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言淡淡地笑了，“她是誰的人，不是你說了就算的。”
“嘟嘟……”
艾倫·蓋爾果斷地掛斷了電話。
他起身，走入內室，望着睡得昏沉在牀上的白心果，一臉的癡迷。
小野貓，這麼久不見，竟然還是那麼的迷人，真是讓人思之如狂啊！
艾倫·蓋爾伸出手去摸了摸白心果的臉頰，隨後坐在牀邊，靜靜地看着白心果，彷彿她是他的愛人一樣，多年不見，要一眼看透。
沈慕言沒有想到，這麼長的時間過後，艾倫·蓋爾竟然還會出現在他們的生活裡，並且故技重施。
看來，他要儘快聯繫黑耀和艾爾·蓋茨來幫助他。
想到這裡，他便迅速地給他們打了電話，讓他們無論如何都要立馬趕來法國。
夜色如畫，美得讓人心碎。
沈慕言依靠在車身旁，靜默得如同雕像。
從前沈家發展的勢力，在他的手裡，漸漸沒落，並不是他不願意發展，而是他更願意給白心果一個她想要的未來。因此，被Crius分離的許多勢力，他也沒有刻意地去收回。
如今，艾倫·蓋爾捲土重來，似乎在叫囂着他心中的不滿，更是在向沈慕言挑戰。
難道，艾倫·蓋爾依舊是那個得不到，就要毀滅的想法嗎？
不，如果真是這樣，他根本不必要大費周章地綁架小豆丁和小蘋果，並且以此爲誘餌讓白心果甘願隨他而去。
第二天上午。
沈慕言和連夜趕來的黑耀，以及艾爾·蓋茨分別從三個不同的方向趕往了跨海大橋。
沈慕言是獨自一人前去的，而黑耀和艾爾·蓋茨則是做好的萬全的準備，這一次，他們務必要將白心果和孩子們平安無事地救出來。
然而，令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艾倫·蓋爾竟然會乘坐了一架私人直升飛機。
而沈慕言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兩個孩子，被懸掛在飛機門口。
艾倫·蓋茨的身旁則是被捆綁住的白心果。飛機的艙門的大開着的，有不少的風聲呼呼襲來。
“媽咪……”小蘋果最先醒來，呼喚着還昏迷着的白心果，她的眼睛同樣是被蒙着的，但是她就是感覺白心果在身邊。
“小哥哥……”小蘋果見身旁沒有人任何的迴應，又喊叫着小豆丁。
“小蘋果，是你嗎，別害怕，媽咪在這裡。別害怕啊，我們只是在玩一個有趣的遊戲。”
白心果是被小蘋果的聲音喚醒來的，她的眼睛被矇住，不能視物，卻能感覺到此刻他們正在一架飛機上面。
小蘋果聽到白心果的話，果然安靜了下來。
白心果眉頭微皺，感覺四周有很大的氣流在涌動。
她回想起了昨晚上發生的事情。那會兒，她原本正在小睡，忽然收到了一條彩信，然後車外有一個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讓她下車，跟他走。
白心果一看照片上是小豆丁和小蘋果，便握緊了雙手。
那個男人警告她，說她如果不照做，就會要了兩個孩子的命。
白心果無奈之下，就主動地下了車，只是她剛下車就被人禁錮住，矇住
了眼睛，帶上了一輛陌生的車，然後，就一直渾渾噩噩地昏睡着，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到底是誰，爲什麼要抓我和我的孩子？”白心果大聲喊叫道，嘴裡吸進了一大口空氣。
艾倫·蓋爾一臉壞笑地望着白心果，然後拿着匕首刀背在她的臉上碰了下，輕輕道：“小野貓，你還記得我嗎？”
白心果一聽到這個稱呼，全身就起了一陣的雞皮疙瘩。
“艾倫·蓋爾？”爲什麼他還活着，爲什麼還要故技重施，難道這麼長的時間，他還是一點都看不透人世的情愛。
艾倫·蓋爾對於白心果瞬間的反應感到十分的開心：“還是寶貝兒好，一下子就認出我來了。”
白心果不耐煩極了，問道：“你到底想幹什麼？”她現在就算再害怕，也不會表現出來，因爲孩子們在他的手上。
“我想幹嘛？哈哈哈！”艾倫·蓋爾冷笑了幾聲，隨後拿起手機給沈慕言的電話打了過去。
電話接通後，他按下闊聽鍵，冷言冷語道：“沈慕言，現在，我們來做一個好玩的遊戲吧！”
沈慕言將車停在橋頭，然後望着天空中的直升機，對着手機說道：“什麼遊戲？”他現在別無選擇，根本不能選擇玩不玩，只能跟隨艾倫·蓋爾的話題走。
艾倫·蓋爾邪魅地笑了笑，臉色詭異，他大聲說道：“選擇題。”
聽到選擇題這三個字，白心果的身體就忍不住顫抖了一下。就好像當年，Crius要她做選擇題一樣。
難道，艾倫·蓋爾也要讓沈慕言做這樣的選擇題嗎？
“不，不要，千萬不要。”
白心果心急如焚地吼叫着。
沈慕言自然是聽到了白心果的聲音，他擔憂地問道：“心果，你們沒事吧！”
白心果不敢多說什麼，而是大聲的喊道：“慕言，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一定要保護好孩子們。”
她真的是害怕，艾倫·蓋爾會沈慕言做那樣的選擇題。
因爲如果真是那樣，她知道，沈慕言一定會放棄兩個孩子中的其中一個。
那不是她能接受的現實。
不管是兩個孩子中其中哪個，她都無法接受。
艾倫·蓋爾很是欣賞地望着白心果笑了笑，道：“我知道，Crius曾經讓心果做過同樣的一個選擇題，如今，我剛好大發慈悲，也讓沈慕言來體會一下你當年的心情！”
“不，艾倫，我求你，不要這樣……”白心果幾近崩潰，聲音嘶啞。
沈慕言自然也猜想到了艾倫·蓋爾口中所說的，Crius的選擇題是什麼，他握緊了方向盤，臉色越發的沉靜。
從前白心果就曾經問過他，如果當初做選擇的是他，他會怎麼做。
如今，現在的這個選擇題，演變成了這樣困難的模式。
艾倫·蓋爾陰邪的笑了笑：“沈慕言，如果三個人之中，必須要放棄一個，才能讓另外兩個活下去，你會選擇放棄哪一個？”
沈慕言的眼睛閉了閉，他忽然想起當時自己對白心果說過的話。
如果要他在沈老爺子，她和孩子們之間放棄一個，他放棄的，
一定是年老體衰的沈老爺子。
可是，如今，一個是自己最深愛的妻子，另外兩個是年幼的愛子。
艾倫·蓋爾見沈慕言沉默了下來，便提高了音量，大聲問道：“怎麼樣，要不要我給你兩分鐘的時間考慮，如果時間一到，你還沒有考慮好，我就將兩個人孩子的繩索同時割斷，一起丟進海里餵魚！”
小蘋果，爹地對不起你。沈慕言默默地在心底唸叨，然後對着電話說道：“小蘋果，爹地來世再補償你。”
艾倫·蓋爾一聽沈慕言做出了選擇，就高興地轉頭對白心果說道：“你看，你現在的男人不過這樣，連孩子都可以輕易捨棄。”
沈慕言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他沒有辦法做出其他的選擇。白心果是他所不能失去的，要相伴一生的愛人。
而小豆丁，又是沈家的香火續存。假如白心果日後完全不可能再懷孕，那麼，小蘋果也無疑會是最好的選擇。
艾倫·蓋爾狂妄地大笑了幾聲，然後擡起手，將匕首伸到小蘋果的繩索麪前。
“沈慕言，如你所願，我就讓你的小女兒，做一回沈家的英雄吧！”
艾倫·蓋爾將和沈慕言的通話掛斷，然後擡手割斷繩子，一個孩子順着軌跡飄忽地落入了大海。
“不，不要……慕言，不要……小蘋果……”白心果撕心裂肺地喊叫着，四周卻沒有了小蘋果的聲音。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輕易放棄他們的孩子……
一年後。
在那次，沈慕言選擇放棄小蘋果，白心果便帶着小豆丁遠離了沈慕言的生活，雖然沒有離婚，但是也不願再相見，完全如艾倫·蓋爾所想。不過，她也沒有和艾倫·蓋爾在一起，而是帶着小豆丁離開了。
而達到了目的的艾倫·蓋爾，在不久後就因爲癌症關係，離開了人世。他也是在得知自己即將死亡後，纔想明白了，愛不能強求。不經意間，才發現年輪依舊繞了好幾圈。轉眼，就到了黃土一生的終點。
在沈氏集團附近，沈慕言剛從車上下來，就見一個小女孩衝過去拉住沈慕言的手說：“爹地，小蘋果沒有死，媽咪當初不是故意要離開你的……”
沈慕言望着眼前這個四歲大的孩子，眼眶卻忽然沒來由的潮溼了。
“小蘋果……”
小蘋果點了點頭，然後踮起腳尖，在沈慕言的耳邊告訴了沈慕言所有事情的真相。
原來，當初艾倫·蓋茨並沒有傷害小蘋果，而是在沈慕言做出選擇之前，他就準備好了人偶娃娃，兩個分別和小蘋果、小豆丁身形一樣的布娃娃。
因此，在沈慕言選擇放棄小蘋果的時候，艾倫·蓋爾吩咐手下從高空中丟下海水的，是布娃娃，而不是小蘋果。
艾倫·蓋爾這麼做，只是想要白心果憎恨沈慕言。當然，爲了不讓白心果恨自己，他自然也是不能真正地殺害小蘋果。
“那你媽咪呢？”沈慕言急切地問道。
小蘋果指了指街角，一個抱着嬰兒的女人道：“媽咪和小星星在那邊。”
沈慕言擡眼，白心果溫柔的笑了，而她身旁的少年溫潤如玉。
（全文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