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聲輕輕地痛呼聲,讓樑霆鈞不由得心中一滯。
臉上浮現緊張的神色,狠狠地將樑淺淺給推向一邊,護着白曉曦,冷聲對着樑淺淺說:“你別碰她啊。”
“哥,你這也太重色輕妹了吧!我只是輕輕地碰她一下誒!”樑淺淺的身子一個踉蹌,差點就要摔到地上去。不由得瞪着樑霆鈞,對他的這種行爲表示強烈的不滿。
這實在也太護妻了吧!
簡直是不能忍啊啊啊!
樑霆鈞收回陰冷的目光,側頭問着白曉曦:“你沒事吧?”
白曉曦被剛剛的那一系列動作給震住了,呆呆的搖了搖頭,還是沒出聲。
樑霆鈞是在護着她?那樣緊張的樣子,就連是自己的妹妹樑淺淺都毫不猶豫的給推開了?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真的是受不了。”樑淺淺嘟嚷着。
樑霆鈞這才站直了身子,神色恢復正常:“白曉曦的右手骨折了,所以你不能碰。”
“那你倒是跟我說啊,真是的。”樑淺淺一臉鬱悶,又轉身對白曉曦說:“小曦姐,你看看他,這麼緊張你,我又不會把你給搶走。”
白曉曦聽着樑淺淺這話中的曖昧,一時間也不知道要如何反應,只得低着頭,選擇了沉默。
在這一對兄妹面前,她還是選擇安安靜靜的當一個美男子得了。
“樑淺淺,你說你來加州到底是要做什麼?”樑霆鈞皺着眉頭,顯然把樑淺淺當做了一個不小的麻煩。
“我來找你玩的啊,不過當然了,是爲了來看看未來的嫂子是什麼樣子的嘛。”樑淺淺笑的曖昧,兩邊小小的酒窩很是可愛。
哪知道樑霆鈞聽了之後,臉色一變,冷聲呵斥着:“你胡說些什麼。”
白曉曦見樑霆鈞這樣迫不及待的呵斥着樑淺淺,大概就是因爲那一句嫂子吧。是啊,自己有什麼資格做他樑霆鈞的妻子?她不過只是一個被包養的情婦而已,樑淺淺能叫她一聲嫂子,算的是對她莫大的擡舉了。
她的臉色一白,也忍不住開口對樑淺淺說:“淺淺,說了不要叫我嫂子。”
“好了好了,我一下子給忘了啦。小曦姐你別生氣哈。”樑淺淺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髮,吐了下舌頭,有些惡作劇的樣子。
氣氛一下子詭異了起來,三個人都不說話了,病房也一下子變得安安靜靜,只有從窗戶外面折射進來的陽光提醒着這美好的下午。
“樑淺淺,我命令你給我回紐約去。”樑霆鈞伸手從懷中掏出一張卡來,直接甩給了樑淺淺,沉聲說:“這卡里面有五百萬,你拿去花,就當我給你的禮物。”
“老哥,你不是吧,給我五百萬就要把你可愛的妹妹給殘忍的趕回去。”樑淺淺可憐巴巴的說着,但還是接過了那張卡,假裝擦眼淚說:“可是我假都請了,好不容易纔請到的。我這就回去,那多沒意思啊。你不如就讓我在加州陪着小曦姐幾天,然後我再回去好麼?你放心吧,我絕對不會打擾你們兩人世界的啦。”
一邊說着,樑淺淺一邊衝着白曉曦眨巴眨巴眼睛。
白曉曦瞧見古靈精怪的樑淺淺,又想了想如果樑淺淺在的話,自己好歹有一個人陪着作伴說說話。如果樑淺淺走了的話,她還得跟樑霆鈞兩個人大眼瞪小眼,沒準又得吵起來,兩人的情況更加惡劣……不管從哪個方面,樑淺淺現在留下,總算是好的。
樑霆鈞那邊也有思考,按照卡斯特醫生的忠告,白曉曦的情況需要在醫院裡面靜養上十天半個月左右。可是在這段時間,他也不能天天陪着白曉曦,期間還是要去處理集團的事務。爲了她的病情,還不如叫樑淺淺這個丫頭陪着她,也好過她一個人無聊,沒準更加鬱悶,加重了病情。
兩人處於不同的考慮,最終一致決定讓樑淺淺留下來待上一段時間。
“那你就留在這裡陪着白曉曦。”樑霆鈞一錘定音,又瞥了一眼白曉曦,見她似乎是鬆了一口氣的樣子,內心雖然有些不太舒服,但還是對樑淺淺說:“不過,你不準瞎吵吵,影響她的休息。”
“是的,長官。”樑淺淺見樑霆鈞答應了,不禁高興的蹦了起來,還煞有其事的將手舉起來做了個軍禮。
惹得一旁的白曉曦都不由得勾起一個淺淺的笑容,只是當樑霆鈞注意到那個笑容的時候,又趕緊收斂了起來,恢復冷淡的表情。
樑霆鈞一時氣結,這死女人現在就吝嗇到一個笑容都不肯讓他看到了?
“樑淺淺,你先出去。”樑霆鈞冷聲對着一邊的樑淺淺說,有些事情他還是要跟白曉曦單獨說的。
“是是是,哥,我絕對不會當電燈泡的啦。”樑淺淺吐了吐舌頭,一副瞭然於胸的表情,衝着白曉曦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正好我回去洗個澡,一下飛機就趕來了,也真是累了。小曦姐,我先走了,明天再來看你啦。”
白曉曦輕輕頷首,目送着樑淺淺那輕巧的如一隻花蝴蝶般的身影離開……
心中不知爲何,浮上了一層淡淡的哀傷和羨慕。曾幾何時,她也是這樣無憂無慮,本來以爲自己也能夠拿着一份微薄但是卻喜歡的工作,每天朝九晚五的上班,也許會談一段普通的戀愛,回去之後可以跟老媽一起共進晚餐,一起看無聊的狗血電視劇……可是這樣平凡的生活,此刻對她來說,也成了一種奢望。
她是多麼的想要回到過去……
可是現實又一次次的提醒着,她現在的情況,深陷樑霆鈞的控制之中,根本無法掙脫,也無法選擇,只能聽天由命了。
房間裡面,只剩下白曉曦和樑霆鈞兩個人。
氣氛很是詭異,安靜的能夠聽到彼此的呼吸聲。白曉曦躺在牀上,想了想,躺了下去,打算閉上眼睛不去搭理他。
就算她有一肚子的疑問,也不想去問樑霆鈞。
她與他,已經無話可說了。
樑霆鈞走到她的旁邊,自顧自的坐下了之後,伸出手放在白曉曦的頭上。
白曉曦下意識的想要躲避,但是他的手掌還是放在了她的額頭上,試探了一下溫度,他才緩緩地將手伸回來。
“你昨天高燒到了四十度。”樑霆鈞輕聲說:“你似乎很喜歡淺淺?”
白曉曦沒有出聲,她閉上眼睛,抱着被子,就像是睡着了一樣。
樑霆鈞從來沒有受到過這樣的待遇,雖然很是惱火,但是想到了之前卡斯特醫生的囑咐,還是忍了下來。努力的維持着自己的好脾氣,他瞧見外面那美麗的天氣,之所以選擇加州,還是因爲這邊的氣候適宜。
而且把白曉曦帶到了加州,也算是斬去了之前留在國內的那些麻煩。
樑霆鈞嘆息了一聲,坐到牀上,也躺了下來,從背後環住了白曉曦的腰。就像是從前那樣,兩人一起依偎在一起睡覺一樣。
感受到這種熟悉的感覺,那緊緊摟着自己的手臂依舊是那麼有力,讓白曉曦產生一種異樣的感覺。
她突然很想哭很想哭,卻找不到一個合適的理由。有的時候,有很多事情都是不需要理由的,尤其是在感情這回事上,應該是這個世界上最無法用話語解釋清楚的。
白曉曦弓着身子,長長的睫毛微微的顫抖。
樑霆鈞這突如其來的親密,勝過了千言萬語。不得不說女人都是感性的生物,千言萬語也比不上一個擁抱來的實在。
“白曉曦,你叫我要拿你怎麼辦纔好。”樑霆鈞的聲音帶着一絲若有似無的疲憊,他的氣息落在白曉曦的脖子上面,那樣親密而直接的接觸,讓白曉曦整個人都要融化似的。
“你怎麼就這麼倔?就不能聽話一些麼,爲什麼偏偏要跟我對着幹?”
白曉曦的心中空蕩蕩的迴響着樑霆鈞的嘆息,卻答不出來一句話,感覺自己的嗓子有些沙啞。她不明白,不明白爲什麼對樑霆鈞的恨,卻是這麼的不堅持,這麼的容易被摧毀?
“樑霆鈞,拜託你離我遠一些。”白曉曦終究還是開口,她怕自己會動搖的徹底,只能用言語來隔斷兩人之間的所謂親密接觸。
“呵,你總算是捨得開口了?”樑霆鈞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光芒,這到底是怎麼一種感覺。她總算是開口對他說話,可是一開口卻是叫他離她遠一些?
白曉曦沉默了……
她的眼眸低斂,過了好久好久,才緩緩說:“爲什麼把我帶到這裡來?”
“你的身體需要動手術,這裡的環境適合你的恢復。”樑霆鈞無比冷靜的回答着。
白曉曦勾起嘴角,揚起一抹諷刺的笑容:“這些都是拜你所賜,感謝你讓我住進醫院,一身傷痕。”她感覺自己的右手基本都動彈不了,甚至一度,她以爲手要廢掉了。
樑霆鈞可真是極其矛盾的一個人啊,她的一切傷痕都是他造成的,可是現在他還假模假樣的把他送進醫院裡面照顧着,還美名其曰什麼最適合她的身體恢復?
打了你一巴掌,再給你一顆糖,這個把戲,他樑霆鈞演起來可真的是遊刃有餘,臉不紅心不跳的。
聽出了白曉曦話中的嘲諷,樑霆鈞心底閃過一抹自責。他知道白曉曦的心中肯定是記恨着他了,可是他並不想要爲自己辯解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