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如果再來，一定不能給她開門，等再久都不行。她爸爸疼她，一天都要好幾個電話的找她，到時候聯繫她爸爸，自然就能帶走她了。”
被喬芥這一鬧。原本就不太好的氣氛變得更加低迷。林軒的心情變得很不好，半躺在沙發上就不說話了。
我想要開口安慰，卻又不知道從哪裡開口，正打算讓他靜靜我回房，卻發現他的目光閃了閃，瞳孔微微地眯了一眯。
這個表情……
我心裡一動，雖然那感覺非常不明顯，但因爲有了林軒的提示，我還是抓住了那一絲絲的氣息。
有鬼魂進來了。
林軒那個表情……應該是看到了什麼東西。
他的目光就盯着前方。我沒說話，順着他的目光看了過去。這一回，終於看到輪廓了。但依然看不清楚。
我的眼睛，又進化了一層？
這一次，我幾乎可以斷定林軒是看到了。他揚了揚嘴角，扯出了一個冷冷的笑，接着又閉上了眼睛，仰頭靠在了沙發上。
越是高級別的鬼魂，越是不容易查覺，鬼氣不顯露。如果不是我發現了林軒眼神的變化，根本就發現不了。
但林軒根本沒有打算告訴我他看到了什麼。
他一點也沒有害怕的意思，直接在沙發上閉目養神，眼不見爲淨。我卻沒有那麼大的心，微微地眯着眼，想要把那個輪廓看得更清楚一點。但是無論我怎麼努力，都只能看到一個十分淡的影子。
那影子像是一個男人，下半身根本就看不清楚，只能看到上半部份一個人的形狀。
它似乎在看着我們。隔得遠，我看不清楚眼神和表情。
緩緩地，我才感覺到了視線，有一種惡狠狠的目光，在盯着我。盯得我心裡毛毛的。
我問林軒：“不然，你上去你躺一會兒吧？”
“懶得動，被那個死女人攪壞了心情，讓我一會人躺會兒吧。”林軒一副鬱悶的表情，伸長了腿躺在沙發上，擺擺手說：“你去休息吧。”
我小心翼翼地問：“我現在回房休息嗎？”
這對面可是站着一隻惡鬼，如果在山坡上看到的那個就是掏空，那麼它現在正站在我的對面。林軒一個就算是一點都不怕，但也不至於要一個人呆在客廳吧？
出事了怎麼辦？
這一點，他都不擔心？
“隨便你啊，你想坐這兒也行。我是說你不用管我，該幹嘛幹嘛。我還不至於就那麼脆弱，被那個女瘋子鬧了一場就得要人安慰了。不需要的。”林軒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朝前方看了眼，接着又閉目養神。
我也往前看了一眼，似乎地東西已經走了。
在心裡微微地鬆了一口氣，我起身。準備要回房間。又想起楊一來，便先去了他的房間，把剛纔的事告訴他了。
“你確定林軒可以看到？”楊一問我。
我點點頭說：“我覺得可以。上次在山坡上我就有所懷疑了，不至於那麼巧。他看的方向，他眼睛裡顯出的倒影，還有臉上的表情。雖然表情很短，但還是和一般情況下不一樣的。”
楊一沉?了一下，建議我說：“你現在不要提。看看他對那隻惡鬼是什麼態度。”
“你說有沒有可能……”我湊近楊一，嘴脣靠近他的耳朵，“林軒和惡鬼有什麼關係？”
我說得這算是比較委婉的。其實我想說的是，會不會林軒就是惡鬼掏空。
這也不是完全說不通，一直在這附近出的事。那隻惡鬼就在他附近，他就算是看到了，也沒有半點害怕的表情。
“你的意思是懷疑掏空就是林軒？”楊一眉頭皺得緊緊的，看樣子也不是覺得我說的話完全沒有道理。
一旦考慮到他是掏空，理由就越發多了：“你想啊，爲什麼他從小到大隻要靠近他超過5個月的人就得死呢？是不是……身上帶有惡靈的原因？而這個惡靈，有很大的可能性是掏空啊……這附近死的人，他也不算是不好下手。你看去了兩次山坡上都遇上鬼打牆，還剛好都是他在的時候。有可能這就是他自己造成的。反正我是不覺得那種藥水真的有用。”
楊一想了想說：“藥水有沒有用，我們也不是專業的不能鑑定。我只是覺得，如果真的是林軒。就做得有點明顯了不是嗎？你這樣的人都能猜到……”
我當時就?了臉，什麼叫我這樣的人？難道我很笨？
氣死寶寶了！還能不能好好聊天？
“哪裡有很明顯啊？我現在說了，你才說明顯，我沒說之前你哪裡知道？”我冷哼了一聲，“瞧不起人也要有個理由吧。”
“那麼掏空走了嗎？”楊一問我，“你剛剛不是說看到它了？”
我一愣。走了嗎？確定走了？
我用心感受了一下，好像確實沒有感受到惡鬼的氣息了，便問楊一：“你感覺到了嗎？走了沒有？”
楊一拍了拍他牀頭的位置，我坐過去，以爲他是要對我說什麼悄悄話，哪知他卻問了一句：“你很久沒有好好睡一覺了吧？”
“嗯？”這幾天確實沒有能夠好好睡覺。今天又累了一天，楊一伸出他的手掌，將我的頭靠在了他的肩上。“昨天你讓我靠了靠，今天還給你。”
我：“……ㄘ……”
我現在心事大着呢，這樣靠着他能睡過去。那心就真是太大了。我打開楊一的手，“別鬧。”還以爲他要說正事呢。
我正要起身，卻被楊一按住了手臂。他輕聲說：“坐會兒再走吧。”
我本來也沒打算走，只是想換個地方坐啊。
“不說話也行，就坐着。”楊一微微地閉上眼睛，他的神情有些疲憊，背靠着牀頭，擡手揉了揉太陽穴。
他說不說話，我就真的不說話了，兩個人就靜靜地呆着。楊一閉着眼睛，也不知道是在閉目養神，還是已經睡了過去。
我的目光在他身上繞了幾圈，終於還是決定不打擾他，病人需要擔待嘛。獨自呆了一會兒，我覺得有些無聊，便轉開了頭。
楊一的房間裡的窗簾沒有拉上，我目光落在了玻璃上。外面一片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