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誰都想不到,顧言這一次,是真的失去了記憶。
或許這就是上天開的最大的玩笑。
身負Crius重要任務的顧言,竟然消失了。
Crius派人四下找尋,卻都沒有任何消息。她不禁疑惑不已,顧言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呢?她派了那麼多的人出去找他,可是都沒有找到。
只是收到了顧言給她的情報。
而事實上,那天發生的事情,是這樣的。
顧言在街頭和Crius的會面,剛將刻有沈氏集團所有股東名字的U盤交手出去,他就瞧見了對面尋來的白心果。
爲了掩飾和Crius的人接觸,顧言想故意引開白心果,卻不想,他剛好離開的時候,身後行來大卡車擋住了白心果的視線。
而與他碰面的人,因爲擔心被白心果看到,也是急匆匆地就走掉了。
根本沒有人注意到,顧言被一輛小轎車給撞倒了,倒在了血泊了。
他在醫院躺了半個月,醒來的時候,身邊沒有一個人,他不記得自己是誰,也不記得自己怎麼會在病房裡。
只是一個錢夾,裡面的東西也早就不見了。
護士小姐告訴他,他被送來醫院的時候,身上沒有一點錢。
可能是在車禍現場,被人給拿走了,也有可能他本身就是一個窮光蛋。
他捂着腦袋仔細想了想,卻什麼都想不起來,腦袋隱隱地脹痛。
護士小姐見他這樣,便寬慰道:“醫藥費你出院後要記得回來繳清,現在還不急。”
什麼?不是說他出了車禍嗎?那肇事司機一點責任都沒負嗎?
顧言訕訕地笑了笑,臉色有些不自在。
“那你知道我是誰嗎?”
護士小姐搖了搖頭。這裡不過是一家小醫院,何況,他又不像是什麼大明星,她怎麼會認識他呢?
最後,是護士小姐覺得他可憐,好心好意地將今天早上的報紙遞給他。
“喏。你可以看一下這張報紙,上面有許多工作,醫院每年都會遇到像你這樣的人,不過人家大多數都是有親人照顧陪着的,也不會欠着醫院醫藥費……”說到這裡,她的聲音漸漸輕了許多,似乎是意識到自己的話有點重了。
顧言卻並沒有在意,而是微笑着接過報紙,認真地看了起來。
嗯,能儘快上班的工作,又能保證他的生活。當然,最重要的一點是,包住!
可是,等到他看中一個高薪資的工作的時候,卻又忽然想起,自己跟本就不知道自己擅長什麼,又要如何找工作呢?
而且,沒有一點關於工作的記憶,這在找工作的時候,是特別吃虧的。
就相當於,他現在是一個沒有任何工作經驗的人。
唉!顧言在心底重重地嘆了一口氣,翻過報紙,隨意瞥了一眼,突然發現有一個叫深藍酒吧的,好像在招服務員,可以包住不說,薪資酬勞還挺高的。
“美女,麻煩問下,你知不知道這個地方在哪裡?”顧言將報紙遞給護士小姐,指着深藍酒吧問道。
護士小姐嘆了一口氣,拿過報紙看了一眼:“
你說你的臉都沒有拆開紗布,你能找什麼工作?”
臉?紗布?顧言這時候才反應過來,臉上好像是一直裹着一層紗布……
“我毀容了嗎?”
護士小姐尷尬一笑,搖頭。
“不是,你是頭部受了傷……”聲音顯得有些小。當初他剛送進醫院,進行了急救手術,醫生叫她給他包紮頭部,她不是故意要連他的臉也一起包裹起來的。
也正是因爲這個護士的不專業,導致白心果派出去尋找顧言的人,和他錯過了。
顧言自然是看出了護士小姐的尷尬,他輕聲咳了一下,道:“這個酒吧離醫院遠嗎?”
護士小姐仔細看了看,又搖了搖頭,說不遠,這個酒吧是新開的,只要從醫院出去,繞出貧民區,就是繁華的商業中心。而深藍酒吧,則是坐落在最繁華地帶。
夜市一條街。
聽了護士小姐的話,顧言感激地笑了笑。然後詢問了一下他身上各處包裹着的紗布,什麼時候可以取下,並且問護士小姐借了筆和紙,主動地寫了一張欠條。
護士小姐好奇地看了他一眼,這個人還真奇怪,居然會想到給醫院打欠條!
不過,紗布倒是現在就可以取了。
聞言,顧言便輕鬆地嘆了一口氣,然後要求護士小姐幫他把頭部和臉部的紗布解除。
纏繞在臉上的紗布一解開,露出一張英俊帥氣的臉,精緻開明的五官和輪廓,讓護士小姐眼前一亮。
她吃驚地望着顧言:“你……你……你……”話都說不完整了。
只覺得自己很膚淺,面前這個大一個帥哥,自己竟然對他這麼不待見……
話說,因爲小護士前些日子親手拆除的紗布不少,但是沒有遇到一個養眼的男人,於是對拆開紗布看見各種千奇百怪的男人相貌,已經習以爲常。
顧言摸了摸自己的臉頰,雙眼微眯,疑惑地望着護士小姐:“請問,我的臉有什麼問題嗎?”
“有,非常有必須要有!”護士小姐脫口道。
隨即意識到自己失言,她又立馬改口:“不是,我是說……我……你長得很帥!”話一出口,小姑娘立馬羞紅了臉,轉過了身去。
顧言有些尷尬,臉上的表情淡淡的,他走下牀,然後繞過護士小姐,直接走進了洗手間。
其他的繃帶紗布,就讓他自己解開吧!
走進洗手間,顧言一眼就望見了鏡子中的自己,心裡有一種很熟悉又陌生的感覺。
他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又皺了皺眉頭,然後對着鏡子做了好幾個表情。
直到熟悉了自己的這張臉,他纔將身上的束縛全部解開。
殊不知,此時,白心果瘋了一般地在找尋着他的下落。
她以爲,他又被人綁走了。
顧言失蹤的二十八天。
白心果做了一個夢。
夢裡的她將手攀附着他的脖子上,他低下頭,溫柔地親吻她的脣。她就一直睜着眼睛,想將他的深情與溫柔從眼裡刻到心底。
醒來,淚流滿面。
如果時間可以停止,那就好了。她這樣不切實際地
想。將還沒來得及流出來的眼淚,生生地逼回了肚子裡。
不,不能放棄。
一定會找到他的!
在沒有找到顧言的這每一天,都像是度日如年的在煎熬。
白心果幾乎就要失去理智。
終於,這一天,艾爾·蓋茨帶來了好消息。手下的人說在商業中心的一個名叫深藍的酒吧,看到了很像是沈慕言的一個人。
白心果微眯着雙眼,酒吧?慕言怎麼會在酒吧呢?
而艾爾·蓋茨傳遞來的消息是十分可靠的,手下的人不止是親眼看到“沈慕言”,而且打聽到,“沈慕言”是在酒吧上班的。
白心果一聽到這個消息,一刻都不想多待,馬上讓司機開車去了深藍酒吧。
失憶後的顧言,根本就不記得白心果的是誰,也不記得自己關於Crius交付的任務。他幾次從白心果的身旁走過,給其他的客人送酒。
而白心果則是一臉疑惑和悲傷在臉上不斷的交替着。
他怎麼會在一個酒吧工作呢?而且,似乎並不認識自己!
直到顧言似乎要換班了,白心果這纔跟上他的腳步,朝着走廊走去。
“慕言。”
顧言聽到身後傳來的清脆嗓音,腳步只是一頓,卻並沒有回頭。
應該不是叫自己的吧!這些天,他在這裡上班,都是使用的老闆設定的服務員的代號。
很多酒吧爲了方便客人叫服務員,因此都會給自己的服務員設定簡單的代號。
所以,他依舊不記得自己交什麼名字。如果不是因爲老闆人好心善,他也不會得到這份工作。
一來是因爲他沒有身份證,二來,他沒有住處。
好在深藍酒吧的老闆有租一套公寓,讓酒吧裡的服務員入住。這才免了他流浪街頭。
“慕言。”身後又傳來了那個聲音,並且伴隨着急促的高跟鞋在地板上踩踏的響聲。
顧言搖了搖頭,然後走到換衣間門口,正準備推開門進去換衣服走人,卻聽到身後的女人急促地喊道:“慕言,你等等我。”
這一次,他好奇地回過了頭,一看是白心果,就禮貌地朝着她笑了笑。
這個女人他剛纔就注意到了,是一個十分奇怪的女人。一直坐在位置上,不停地點酒,卻一口都不喝。
顧言莫名其妙地轉回身,打開門。
忽然,門被一隻纖細的手拉住了,又關了起來。
白心果鬆開門的手把,然後拉住顧言。
“慕言,你怎麼在這裡?”
慕言?真的是在叫自己?顧言驚訝地望着身旁的這個膚色如玉,長相靜美的女人。
“慕言?你是在叫我?”
白心果聽到顧言的話,心頭一怔,眉頭深鎖。
什麼情況?發生了什麼事情?爲什麼慕言又對自己毫無印象了呢?
顧言同樣疑惑地望着白心果。
“你又不記得自己是誰了嗎?”白心果詫異地問道。
這一回,顧言的表情有了變化,很是疑惑不解。
“又?”難道他之前已經失憶過一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