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科學與氣功的交匯點

如今的局面,江月琴心知要是自己不出點血,那就別想聽到徐簡的半句傳授。昨天下午以來,她一直在想盡方法試練,要快速練成幾樣拿手殺技,以便擺脫徐簡控制。然而一朝領悟談何容易。其後得到榮振的思路啓發,江月琴纔算對真氣的運用有了一些進步。而榮振不過是初學乍練。究其實質,是他平常看多了武俠、仙俠、異能一類的小說,思路特別開闊。雖然想法中常夾有許多荒謬不靠譜的成分,但同樣有大量的東西確如所言,讓江月琴嚐到了不少驚喜。

由此江月琴延伸了思路,暗道倉促翻臉未必合算,先沉住氣,學全徐簡的煉氣、修身以及武道要訣,再給予致命一擊不遲!

既然這樣,態度上當然要徹底端正過來,不能讓這廝產生一點懷疑。所以徐簡的傳功要求,江月琴痛快的接受,分別給了十七個新人一至兩顆的真水。

真水入體,真氣創生,十七人在徐簡所授的口訣下,飛快的熟悉了以意導氣的方法。女性本就比男性跳脫。十七人突然掌握了特殊能力,不論是小女奴還是大官員,各個忘乎所以當場試練起來。

徐簡無奈的直搖頭,只好對江月琴道:“讓她們先練着吧。你們幾個跟我出去,我有另外的功訣傳授!”

在一片小樹林裡,徐簡結合自己的經驗,讓江月琴試着凝聚了一下琉璃光氣。江月琴反覆試練,就是掌握不了要領。直到十七八遍以後,徐簡都快要放棄,江月琴情急之下,剎那間神與氣合,一點凌厲的意念激起真氣感應,突然氣海中真罡激涌。她張口一吐,一團西瓜那麼大的透明光球從口裡噴出,打到十丈開外,一口氣爆斷了七八株尺許大樹。

狂喜之中,江月琴連續試驗,或從口鼻噴氣,或從掌心、指尖等處發出有形真罡,幾乎次次都獲得成功。而所發出的有形氣團殺傷力明顯提升,凝聚後,功能更有了本質的變化。最後江月琴異想天開,竟以琉璃光氣凝成一隻鶴形。在心意遙控下,氣鶴高飛上天,繞着樹林飛了三圈,最後輕盈落回掌上,形體仍然凝聚不散。

“成了!”旁觀的榮振看得振奮莫名,幾乎比自己凝成罡氣還要高興。

徐簡趁熱打鐵,對江月琴道:“你已經掌握了一點真氣凝形化罡的要領,只要多加練習,自然熟能生巧。現在你再試試凝成實體劍氣!”

然而這一次,無論徐簡怎麼提示,江月琴怎麼賣力配合,琉璃光氣就是沒法進一步凝聚,變成厚實的璀璨光劍。

徐簡滿心疑惑,只能停止道:“看來你要先將琉璃光氣演練純熟了,慢慢再領會將罡氣虛影凝練成實體!今天就先到這裡!”

榮振看到江月琴凝成琉璃光氣,發揮出的妙用幾乎等於可以身外化身,在對戰中凝成虛影實體攻擊敵人。榮振心癢難搔,見徐簡停止對江月琴的個別指導,他忙一把拉住,急問道:“罡氣我功力不足,一時半刻還練不成。我想請師父再仔細指點一下輕功!”

昨天得到徐簡傳授,榮振懂得了如何提氣上躍。但輕功一道奧妙甚多,絕非那麼直愣愣往上一跳便可囊括。榮振私下摸索,想掌握前躍、後退,空中凝住身形乃至直接御風飛行之術。但儘管他看書夠多,想象豐富,居然真讓他摸索出了一點小竅門。但懂得越多,疑難也是越多。許多問題粗粗一想,也能找到解決方案。但試練下來,往往被一些小細節給卡得欲仙欲死。榮振簡直急得不行。現放着徐簡這個明師在側,他當然不能放過求教的機會。

徐簡笑道:“提氣輕身的本質無非是對抗重力,或者說,要在體內形成對地球引力場的全部或部分屏蔽。你從這個角度思考,恐怕大部分疑難就能霍然貫通!”

榮振就象捱了當頭一棍,整個人愣在當場。他忖道:這真是燈下黑了,一個專業搞科研的,反倒一腦門子鑽進玄學理論中不可自拔,還不如一個官僚看得簡捷、通透!

從徐簡提示的角度一想,許多疑難果然純是思路上的障礙!榮振暗道:要是類比一下,將經絡看成封閉的電路或是磁路,那麼能否類推應用電學上面的各種理論。象什麼等效電流源、電壓源,什麼有源二端網絡、無源二端網絡。什麼戴維南定理、克希荷夫定律……

他在腦子裡簡單的模擬了一下,果然發現借用電路原理來處理“氣路”問題,似乎大有神效。他再推前一步,暗道,若是應用道家理論,將人體看成一個小宇宙,與外在的大宇宙構成一種一一映射關係,那又如何?

這一下不得了,榮振赫然發現,自己掌握的各種數學技巧,居然象是全部能夠用上!他飛快的解了幾道複變函數和微分幾何題,嘗試着選擇了一條怪異的氣路讓真氣通過。突然之間,他感覺原本垂直向下的引力產生微妙偏轉。屏蔽了部分引力波的結果,是餘力產生了一個斜向的分力,推動着他的身體向前方跌撲。

砰的一聲,卻是榮振注意力完全集中於心算,忽略了調整姿態,整個人在地上摔了個嘴啃呢。江月琴驚呼一聲,飛躍過來將他扶起。

榮振滿臉都是草屑,卻興奮的推開江月琴,連連道:“天哪,我悟了,我悟了!這下子,以前學的那麼多知識都派上用場了!”

他奔過去拉住徐簡,熱切的要將自己的心得與他分享。徐簡敬謝不敏道:“得了,你的辦法太複雜。我還是靠直覺和玄學處理來得省力!”

徐簡在穿越前,理工科的程度就不是很高。如今既已身具超常能力,哪裡還有耐心去從頭學習繁瑣又無聊的數理化知識。所以對於榮振的熱情,徐少根本產生不了共鳴。

羅伯特森與整個東方風格的環境格格不入。他一直少言寡語,跟在幾人後面看戲。聽到榮振發現新世界的狂熱自述,倒是讓羅伯特森別有會心。但看到“始作俑者”的徐簡反倒對榮振的發現不屑一顧,他心中暗笑道:俗話說得好。你有一個蘋果,我有一個蘋果,互相交換,每人還是隻有一個蘋果。但你有一種思想,我有一種思想,互相交換,每人卻都有了兩種思想。這個徐少倒好,竟是兩者都不靠邊。他用一句話點醒了榮振,自己卻仍是懵然未悟。這就象盲人憑着感覺胡亂指路,誤打誤撞,居然真讓榮振得到啓發,找到正確的路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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