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而,林芝聲淚俱下地將前段時間她和趙恬鬧矛盾的事講出來。
古子夜聽得難過,用手拍着她的背,驚道:“趙恬?她果然是這種人嗎?我一直以爲你們倆相處得還不錯!”
林芝抽噎道:“反正我跟你說的話都是真的,子夜,難道你還認爲我在誣陷她?”
“不不,不是,小芝,別傷心了。”她忙安慰她。
古子夜知道,林芝對景非夜是有些不一樣的,景非夜的做法實在太傷她的心。
隔了一會兒,古子夜道:“待會兒小非回來,我問問他。”
“你可別……”林芝抹着眼淚道:“你這裡一問,他又會覺得我到處搬弄是非……”
古子夜看她哭得實在傷心,將她按在自己懷裡,“不就是一個家庭老師嗎?畢竟是外人,哪值得我們一家人鬧得這麼天翻地覆?明天將她辭掉,還不行?”
林芝一聽,止住眼淚:“恐怕二少爺會不願意呢。”
“你放心,他眼裡總還有我這個姐姐的。”古子夜說。
“子夜,只有你纔會幫我、真心的爲我好。”林芝說。
古子夜伸手幫她擦一下臉上的淚,說道:“真不知道說你什麼好,平時那麼硬氣的姑娘,今天哭得這樣梨花帶雨,知不知道害羞?”
趙恬給景非夜打了電話,說小昂受傷,問他怎麼辦?景非夜說待會兒回覆她。
她下樓來,正看到林芝同古子夜肩並肩說話,問道:“小瑾呢?她的手……”
林芝底氣奇足:“趙老師,用不着你來假裝關心,這件事明明是你的責任,你到這時候纔來輕描淡寫問一句,到底是什麼意思?”
趙恬被她問地說不出話來。
古子夜按住林芝的手,示意她不可衝動。趙恬敏感地覺察到,古子夜看她的眼神不一樣了。
她遠遠地坐下來,說道:“實在是對不起,我沒有想到小昂會突然抓破小瑾的手背。”
林芝一聽,冷笑道:“你當然沒想到,你教出來的野貓,比你的膽子還要大呢。”
“林芝!”古子夜衝她搖搖頭,“不可說這樣的
話。”
她轉頭對臉色發白的趙恬說道:“這裡沒你的事了,你該做什麼就去做什麼吧,不要坐在這裡讓小芝看到傷心。”
趙恬注意到,林芝果然眼淚汪汪地、恨恨地看着她。
她嚇了一大跳,竟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林芝有這麼怨恨自己。
小瑾進來,說道:“姐姐,這本來就不關趙老師的事情,你不該遷怒於她。”
她看了看趙恬,給她一個鼓勵的神色,舉起手給古子夜看:“醫生說不用特別處理,就這麼包着,兩天就好了。”
古子夜神色稍微緩和,問小瑾,“小瑜呢?”
“他說去圖書室看電影。”
正說着,小瑜從樓梯上探出身子來,問道:“誰知道我哥的電影碟片在什麼地方?我怎麼找不到了。”
“我知道在哪裡。”趙恬跑上去。
林芝和古子夜對視一眼,古子夜說道:“去書房?正好,我也想看看電影。”
小瑾不明所以,也跟着湊熱鬧道:“我也要去。”
一行人往跟在趙恬進了圖書室。趙恬果然對景非夜的各類物品歸類再清楚不過。
其實,這僅限於圖書室,她喜歡來這裡待着,順便幫他整理東西。
景非夜回來的時候,正好聽到圖書室裡的吵鬧聲。
“你這不是以女主人自居這是什麼?什麼東西都按照自己的喜好來做,好讓別人插不進去手。”這是林芝的聲音。
“你這麼說太不公平,一個人整理的東西,另外一個人找不到,這再正常不過,怎麼就成了以女主人自居了?”這是小瑾的聲音。
“算了,大家別吵了,趙老師,我和你不熟,當然也不清楚你的爲人,這裡不隨便做論斷,只希望以後,你能夠對小芝客氣一些,她即使在老宅那邊,都沒人拿她當外人,在小非這裡,也是一樣的。”這是古子夜的聲音。
景非夜站在門外仔細聽,並沒有人再說話。她爲何不替自己辯駁幾句呢?
他爲趙恬的沉默感到心疼。她顯然不是她們的對手。
“我知道我並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一個很低的聲音說道,正是趙恬,“但你們所說的,我卻不能認,把小昂據爲己有、以女主人自居,這完全是無稽之談……”她嘆一口氣,“我說一句冒犯的話,你們認爲很重要的東西,在我這裡不一定重要,請不要以己度人。”
“大膽?你知不知道大小姐在這裡?以己度人,你在說誰?”林芝大聲道。
“小芝姐,你們再吵,我就打電話叫大哥了。”小瑜不耐煩道。
林芝仍然怒火難平,鐵青着臉說道:“趙恬,不要以爲你一句要走,就能嚇住所有人,告訴你,除了二少爺,我們纔不吃你這一套,你裝模作樣勾引二少爺,卻休想逃得掉我的眼睛。”
“小芝,說話別這麼難聽。”古子夜連忙說道。
趙恬氣結:“你,你在說什麼?”
景非夜再也忍不住,推門而入。
他看到趙恬站在角落,小臉蒼白,強忍着眼睛裡的淚水。
林芝站在古子夜跟前,氣勢洶洶。他對着林芝道:“請你出去!”
“你說什麼?”林芝不可置信。
“三秒鐘之內從我眼前消失!”景非夜再說。
古子夜看到景非夜臉色十分不好,拉着林芝離開了。
林芝還不甘心,落淚道:“你看他爲了那個女人,對我們什麼態度?”
趙恬頭一回聽別人用“那個女人”來稱呼自己,覺得無比刺耳,委屈連同傷心,她緩緩蹲下,把臉埋在臂彎裡,眼淚落下來。
景非夜看到所有人離開,蹲在趙恬跟前,柔聲道:“你放心,我會叫林芝給你一個說法的。”
難道一個口頭上的說法,就足以解釋一切嗎?
景非夜明知不是這樣,卻也想不出別的話來安慰她。
他只好一直看着她埋頭哭。
過了半天,趙恬逐漸平復情緒,理智地說:“不用了,沒用的,我們本來就是兩類人,你非要把我們放在一起,時間長了,矛盾當然是無法避免的。”
景非夜一聽,沉默了一會兒道:“我知道你們是不同的兩類人,但是,我們叫她來是有用的,不是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