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白心果忙於應酬，完全把程予函的事情忘到了腦後，一直沒有插口幫忙的沈慕言這才滿意的走上前解圍。
“那邊有VIP休息室，去那裡放鬆一會，等等我來找你。”給白心果指了個方向，沈慕言輕聲道。
周圍的人一見沈慕言這個樣子，立即就明白他這是不滿了，一個個極有眼色的祝福了兩人幾句，立馬三三兩兩的離開，找其他人寒暄去了。
畢竟他們不可能一直圍着身爲主辦方的沈慕言，也不可能因爲想試探一下這位空降的總裁夫人的虛實，就得罪沈慕言。
再說，光是這麼一會會，也已經足夠這些人精們擺正自己的位置，開始打起自己的小算盤了。
沈慕言不好惹，這位新上任的總裁夫人也不好惹，甚至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位不知來歷的女人比沈慕言還要難纏。
至少以沈慕言的身份地位，他根本不屑於僞裝甚至是掩飾自己的想法，要是惹了他不快，他們立即就能知道，雖然下場肯定不會好，但是至少他們能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爲什麼會死的。
不過這位沈夫人和沈總卻是完全相反的類型，無論你說什麼她都很認真的笑着聽着，但是一要她發表意見了，不是說點地球人都知道的東西，就是全部模棱兩可完全沒個準。
更可惡的是，明明是你在提問試探她，但是三句話不到，話題就會轉移到你自己的身上，往往在你還沒有注意到的時候，你想知道的事情依然沒個答案，但是自己的事情倒是說出去了。
儘管被套出的都是些無關痛癢的事情，但是這樣的高明的套話技巧是不是也太恐怖了點？天知道什麼時候自己再一個大意，就把不該交代的交代了，這不是要命嗎？
所以這也是沈慕言一發話，他們就立馬走人的原因之一。
在還沒有摸清敵人的真實身份之前，就已經不知不覺被人下了馬威，不撤難道還等着真的把自家的老底交代出去嗎？
真是的，光是一個沈慕言就已經夠讓人頭疼了的，這個女人是從哪裡冒出來的？這兩人簡直就是一陰一陽，一柔一剛，完美互補了。他們這是想幹什麼？難道想創造商場雙俠的傳奇嗎？要不要這樣？
不過腹誹歸腹誹，頭疼歸頭疼，但是不得不說，剛剛和白心果有過短暫交鋒的人裡，沒有幾個是不羨慕沈慕言的。
真是個好命的讓人恨得牙癢癢的男人！哼！
只不過，如果他們的這些想法被白心果知道了的話，她一定不會感到高興，反而會不屑的嗤笑一聲，嘲諷他們見識淺薄。
先不說他們對她的評價，很明顯受到了沈慕言的影響，太過高估了，就光是他們說沈慕言心口如一，有什麼都會表現在臉上，白心果就要給他們每個人都打個大大的叉。
難道你們就沒有看到沈慕言這層表皮下面，掩藏了一顆黑的透透了的心嗎？就算你們真的眼拙，難道連腦子也被漿糊糊住了嗎？稍微動腦子想想就能知道，沈慕言根本沒可能是這種有什麼都會表現在臉上的人好
嗎？
真是被騙了還不自知，還非要贊人家一聲有氣勢，真替你們的智商捉急。
只是這終究只是想想的了，沒人會告訴白心果這些，而白心果雖然窺見了沈慕言真面目的冰山一角，也不是個會亂說的人，尤其是合作期間坑害自己的合作者這麼不道德的事情，一向把信譽和金錢掛上鉤的白心果是絕對不可能做的。
“剛剛做的很好，之後男人就不用你應付了。”沈慕言半摟着人緩緩的向VIP休息室走去，嘴脣都不見動一下，但是聲音卻確確實實的傳入了白心果的耳中。
白心果聽言挑了挑眉，這意思就是說，女人要她對付了？
白心果勾了勾脣角，浮動極小的點了點頭。
她就說沈慕言沒可能會讓她剛來就去休息的，在場的也沒有多少女性，那個VIP室恐怕就是她真正的戰場了吧？
男人在外面談生意，女人在裡面拉幫結派嗎？嘖嘖，可真是夠涇渭分明的。
果然無論多少年過去，商場還是商場，永遠只會變得更加泥濘，沒可能會變成一汪清水啊。
不過水要是太清了的話，魚兒不就沒有活路了嗎？所以，這樣就好了。
在休息室門口站定，白心果衝沈慕言溫柔一笑，出其不意的探身快速的吻了他的臉頰一下，“放心吧。”
沈慕言一愣，難得的有些反應遲鈍，“你……”
“這是留給外面的女人的警告，感謝我吧，護身符，附贈的。”白心果調皮的眨了眨眼，轉身推門而入，半點留戀都沒有。
“沈總可真是好福氣啊。”明明剛剛跟着衆人一起散了的程予函，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手中還端着兩杯香檳，一副想要找沈慕言長談的架勢。
“是麼？”意味不明的應了一聲，沈慕言轉回身，掃了眼不遠處幾個黯然停下腳步的女人，再轉頭看了眼VIP休息室厚重的大門，眼神裡醞釀着不爲人知的風暴，許久才平復下來。
“沈總不用謙虛，能娶到這麼漂亮又能幹的夫人，可是件令人值得驕傲的事情啊，我剛剛可是聽到不少人在偷偷的羨慕沈總福氣好呢。”程予函笑着將手中其中一杯香檳遞給沈慕言，不着痕跡的順着沈慕言的目光掃了眼休息室的大門，微微垂下了眼眸，遮擋住了自己有些繁雜的思緒。
“是麼？”依舊是不鹹不淡、意味不明的回答，沈慕言掃了眼程予函舉着香檳的手，緩了緩才伸手接過，“我想至少程總應該不會覺得羨慕纔是，程總和葉小姐可是我們商界有名的金童玉女、天作良緣。”
程予函像是沒有感受到沈慕言隱晦的警告一樣，謙虛的一笑，“這不過就是說了好聽的，蘇蘇的脾氣沈總也不是不知道，怎麼可能和白小姐相比。”
“程總倒是對我夫人挺了解的嘛。”沈慕言輕抿了一口香檳，掃視了一下全場，忽然道，“葉總來了，程總和我一起去迎一迎？”
雖然這麼問着，不過沈慕言可完全沒有要等他的意思，擡步直接越過程予函重新走回了會場中
心。
程予函頓了一下，立即跟上。
沈慕言口中的葉總是葉蘇蘇的父親，他的岳父，現任葉氏集團的總裁，葉昊天，於情於理他都要去迎的。
只是……
沈慕言剛剛那話是什麼意思？一般有人會在聽到別人自謙的時候，做出那樣的回答嗎？
程予函忍不住偷偷瞟了眼走在他之前一步遠，嘴角始終噙着一絲若有若無的淺笑，讓人摸不透情緒的沈慕言。
他是發現了什麼呢？還是單純的在爲白心果的好脾氣感到自傲？
雖然他不想認爲是前者，但是白心果的脾氣好嗎？程予函努力搜刮着自己的記憶，實在是不敢給出一個肯定的答覆。
不過要說白心果脾氣不好的話其實也不盡然，至少她沒有揮金如土、驕奢浪費的惡習，也不刁蠻任性、目中無人，硬要說哪裡不好的話，只能說是性子太烈、太要強了吧？
從來不肯吃一點虧，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得罪過她的人，同樣的她也不屑於佔別人的便宜，更不肯欠任何人的人情。
什麼事情都分的清清楚楚，因爲她始終記得她爸爸的教導：什麼都可以欠，但是絕對不可以欠人人情，因爲人情是世界上一旦欠了，就可能一輩子都還不清的東西，一個優秀的商人絕對不可以做這麼虧本的買賣。
所以哪怕他們關係最好的時候，白心果也從不肯接受他的禮物，實在推脫不掉也一定會找機會送回等價值的東西，甚至就連外出吃飯，也從始至終都一直堅持着AA制。
在白心果的身上，你永遠不可能找到一點點身爲男人的優越感，因爲她是個比男人更加堅強的女人。
她不需要你的安慰，因爲她從來都不會在你的面前落淚。
她也不需要你的照顧，因爲一切她都能打理得井井有條。
在你的面前，她會撒嬌、會開玩笑、會甜美的笑，但是沒有了你，她也照樣能夠活的很肆意很灑脫，笑的依舊燦爛。
你不是她可有可無的存在，但是卻也同樣不會是她必不可少的存在。
所以後來……
“予函，蘇蘇呢？你們難道沒有一起來嗎？”
忽然聽到有人喊自己，程予函從回憶中猛然回神，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已經跟在沈慕言的身後走到了葉昊天的面前，而他因爲回憶了一路的過往，錯失了試探沈慕言的大好時機。
“蘇蘇在休息室玩呢，爸有事找她？”程予函雖然心裡有些懊惱，但是臉上的笑容卻完美的無懈可擊。
沈慕言隱晦的掃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不過心裡卻有了一番思量。
白心果，程予函，呵呵，可真夠有意思的。
本來他是秉持着尊重合作夥伴的心理，不想多加過問白心果的事的，更何況追溯人家的過去也不禮貌，所以哪怕知道白心果有很多的秘密，他也選擇了保持沉默。
不過現在……
呵呵，他可不希望他好不容易找到的“妻子”出現什麼紕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