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了一會兒自己的情緒，趙恬問，“那你打算怎麼樣？”
“怎麼樣？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說是不是？”景非夜挑釁地看向趙恬。
“不行，醫療費這個我不認賬，有一部分是要退給你的，我並沒有消費。”
“但是他們並沒有退給我。”
……
趙恬想了想，不能把事情談得太僵，因爲就自己現在的情況，即使是幾千塊錢，也無法馬上還給他。
“你的錢我會慢慢還給你，請給我一點時間。”趙恬儘量語氣平緩。
“你知道，我並非真正想要讓你還錢。”
“那你想要什麼？”
“語文老師。”
嗯？趙恬想了想，“不好意思，我只會教小學語文。”
“好極了，我正好需要小學語文老師。”
景非夜看到趙恬十分想拒絕卻找不到任何藉口的樣子，說道：“怎麼樣，當我的家庭教師，就可以抵掉你三萬多的欠款，還有這個……”他指一指律師函，“否則……打官司也是很費錢的。”
“當多久？”慎重考慮了一會兒，趙恬仰起頭，一臉忍辱負重的表情。
“這個，要看我的心情，也要看你的表現，當得好就可以早點抵清，當得不好，你的債務可是會產生利息的，到時候就說不準了。”他嘴角帶着威脅的冷笑。
趙恬在心裡暗罵變態，大變態！
“那你什麼時候有空我來上班？”她問。
“早上六點之前有空，別的時間都很忙。”
“你……”趙恬氣結，“你根本就是故意的。”
“怎麼了？這個時間有問題嗎？”
“當然有問題，六點之前，連公交車都沒有！”
“你可以住我家。”景非夜說。
“住你家？不可能！”
“放心，我對你這種小姑娘沒有興趣……”景非夜說着，故意向趙恬逼視過去，看着趙恬瞬間變紅的小臉，心情很好地說，“兩個選擇，第一個住在我家當家庭教師，第
二個，還錢和對簿公堂。很公平的，選一個？”
“你家都有誰？”趙恬囁嚅着問。
“就我一個。”
“像你這個土豪的大少爺，不是都有保姆傭人什麼的嗎？”趙恬想，總該有個比自己大不多的保姆，在一起也是個伴。
“哦，本來有的，但是因爲你要去，所以我把她辭掉了。”景非夜挑眉。
看着趙恬如期露出一個不解的神情，景非夜纔不緊不慢地解釋：“有了你，我還要保姆做什麼？不要說你不會洗衣做飯。”
“你在我家吃飯睡覺，總要做點什麼補償一下。”
忍辱負重。趙恬把這四個字送給自己。
前幾天郵件中收到的地址原來就是景非夜豪宅的地址，自己既沒有上網去搜一下，也沒有往這方面想，所以好半天沒有找到。
坐着景非夜的豪車去他的豪宅。經過了A市最繁華的商業區，車子駛進一條向上蜿蜒的公路。
趙恬緊張地看着車窗外的風景漸漸只剩綠樹成蔭，沒有了簇擁的高樓，不禁有些害怕，平時那些兇殺案的新聞出現在腦海裡。
“還有多遠啊？請問。”
“很遠。”景非夜看着趙恬害怕的樣子，簡潔回答。
過了大約四十多分鐘，眼前終於豁然開朗，是一片別墅區。
其實路程也並沒有多遠，只是因爲路況的關係，車速比較慢。到了一幢銀灰色的房子前，景非夜按下車裡的按鈕，大門打開，他把車開進去，停在車庫。領着有些不知所措的趙恬往客廳方向走去。
這時候，趙恬才能相信以前看到那些描寫豪宅的文字所言非虛，不，她現在看到的更豪華更耀眼，比任何一種描寫都要飽滿真實。
進了大門，有一條車道往右是通往車庫的，其他地方就像一座花園，應該說就是一座花園，中間闢出一條鵝卵石小道，通往眼前美輪美奐的屋宇。
客廳裡，紅橡木地板，巨大的水晶吊燈，發出璀璨的光，像一堆鑽石在陽光下閃耀。一整套的實木傢俱。趙恬之前做兼職，
給一家傢俱公司做過產品的介紹和廣告策劃，她認得，這套傢俱是上好的水曲柳打造。
真皮沙發周圍鋪着長羊毛的地毯，潔白得像剛落下的厚厚的雪。景非夜示意她坐下，她卻不知該往哪裡坐。
景非夜明白了趙恬在想什麼，說道：“鞋櫃在那邊，你去找雙拖鞋來換上，不然弄髒了還得你來洗。”
趙恬換了鞋過來，景非夜已經在沙發上坐下來，手裡捧着一杯綠茶，“去做點飯，本少餓了。”
趙恬也坐下來，“不好意思，我是來當老師的，不是來當保姆的。”
“你忘了，你這個老師要是當得不滿意……”
既來之則安之，好，算我上了賊船了。
景非夜一語道破她的小心思，“你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
“我告訴你，我做的飯不好吃，到時候別怪我。”趙恬氣沖沖地說。
“沒關係，做的不好，多做幾遍就是了。”他指給趙恬，“廚房在那兒，去吧。”
趙恬走進寬大潔白的廚房，感嘆道，這個廚房既要做飯，又要時刻保持這麼幹淨，再加上這麼大的一個家的清潔，景非夜應該至少辭退了三個傭人纔對。
打開冰箱，所幸食材很豐富，看來傭人的確這兩天才離開，她買的東西整整齊齊地一格一格放得滿滿的。
小時候在孤兒院生活，院裡的食物很普通，只有逢到節日或者哪一個小朋友的生日，馮院長才會自己破費準備一點好吃的給大家。以後上了學，中學在學校住宿，吃着食堂永遠翻不出新花樣的那幾種菜，她的美食觀念太缺乏培養和挖掘。
一直到現在，在學校也是吃食堂，她已是很滿足，對於吃的並沒有多少追求。
況且對於一個沒有家庭的孩子而言，跟媽媽學學做飯都是一種奢侈。
不想這麼傷感的事情了，即使沒有做過飯，但沒見過豬跑總吃過豬肉，做出一頓可以吃的飯菜應該沒有問題吧，她想。
目光掃過一排排蔬菜、肉類，她想，晚上應該吃得清淡一點，就蔬菜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