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便是國朝對你們的議和條件!”
天啓二十二年臘月十六,當朱由校和朱由檢巡遊交趾的時候,禮部派出的官員在乘坐火車抵達輪臺縣(烏魯木齊),並在之後經過兩個月的跋涉,最後抵達了新哈拉和林。
出使的官員是楊漣的長子,如今的禮部員外郎楊之易。
楊之易今年四十有六,雖然爲人官迷,但賣相和談吐還是不錯的,因此洪承疇派他前往新哈拉和林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新哈拉和林是林丹汗修建的一座石城,周長不過二里,高度也不過一丈,還沒有大明的一個縣城氣派。
城內的設施和建築也十分原始,基本都是隨意搭建的土木建築和石木建築。
楊之易雖然只帶了幾十名護衛,但是他卻底氣十足的在新哈拉和林的簡陋宮殿中,將齊王的令旨給宣讀了一遍。
面對楊之易,林丹汗等人都很是重視,但他所宣讀的議和條件卻讓林丹汗等人無法接受。
不過,他們不敢直接表示不滿,畢竟楊之易也說了,這是大明齊王朱由檢提出的條件,誰知道當面拒絕這些條件,等消息傳回大明後,會不會讓朱由檢那個瘋子發飆。
他一發飆,大蒙古國可就難受了……
“請楊先生先去隔壁休息,容我們商量後再給予答覆。”
“可!”楊之易雖然不怯場,但也不會表現的目中無人,這畢竟還在人家的地盤。
因此,他點頭表示可以過後,便帶着自己的護衛走出了林丹汗那佔地不足一畝的簡陋宮殿之中。
也正是在他走後,殿內的諸多蒙古貴族們紛紛議論了起來:
“割讓伏爾加河以東的草原,那我們就只能在西岸放牧了。”
“是啊!以西岸的牧場是肯定養不活八十萬部衆的。”
“況且僅僅議和,對於我們沒有太大好處,後續的火器交易纔是我們需要的。”
“唉……朱由檢的出價太高,以他的價錢,我們就算把手裡所有的耕地和草原販賣,也不過能賣出一二百萬兩的價格罷了。”
“一二百萬兩,買了部衆需要的布匹茶葉以後,頂多也就能買到幾萬步銃和一千來門火炮罷了。”
“這看似強大,但想買火藥就困難了。”
“明軍的火藥價格太高了,一兩銀子都能向羅剎鬼買十幾斤火藥了。”
“沒辦法,我們拿不出那麼多金銀,再說明軍的火藥質量和威力更好。”
“依我看還是比較划算的……”
“划算是划算,只是如果東西到手以後,我們沒辦法立馬打贏默罕默德那個狼崽子,那我們的部衆就得餓死了。”
“唉……”
昏暗的石制宮殿裡,蒙古國的貴族們唉聲嘆氣的討論着問題,只是那語氣聽的讓人心裡難受。
他們不是傻子,沒有人提出搶東西不給土地的話。
他們不給,到時候可就是明軍來搶了。
這次他們可沒有向西逃的本事了,奧斯曼人和克里米亞蒙古人已經堵住了他們西遷的道路。
現在的局面,不管怎麼看都是乖乖接受議和條件,然後拿着買來的火器,先一步滅了克里米亞汗國才最實際。
有了大明做靠山,滅亡克里米亞並不困難,甚至後續可以將高加索地區都打包出售給大明,獲得足夠的支持後,將哥薩克人也馴服收納進部落。
到時候,他們不管是南下征服奧斯曼,還是西征滅亡波蘭都有底氣許多。
大家都明白,在奧斯曼和克里米亞汗國的夾擊下,大蒙古國倒向大明是正確的,不管大明提出多麼苛刻的條件。
不就是做屏藩嘛……當年又不是沒做過,從洪武到正統,老祖宗都給大明當了少說幾十年的藩屬,現在繼續當藩屬也不丟人。
要說唯一可能會覺得丟人的人,那恐怕……
所有貴族隱晦看了一眼林丹汗,而眼下已經五十歲的林丹汗也正在糾結中。
他雖然做出了向大明議和的決定,但真到了要讓他做大明順寧王的時候,他還是覺得有些放不下臉面。
只是,他這臉面若是不在現在放下,誰又敢保證明軍過幾年不會西征,奧斯曼不會再度北上?
到時候恐怕不是臉面的問題,而是好大頭顱歸於誰手的問題了。
因此,似乎認慫就成爲了林丹汗唯一的選擇……
在衆多貴族的目光中,林丹汗瞬間蒼老許多。
“我……接受朱由檢的條件,讓那個大明官員過來吧。”
林丹汗的聲音有些發顫。
對於他這種年過半百的人來說,最在乎的其實就是臉面。
只是現在雖然沒了臉面,但他好歹是加入到了大明宗藩體系中。
“大汗,現在部落最需要的還是布匹和鐵料,茶葉,糧食。”
蘇布地見有人去通知楊之易,也生怕林丹汗做出只貿易火器的傻事,因此連忙提醒道:
“我們可以將眼下哈拉和林北部的土地先賣給大明,北部偏冷,而且和羅剎人臨近。”
“我們現在投靠了大明,羅剎人一定會很不滿,將這塊土地賣給大明,能杜絕羅剎人進攻我們。”
“以那塊土地的大小,還有上面的六個城鎮和荒廢的上萬畝耕地,賣出個二三十萬兩還是不成問題的。”
“二三十萬兩先購買布匹茶葉和鐵料甲冑,等這批貨物到了,土地易手後,我們再售出新的土地來購買火器。”
蘇布地想要先安穩部衆,但林丹汗卻搖頭道:
“冬季已經快過了,要布匹沒用。”
“朱由檢是個講信用的人,我們可以考慮出售所有土地,換取足夠的火器和物資,然後立馬發動西征。”
顯然,林丹汗對於在緊要關頭被奧斯曼和克里米亞偷了屁股,還差點死了長子的事情念念不忘。
他要一口氣出售所有土地,包括已經建立起來的哈拉和林,以此來換取足夠的火器來發動西征。
蒙古人在伏爾加河以西的土地並不算多,也就幾千平方公里。
如果他們能拿下克里米亞汗國,那他們將有數萬平方公里,而且相比較伏爾加河三角洲,冬無嚴寒夏無酷暑的克里米亞地區更適合大蒙古國放牧。
當然,最重要的是,林丹汗想要在滅亡克里米亞汗國,擊退奧斯曼帝國,收復高加索山脈北部地區的同時,利用奴隸貿易來和奧斯曼帝國講和。
奧斯曼帝國出兵幫助克里米亞汗國,除了政治和宗教上的利害關係外,最主要的就是經濟利益。
克里米亞汗國比較主要的收入來源,就是前往東歐通過戰爭來捕捉奴隸。
這被他們稱爲草原民族的收成,而他們抓捕的奴隸也通通送往了喀法淘進行販賣。
在克里米亞立國一百一十二年的歷史中,他們不斷抓捕烏克蘭人,白俄羅斯人,俄羅斯人販賣爲奴隸,其中最大的一次戰事是在1570年圍攻莫斯科,捉拿了莫斯科十五萬居民。
他們將老弱殺死,屍骸塞滿莫斯科河,剩下的女人和青壯年則是這些被當作奴隸出售到奧斯曼、埃及、西歐、南歐等地區。
林丹汗很清楚,大蒙古國不能只靠遊牧劫掠來維持生活,必須得有穩定的地盤和收入來源才行。
如果他能搞到足夠多的銀子,那想來大明是不會拒絕用金銀買火器的條件的。
滅亡克里米亞汗國,接手它的奴隸貿易,然後用武力和利益來逼迫奧斯曼講和,這就是林丹汗的計劃。
蒙古人兵強馬壯,唯一欠缺的就是火器,只要大明爲他補足這個缺點,那他有自信擊敗奧斯曼帝國。
正在他這麼想着的時候,楊之易帶人走進了殿內。
看着殿內衆人的表情,楊之易心裡大概有了一個底,不免有些高興,但卻不能表露出來。
“我同意成爲大明的屏藩,我願意獻上伏爾加河以東的土地。”
林丹汗的話最終當着楊之易的話說了出來,但不能楊之易開口,林丹汗又開口補充道:
伏爾加河以西的土地我也願意出售,我要求四成換成火藥,六成換成茶葉、甲冑和鐵料、絲綢、糖。
“可以,但具體有多少土地,我得自己丈量一遍,另外普通物資需要你們自己派人押運,人數不能超過一千人,”
“至於火器,則是由我們押運給你們。”
楊之易稍加考慮便同意了下來,畢竟這些東西朱由檢都預料到了,也提醒了禮部,他自然清楚大明的底線。
“好,我之後會派人保護您丈量土地的。”
林丹汗鬆了一口氣,然後陪笑着讓人送上了一份禮物。
那是一百兩黃金,楊之易沒有他父親那麼迂腐,知道收下黃金更容易讓林丹汗安心,因此他心安理得的收下了黃金,並在之後宣讀了一遍大明冊封林丹汗的聖旨。
在他的宣讀下,大蒙古國成爲了大明朝的屏藩蒙古國,林丹汗也成爲了大明朝的順寧王。
接下來的日子,楊之易帶人跑馬圈似的丈量蒙古國土地,很快就粗略將他們的草原算爲九百萬畝,耕地十四萬六千畝。
按照起初的價格,蒙古國將得到一百一十八萬兩的貿易額度。
對此,林丹汗沒有意見,因爲他們自己都丈量不清楚自己的土地,只能全看楊之易心情。
好歹楊之易還算厚道,一百一十八兩萬銀子的額度,林丹汗不假思索的購買了四萬支步銃,六百門燕山五斤火炮,以及十萬斤火藥,高達五十六萬兩的軍火貿易訂單。
剩下的六十二萬兩額度,則是被他用來購買了甲冑,鐵料,布匹,綢緞,茶葉,糖等豐富的物資。
按照約定,林丹汗派遣自己的兒子額哲帶領一千人陪同楊之易前往大明運送物資,同時學習步銃和火炮的使用方法。
不出意外,他們需會在明年入冬前返回。
在他們返回的同時,明軍也會派人接管他們出售的所有土地。
也就是說,蒙古人還能以大明臣子的身份在這片土地上放牧八個月的時間。
帶着一種惆悵的心理,在大明鞭炮聲響起的正旦節中,額哲跟隨楊之易前往了大明。
相比較蒙古人那惆悵的心理,此刻大明宗藩體系下的所有國家卻都在因爲正旦節而高興着。
時間從天啓二十二年跨入了天啓二十三年,許多藩國的漢民喜迎新春。
一時間,鞭炮聲在地球上超過60%的疆域上響徹,而這其中,除了大明以外,便數齊國最爲熱鬧。
“噼裡啪啦——”
由於齊國比大明晚了六個時辰的時差,因此在大明已經開始新春的時候,齊國這邊還只是除夕和守夜的臘月三十。
“小心點小心點!”
“再往左一點,好!就這裡!”
嘈雜的鞭炮聲在臘月三十的晚上就已經響起,在張煌言的聲音中,一個巨型花燈被搭建了起來。
此刻的他身處齊國西京城那佔地三千畝的朱雀廣場上,並且帶着三千兵馬正在搭建巨型的花燈煙火景觀。
齊國不僅僅法定的節假日是大明的兩倍以上,對節假日的宵禁態度也是相當開放。
一年之中,齊國有三十二天節假日是處於沒有宵禁的狀態。
如當下的除夕、正旦節、元宵節便連起來擁有十六天解除宵禁的日子。
百姓們在這種日子裡,即便玩到夜不歸宿也沒事,甚至醉倒街頭也沒事,因爲這十六天的齊國都處於張燈結綵之中,哪怕是夜晚,街道也如白晝般明亮。
現在是除夕,百姓們需要守到子時四刻(0點)才能出門。
因此,張煌言他們得將西京城各條街道的彩燈都檢查清楚。
不僅僅是西京城,其它二十五府也是如此。
十六天的宵禁解除可不是單單解除宵禁那麼容易,而是要保持十六日的燈會,讓大家能高高興興的度過新春正旦和元宵。
這十六日的燈會對於齊國來說可謂消耗不少,哪怕齊國的工業化程度已經很高,但受限於科技還僅僅停留在十九世紀中期,因此燈籠的價格並沒有太多下降空間。
只是作爲路燈的煤油玻璃燈價格便宜了不少,能爲行人照亮不少街道。
“一場十六日新春燈會,花費四萬兩,殿下要是知道,恐怕得寫信痛罵我等敗家……”
五軍都督府內的一座三十丈高樓內,黃龍瞧着亮如白晝的西京城,不免有些唏噓。
倒是在他身後,高樓內的滿桂、孫應元等人正帶着執勤的下屬大吃大喝。
“爹,恐怕殿下非但不會覺得敗家,反而會誇讚我們!”
黃龍的三子黃顯喊着自家父親,辯解着他們的苦衷。
是啊,勞累了一年的百姓,也就只有在新春元宵這段日子能放鬆放鬆了。
因此聽到黃顯的話,黃龍也只是哈哈笑着點頭,轉身看着空空如也的西京城街道,心裡也忍不住期待起了守夜結束後的熱鬧……
不僅僅是他,幾乎所有西京城內的官員百姓都在期待。
一些百姓家中的孩子,即便已經坐着打起了盹,但依舊不想回屋睡覺,堅持要過完除夕夜。
孩子都如此,更別提大人了。
因此,許多人都拿着懷錶認真看着時間,甚至隨着時間的走近,激動的帶着家人走到了家門口。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鐺……鐺……鐺……”
當子時四刻抵達,西京城內那座高達三十三丈的鐘樓發出了悠揚的鐘聲,所有百姓官員,只要是休息的人,他們紛紛從家門之中闖了出來。
只是一瞬間,街道上空空如也的西京城立馬擠滿了人,他們驚歎着街道上各種花燈,彩燈,而這一刻也是張煌言苦等的。
“點火!”
聽着悠揚的鐘聲,人在朱雀廣場的張煌言宣佈點火。
伴隨着他的這句話,朱雀廣場上的龐大“鰲山”開始閃爍各種形狀的彩燈。
在“嘭嘭嘭”的聲音中,那絢麗的焰火不停燃放。
同時,街道上也突然出現了許多龐大的馬車。
每一輛馬車都有三十二匹大挽馬,它們拉動着一個舞臺,臺上高低不同,層次分明。
底層是鐘鼓司的樂師們,他們奏響樂器,讓街道上涌出的百姓沉浸優美音樂裡。
中層、民間各坊市選出的女子們身着舞裝長袖,伴隨音樂翩翩起舞。
頂層,時不時綻放的花火帶來了絕妙的視覺衝擊。
對於這一刻的西京城百姓來說,如此景色簡直美妙無比的視聽享受。
有了表演,自然得有市場。
能和這明代齊國春晚比熱鬧的,當屬齊國的“春節大賣場”。
各條街道上小商小販不斷,從飲品小吃到算命按摩,再到音樂燈謎,騎馬投壺……
各種貨物、玩樂的攤點一口氣排開,竟然能把東城的所有衙門街道都佔領了。
瞧着他們,現在長史府門口的夏允彝都不免發笑,旁邊的一名六品官員更是笑道:
“怕是今夜賣油鹽醬醋的小販,都比我們這一夜的俸祿還多。”
“哈哈哈……”
他的話贏得了同僚的笑聲,儘管他們因爲這十六日的新春而辛苦了半個月,但現在看來,一切都是值得的。
街市上的小攤小販都需要交費,雖然一日只有三十文,但架不住西京城的小商小販成千上萬。
僅僅除夕夜的攤位費,長史府就收入了三千兩銀子,而這樣的日子還有十六天,可見回本是沒有太大問題的。
百姓得了熱鬧,朝廷得了稅收,商販賺了銀子,齊國的新春燈會不可謂不成功。
班值的官員們羨慕的看着街市上的百姓,偶爾看到沐休的同僚,先是調笑,之後看到對方提着一壺米酒笑着暢飲時,卻又氣的咬牙切齒。
明代百姓喜飲米酒、黃酒,而不喜歡喝太烈的蒸餾酒,因此街道上充斥着飲酒的百姓。
低度的米酒能讓人微醺,沉浸在熱鬧的燈會之中。
不過,正常來說除夕夜飲酒的人並不多,因爲在禮儀嚴格的明代,要論子時過去後的第一件事,那當屬拜年。
其實要單看官場,拜年這事真心不累,家家戶戶在除夕就已經準備好筆墨紙硯,客人來了後也不用送啥禮,提筆籤個名就算拜過年了,但是給親友拜年,可就沒這麼輕鬆了。
正旦節前三天就要祭拜祖先,到了正旦節這天,全家要先羅拜天地,之後就要出去拜年。
路上只要遇到親友,就要當街叩頭。
以明朝名臣邱浚的形容說,大年初一出去走一圈,回來能把腰給累斷。
相比大明,齊國的拜年習俗倒是沒這麼苦累,只需要施禮就好。
不過,齊國百姓好飲酒,因此家裡也擺上酒水,上門拜年的客人,得喝上三五行米酒才能走。
許多百姓在這一日的經歷,就是神采奕奕的出門看燈會,順帶拜一趟年,結果醉醺醺回不到家的囧事。
也因此,出門拜年的百姓都會隨身帶着一份寫好自己姓名住址的木牌,而張煌言等西京城兵馬需要做的事情,也包括了在路上撿拜年喝醉的百姓,將他們的木牌拿出後辨認,送他們回家裡休息。
不過以西京城的氣溫,便是在街頭睡上一夜,估計第二天也不會感冒發燒。
另外在戲曲文化發達的明代春節,齊國的十六日燈會也是“大片”熱鬧上演時。
如眼下,張煌言帶着兵馬在城內巡邏時,幾乎每條街道都有人請戲班唱堂會。
各坊市的街坊,更是湊錢請戲班表演,並且都是請名聲最響亮的強大戲班子,演最高難度的劇目。
如後世小說裡《社戲》的那種目連戲,就是明代時的火爆劇目。
這可不止是在戲臺上唱唱戲,而是翻跟斗鑽火圈外加各種騰雲駕霧的特技,演一場的道具佈景花費就有上萬錢,戲班演員們每場演出的工資更有數萬錢,簡直天價大製作。
同樣是天價大製作,朱雀廣場上也會有齊國最出名的戲班子相繼登臺,免費爲齊國百姓表演。
每一場戲都惹得沿街人山人海圍觀,看到高興時,許多人也會相繼拿出銅幣向臺上投擲。
這一夜,不僅年輕人鑽進廟會等娛樂場所,沒黑沒白玩的痛快。
即使在西京城外農村地區也十分熱鬧,就連平日裡省吃儉用的老農,也會在燈會期期間特意穿上華美的絲綢衣服,揣上幾百錢就騎馬出門赴宴。
張煌言巡至外城朱雀門時,就見許許多多城外農民穿着綢緞,騎馬進入西京城內,出手闊綽,大吃大喝,大聲發笑,好不熱鬧。
瞧着他們,巡邏的士卒也被感染,忍不住高興發笑。
“也不知道大明那邊有沒有這麼熱鬧。”
“應該有吧,咱們齊國才發展了十幾年,大明的氛圍可比我們這邊好多了。”
“也對……”
許多年輕的士卒討論着大明的春節氣氛,他們來齊國時太小,已經忘記了在大明時的春節是如何度過的。
不過,他們的話對於在江南待了十幾年的張煌言來說,卻不免有些惆悵。
大明的新春是熱鬧,但要與齊國相比的話……
張煌言嘆了一口氣,繼續帶着兵馬巡邏了起來。
在這新春十六日燈會裡,百姓們可以鬆懈熱鬧,但他們卻必須小心謹慎,尤其是負責消防的衙門更是如此。
不過,能看到百姓們臉上洋溢的笑容,他們這點辛苦也就不算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