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漫回到靜寧院,想起那尤閏壕心中就覺得憋屈。自從嫁進了尤府,她也知道了外邊不少事情。雖說這世界的確還是以男人爲尊,但女人的地位並沒有低到像尤家這般地步。
歧視女心……,歧視女人……她心中猶如貓爪子在抓,穿越之前的那些事情又浮現在她的眼前。
“業績一?我看是牀上功夫一吧?別看她平日裡一副清高模樣,實際上骨子裡不知道有多騷呢。“幾個女職員在洗手間互相詆譭她,她卻好死不死的州好在裡頭蹲着。
“對不起,總公司的業務經理已經讓你的副手去擔任了,因爲董事長認爲總公司的業績擔子太重,男人擔任……比較好。”總經理如是對她說,然而她剛走出門,藉着那一絲門縫卻聽見總經理與一個人通電話了:“是,董事長,我已經將她安撫住了……嗯,我明白,總公司的形象更加重要,我也不想讓對手公司認爲我們的業務是靠援交上去的……“
一隻手搭上了秦漫的肩頭,是半路與秦漫回靜寧院時被尤老爺派尤管家叫去的尤子君。他州想開口問她滿臉的氣憤與委屈是怎麼回事,卻被她一手揮手了。
“別煩我!”秦漫正陷於令她不爽了很多年的陰霾中,便不耐煩的打掉了不知是誰的鹹豬手。當然,她下一秒就從回憶中驚醒過來,她現在是在更糟糕的一個地方呢!
她一擡頭,見尤子君正驚愕的看着她,慌忙站起來,連連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是你……我以爲、以爲是月成。”
尤子君伸出手,微用力擊向自己的下顧,彷彿下巴方纔脫匆過一樣。轉眼間他已經恢復了常態,拉着她走到桌邊坐下後,平靜地看着她,說道:“其實,我比較喜歡你不經意流露出來的脾氣。“
“啊?”秦漫微微吃驚,她一直表現得很溫婉賢淑,她也以爲他喜歡這樣的女人呢。不是說,男人最難抵制女人的溫柔鄉嗎?
“或許,那讓我感覺你是真心對我的吧。“尤子君彷彿自言自語一般,倒了杯水一邊喝着,一邊說道:“老實說,很多時候我覺得你很虛僞。,!
虛僞……秦漫沒來由地心被紮了一下,緊接着又不由自主地腹誹:你才虛僞呢!你也不看看你家是個什麼情況,我不虛僞我能活到現在嗎?
“雖然……”尤子君繼續說道:“我很多事情都沒向你解釋清楚,但我流露在你面前的性格是真實的。我就是這樣一個喜怒不形於色的人,在你面前偶爾會失控,也不擔心你把我給看穿了去。而你時常防備我,我卻不知道爲什麼。“
秦漫不自在的撇過頭,不知道他今天是怎麼了,突然說這麼多兩人之間的事情。不過男人說什麼都容易,卻不知道女人一旦交心,那就是將生命交給了對方。假如他要她死,或許她也就無法抵擋的死了。
而男人呢,也許不管沒有了哪個女人,他都可以堅強的活下去一一也許那個女人正在天上看着他,等着伽……,
尤子君沒再說話了,靜靜的握着水杯喝水。
“有的時候,女人是很傻的。”秦漫苦笑了一下,不希望自己是那個傻瓜。她沉默了一下,又笑說:“其實兩個人還在一起就是最開心的事情了,想太多都是庸人自擾口子君,也許你說我虛僞是對的,不過你是一個能讓我在不知不覺中放下這種虛僞的人。二個,就是硯兒了。“
尤子君身子一震,突然扔掉水杯轉而握住她的手,聲調有些急而且不穩:“漫兒,以後沒人就這樣叫我吧。”
秦漫縮了縮手,卻沒成功,但臉已經是紅了大半。她想,她仍是不習接被人侵犯的感覺,不過她應該試着接受,畢竟孩子都有了,再矯情就要把他推向其他女人了。她是受過高等教育的知識女性,可不能犯這種低級錯誤。於是她再度轉過頭來,衝他眨了眨眼:“子君,子君,子君……“
尤子君拉過她,低頭便壓向她,卻被她一手擋住了脣。
“熱情還是在黑夜中綻放吧,那是一種殉麗奪目的光彩……”秦漫像詩人般吟了起來,緊接着一笑:“我有正事問你。”其實,被自己所傾心的男人這麼迷戀着,也是一種很幸福很滿足的感覺呢。只是,天生的不安全感讓她害怕這種幸福飛走。
尤子君無奈的嘆了口氣,摩挲着她光滑的手背,說道:“問吧,想必跟族長有關。我有時候甚至在想,你跟他是不是八字不合呢?他不待見你,你也反感他。”其實只要尤家沒了錢,尤閏壕早 率領不了尤家的。最少,他的身體也禁不住這般煎熬。到時候,天地變色,族長之位便是有能者居之了。至於自己要不要做,看老天爺的安排吧。
秦漫搖了搖頭:“這回問的可不是他,我要問的是尤子賢。我之前在尤閏壕的後院碰到尤子賢了,我見他一個男人出現在後院,心裡奇怪就問他。誰知他卻說那座院子是他的先母的舊居,還說讓我來問你就會知道一切。所以呢,請偉大的夫君大人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吧。”說到最後,她一臉虔誠,彷彿膜拜上帝的教徒一般。
尤子君被她的話語逗笑,也故作正經地說道:“好吧,看在你如此誠心求教的份上,我就告訴你。其實呢,子賢的母親是族長一位好友的小女兒,當時他們一家落難,於是就寄宿在族長家中,子賢的母親就住在你見到的那座院落之中。
當然了,那時候尤閏壕還不是族長。“
“原來如此……”秦漫若有所思地看着桌面,說道:“那麼之後子賢的母親就被許配給了仲父是不是?”
尤子君點了點頭,說道:“不錯,因爲尤閏壕的那位好友想與尤家聯姻,這才親自去跟老太爺談了此事。老太爺見了子賢的母親也十分喜歡,剛好仲父尚未娶妻,老太爺便將兩人撮合成雙。子賢的母親便在尤閏壕的府邸中一直住到與仲父成親的當日,才搬離了那座院子。想來,尤閏壕是見子賢他思念亡母,才讓他出入那座院子的吧。子賢的母親,可是個撫琴好手呢,聽說子賢從不離手的那把古琴,就是他母親臨終前留給他的。”
就這麼簡單?秦漫托腮,冥思苦想。雖然她的思想有點齷齪,畢竟尤閏壕跟尤子賢的外公可是一輩的呢,尤子賢的母親也該叫尤閏壕一聲,伯父,。這尤閏壕再怎麼……也不可能對世侄女做出如此不堪之事吧?可是她就是沒辦法不往這方面去想,因爲尤閏壕連自己妹妹的女兒都不疼,卻偏偏疼尤子賢,這怎麼看也有貓膩吶。
“子君,尤子賢的母親嫁給仲父多久之後生下了尤子賢?”秦漫略微有些緊張的看着他,問道。如果這個時間再有問題的話,她就絕對相信自己的判斷!
“聽母親曾經說過,他們成婚後大概三月,子賢的母親就有身孕了,過了六個月,子賢就出生了。當時母親的神色還很羨慕呢,說子賢的母親懷孕快,又一胎就是男孩兒。”尤子君剛說完,猛地一驚:“漫兒,你問這個做什麼?!“
秦漫撲了過去,一隻手捂住他的嘴,一隻手摟住他的脖子,挺興奮地在他耳邊說:“子君,我說了你可別罵我思想齷齪。我覺得吧,尤子賢應該是尤閏壕的兒子,噓……”
尤子君口被她捂住,但還是悶哼了一聲,實在是因爲她這個猜測太大膽也太忤逆犯上了!好半天他才冷靜下來,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苦笑了一下,真不知道她的腦袋瓜子是怎麼長的,怎麼就敢往這方面想呢?當初檀香中有毒的事情與他的身世也是一樣,偏生她猜的都是對的……
秦漫見他冷靜下來,這才放開了手,怏怏不樂地說道:“我知道你不肯相信我,其實我也覺得我想的知……,太那個了!只是,這一切都太巧了,你看尤閏壕對尤子賢多好,現在也很有將他往上扶的趨勢呢。”
“我也不是不信你……“尤子君剛開了個頭,就被她搶了白。
秦漫一下子喜笑顏開:“那你就是信我了?其實嘛,秦書昱前段日子曾告訴過我關於尤子賢放棄科考的事情,所以我才覺得那一段時間必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尤子賢才棄文從商。因爲秦書昱說,當時尤子賢很痛苦,經常喝的酥葡大醉口再後來,尤子賢開始去尤氏錢莊幫忙,而且性格有些變化了,與秦書昱也極少來往,不過兩人還保持着偶爾的書信聯繫。子君,如果這件事情是真的,你說這個族長的位置……他也坐不穩了吧?”
尤子君看了她半晌,妥協了:“要小車點查,有時候將人給逼急了,會做出很瘋狂的事情來。再心……,這件事情不好取證,除棄他們兩人親口承認。”
“我知道,我不會衝動的。“秦漫答應着,心裡也比他更加明白,這件事情可不像尤夫人那般好嚇唬。尤子賢舟母親已經死了,現在知道真相的,就只有尤閏壕跟尤子賢了。
她嘆了口氣,唉,還真是不好下手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