飯啊,是不是受欺負了?誰欺負你了?告訴哥,哥可以幫你解決。”林軒走近了一步,探頭往我牀上看了一眼,“人是鐵飯是鋼,這句話還是你告訴我的呢。”
我又嘆了一口氣,回覆他:“你就別管我了,就是心情有點不好,鬱悶,不想吃飯。”
林軒見我這麼說,也不好再問,聳聳肩說:“那我就先去了,你要吃什麼晚點再聯繫我吧?”
“嗯。”
林軒走了以後,我胡思亂想了一陣。想發生過的事,也想沒有發生過的事。比如我在想,如果寵承戈再次來找我,我要以什麼態度面對他?
他又會說些什麼呢?
是笑着當作一切都沒有發生過,雲淡風清地問一句:“你不生氣了吧?”還是深情地再次道歉,請求我的原諒呢?
而我要怎麼回覆?
我想了成千上萬種他的態度,也思考着我究竟要用什麼說辭。但每每想到最後,心裡總會是空空的。
我總覺得,寵承戈他不會再來找我了。
也許是因爲心中內疚,也許是不想花精力再去騙我。又或者是真的有更種要的事,更爲值得利用的女人。
一想到這裡,我就覺得心裡異常的不舒服。如同喉嚨被卡了一根魚刺,全身上下都卡得不舒服。
就在這種胡思亂想當中,我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是睡了多久,被一聲驚叫聲給吵醒了。我猛然睜開眼睛。從牀上坐了起來。
有鬼……
這是我腦海的第一個反應。
我迅速從牀上坐了起來,接着打着赤腳就開門出去了。我出去的同時,楊一和劉義成也出來了。
我問:“哪個房間?”
“好像就是我的對門。”劉義成說。
劉義成和楊一的對門,那就是……今天白天跟我聊天的那個小眼睛男生?
我們對視了一眼。楊一正要擡腿踢門,忽然房間門就被打開了。楊一那一條腿,差點就直接踢在了人家的腦門兒上。
“啊——”小眼睛男生驚得退後了一步,用手不自覺地虛擋了一下,我忙問:“發生什麼事了?”
“什麼情況?”
小眼睛男生似乎深深地鬆了一口氣,指着房間裡說:“我剛纔——好像看到房間裡有一個影……子。”
我們沒有等他的話說完,便直接衝了進去。
其實在進門之前,我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準備見到一莫七竅流血的場面。然後進去以後,我們只看到了一個穿着褲叉,瞪大雙眼無比驚恐的另外一個青年。
他們倆竟然開的是大牀房?
雖然有些奇怪,但現在的重點不在這裡?沒有看到想像當中的命案,我大鬆了一口氣,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牀上瞪眼的男人還沒有從驚恐的狀態中反應過來,坐在牀上沒有動作。旁邊的小眼睛男生大聲說道:“我們剛剛正在看電視,忽然看到牆上出現了一個影子……就那面牆。”
小眼睛男生指着正對着牀的那面牆,牆壁上裝了一個液晶電視。他接着說:“是,是一個人形的影子,就是一個人形的影子。好像……好像是一個女人。長……就像是正對我們的前面站了一個人,而我們無法看見一樣。那景像……我敢發誓,絕對是我親眼看到的。”
小眼睛男生說完,牀上另外一個男生又大聲尖叫了一聲。剛纔我從睡夢中就是被這種尖叫吵醒的。這個男生這樣叫了這一聲以後,又保持剛纔的瞪大眼睛發呆的姿勢,不再動了。
我絕對相信小眼睛男生說的話。因爲就在尖叫聲過後,我鮮明地感覺到了鬼魂。但是現在……那種感覺又不見了!
難道走了?
“張瑞你別怕,沒事了……”小眼睛男生想爬上牀,但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原因而停住了。只是站在牀邊。擔憂地看着他。
劉義成卻直接伸手推了一把,問道:“你沒事吧?”
就是這一下,令牀上的男生有了反應。他的頭轉了一下,目光直直地落在了劉義成的臉上。
“你別碰他。”與此同時,小眼睛男生聲音細細地警告了一句。然而並沒有什麼卵用,坐在牀上的男生已經直接撿起牀頭的一個枕頭,朝劉義成重重地丟了過去。
接着直接從牀上跳了起來,在我們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一把撕住了劉義成的頭髮,接着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站在身邊的楊一在反應了零點五秒以後,上手就要把那個男生拖開。一旁的小眼睛男生也過來幫忙。
“啊……”叫張瑞的男生不但打人,而且還發出了莫名其妙地嚎叫聲。精神受到了強烈的刺激。只要是靠近他,碰過他的人,都糟到了他強烈的反擊。
但他一個人終究不是我們三個人的對手,一分鐘以後,他被劉義成和楊一列死摁在了牀上不得動彈。但嘴裡卻還在不住的咆哮。
這樣的咆哮聲引來了老闆娘,她嚇了一大跳,站在門口大聲問:“這是怎麼了?”
我說:“這個人大概是受了一點刺激,現在正要讓他安靜下來。”
老闆娘夏莎似乎是因爲住在精神病院旁邊,所以習慣了這樣的情況,問道:“這是病發了還是怎麼的?”
小眼睛男生爲難地看了我們一眼,解釋說:“不是,他沒有病,只是剛剛被嚇着了。”
我們看了他一眼,從他的表情中就知道他在撒謊。而且,就算不看他的表情,張瑞的反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