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光束瞬間穿透喬仲山的臉。透過發光標識發出的微光,可以看到喬仲山臉色極爲驚愕。他竭力擡起左手,似乎在向空中的飛船做什麼手勢。然而手剛擡到一半,便無力的軟垂下去。
一槍擊斃對手,徐簡絲毫不敢怠慢。他貼近喬仲山的身體,用左手小心的將他扶住,同時對趙龍星道:“小心空中的飛船!”
然而話音未落,空中的閃光點已經暴雨般打了下來。飛船的操控者似乎完全不在意喬仲山的生死。又或者是喬仲山曾特別囑咐過,一旦發現不對儘管開火,完全不要顧及他什麼的。總之,徐簡剛剛得手,兩人便立刻被飛船的火力籠罩。徐簡吃驚之下放開喬仲山,反手一把撈起趙龍星,毫不遲疑的往外一甩,趙飛星呼的一聲遠遠飛了出去。徐簡自己則就地一個打滾,險而又險的堪堪脫出光點的籠罩範圍。
倉促間用視線回掃,可以看到僵立當場的喬仲山屍身被打得爆裂開來。一會兒功夫就被燒成了飛灰。
飛船立刻調整射角,再次用光爆彈對着兩人狂掃。無奈下徐簡選擇了與趙龍星相反的方向逃竄。就他自己而言,並不擔心會被飛船的火力打死,唯一令他擔心的只是趙龍星能否順利逃脫。要是使用符字,固然能輕鬆對抗飛船,但是究竟該怎麼出手才能不露痕跡?
正緊張的一邊思考一邊閃躍避彈,還沒完全想好是先用符字幫趙龍星頂上一陣,還是直接將飛船搞掉,突然一側的山頭上流光直閃,一道熾亮的光束準確的平射過來,正正擊中空中的卵形飛行器。轟然一聲,飛船的外殼被破開一個大口,沖天火光之中,一個身影驚叫着跳了出來。
從聲音可以聽出,這是一個女子。她身上明顯穿了飛行服,墜落的軌跡飄忽如枯葉。此女剛剛棄船,又一束炫光穿入飛船,飛船當空爆開,艙內的雜物天女散花般漫天飄灑。
徐簡暗暗稱奇,沒料到趙龍星竟然還有這麼一手!他顯然是將飛船潛藏後設定了自動攻擊模式,觸發條件大概就是對方的飛船先開火。很簡單的一個設置,效果卻是絕佳,顯出此人絕非肚裡沒貨的草包!
飛船既被打爆,徐簡當即返身向那跳船的女子追去。隔着十多丈,虛空魔手已經悄然運出,抓住那女子就是一甩。那女子驚叫一聲,身不由己被拋出七八丈遠,一頭撞上山體,當即昏迷不醒。
趙龍星的身手也相當不壞。看到空中的飛船中彈,他也立刻返身跑來。突然見到空中飛人那種挨抽似的怪異軌跡,他先是愣了一愣,然而腳下卻不停頓,仍然飛奔而前,與徐簡前後腳到了那女子的面前。
徐簡伸手扶起那個女子,將她的身子翻轉過來一看,他的神情頓時愣住。此女竟然是在北美認識的六分局成員方芳!
一剎那間,喬仲山的怪異行爲頓時有了解釋。然而該怎麼處置這個六分局派來的奸細?徐簡頓時大費躊躇。
趙龍星拍拍他的肩膀,讚道:“天符兄果然身手了得,刷的一聲就將我擲出,落地時居然毫無震盪,這一手真是帥極了!”
“赤誠老弟過獎,不過是雕蟲小技而已!”徐簡隨口應付着,一邊透了一道真氣過去。方芳呻吟一聲,慢悠悠的醒轉過來。
徐簡雖然沒有改換面貌,但卻隱蔽的使用了一道“灰色符”來消解別人對他容貌的記憶。這道符的威力,是讓旁觀者的注意完全從他的外貌上移開。即使天天見到,腦子裡也只有一種籠統的“熟悉感”,卻根本回憶不起他的長相細節。
在灰色符的威力下,外帶天色太暗,方芳根本沒有認出眼前是誰,她顫聲道:“你、你們想要怎麼樣?”
聽到她顫抖的聲音,徐少憐香惜玉的情感急劇升騰。他嘆息道:“你是六分局派來遊說喬仲山的是吧?看情形,就知道喬仲山已經入彀,不然也不會留下自己的後背讓你掩護。我現在要知道的,是站內哪些人還忠於青龍會,以及入站的相關密碼!”
方芳沉默不語。趙龍星厲聲道:“別以爲你不配合,我們就進不去!現在喬仲山已死,很快就會在青龍會的總部復活。我們大不了費點事,將他押來這兒解決問題!但這樣一來,對你這混血大美人可是大大不妙啊!”
方芳的身子明顯抖了一下,顯然對趙龍星的威嚇,她並不敢視如無物。聯想到地下城裡的種種下作刑罰,徐簡心知堅強不屈的下場並不很妙。他柔聲安慰道:“你既然落入我們手裡,最好不要想得太遠,先保眼下再說吧!實話告訴你,我們此次是得到文審委王老的授權,要對六分局正式動手了!你若是及時投靠,配合我們掌控了六分局,你的克隆檔案也好,將來的前途也好,就都不會有什麼問題。總而言之,你若能迅速歸正,我們絕不拿你當外人看待!”
他表面上諄諄誘導,暗中卻打出了一個傳心符。符字透入方芳體內,方芳的腦海中突然響起一道心音:我是徐簡。請注意,你只能用傳心的方式與我溝通,絕對不能將我的名字或身份直接說出來。湖畔贈送利器的恩惠,徐簡不敢忘懷。所以不論你投靠我與否,我都絕不會與你爲難。現在你自己決定吧,要是你想走,我立刻放你走。要是肯幫我,我至少可以承諾保你安全!”
方芳臉上現出震驚之極的神色,顯然徐簡展示的能力已經超過她的理解。她失神道:這、這是什麼技術?我怎麼“霍”的一下就能跟你傳心了?你又爲什麼扮成別人來欺騙趙龍星?
徐簡嘆道:說來話長,現在也不是講這些的時候。總之你趕緊選擇吧。徐少我沒有別的優點,但對與我有過一段感情的女人,無論如何我都是願意給予寬容的!
方芳緊張的思考了一陣,突然嘆道:好吧。反正我確信任務已經失敗,信你總比信別人可靠些!坦白對你講,當初我只是聽命行事,對你說不上有什麼恩惠。但總算曾跟你是“一日夫妻”,你不必對我多好,拿我當個普通的情婦看我更自在些!
徐簡笑道:所謂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我早料到你主動接近我絕非無緣無故。不過以女士的聰明,自然知道男人都是下半身動物,對於女人‘爲什麼會上我的牀’這種事從來都是懶得深入計較的。總之,徐少的風格是既往不問。只要從今往後安份做我的女人,不出賣我,不亂給我戴綠帽,那就什麼都不用擔心,儘可等着分享徐少的權勢尊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