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嘉,你可是真是讓我驚訝,”沉默了一會兒,錢熙亞盯着簡嘉眉眼含笑說,“從來沒有哪個女人像你這樣這麼神速就得到我姐認可還被邀到家裡吃飯的。”
“哦,這麼說來,我只是錢大少諸多女伴中的一個了,”簡嘉也回看着淡淡的說,“不過,謝謝她。”
燈光忽然又亮了起來,他們四目相對,相似一笑。
“你跳的還不錯啊,怎麼說自己不會,”錢熙亞頭再低了點,目光膠水似的黏在簡嘉姣好看的臉上,“本想趁此機會當一回老師的,你這是在罵我班門弄斧嗎?”
簡嘉抿脣一笑:“比起錢大少這‘舞林高手’,我很菜的,而且確實很久沒跳了,怕出醜,所以提前對你說一聲。”
他的目光太大膽,且毫不掩飾,她羞怯的垂了眼瞼,並把臉往他肩頭輕輕一靠:
“錢大少你別這樣,很多人都看着呢。”
錢熙亞順勢把一側臉抵上簡嘉的發頂,薄脣微抿,摟着簡嘉滿場飛舞,弄得簡嘉有點手足無措——她只是想走過場,可不想這麼招搖的。
然而在許多人眼裡,他們是那樣緊緊相擁,沉浸其中,好似整個盛大舞會只是爲眼前這對“忘乎所以”的“戀人”而設。
簡嘉趕忙把頭移開了點,身子也下意識的要與錢熙亞分開些,卻給他又抱緊了些,她深感自己騎虎難下,只好由着他,心想他要是再過分就一腳揣去。
可落在旁人眼裡似乎又是另一種光景。喬揚就站在不遠處,呆呆的望着眼前那對在柔和音樂中輕歌曼舞的錢熙亞和簡嘉,兩人相擁着翩翩起舞的畫面落在他眼裡,刺眼的很。
身側站着佟闌珊,同樣也是一臉不可思議的樣子,但轉瞬又變得一臉不屑——她今天是與喬揚夫婦一同來的,在田馨雨與喬揚跳過一支舞之後,便眼巴拉巴拉的要喬揚請她跳舞。她本就是掐着時間與他獨處,要他此刻眼裡只有她一人,哪知冤家路窄,竟又讓看到她最不想見到的人,其實就是心虛,怕喬揚一看到簡嘉,又要分心。正想對喬揚說幾句風涼話,卻見相擁而舞的兩人已飄到了面前,簡嘉的後背恰巧碰到了喬揚胳膊。
二人停下,等看清了人,具是一愣,讓開了些。
“呵,喬楊,我還以爲只有你不是非她不可呢,”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佟闌珊登時往喬揚身邊一靠,那個叫小鳥依人,清水出芙蓉,然而說出的話卻宛如蛇一樣吐着信子,“看來人家簡小姐也不是非你不可啊,這不,又是一個。”
簡嘉不想在大庭廣衆之下和佟闌珊撕逼,何況周圍已有許多目光投到這兒來了。
她欲要轉身離去,卻給錢熙亞長臂一伸,勾進懷裡,對佟闌珊不留面子的嘲諷:
“她身邊的人是我,未婚單身,請問你身邊的這位呢?當然,如果只是陪舞的,那也見怪不怪。”
佟闌珊的臉紅一陣白一陣,鼻孔裡直冒冷氣,喬揚則一雙眼睛直勾勾盯住錢熙亞摟着簡嘉腰間的那隻手,而後又轉了視線落在簡嘉臉上,好半天咬出三個字:
“恭喜你。”
聽的出很諷刺。
她竟然這麼快就和別的男人好上了!
簡嘉像聽出他話裡的“弦外之音”,反脣相譏說:
“謝謝,馨雨呢,我記得她大學時很喜歡跳舞。”
你摟着情人在這裡翩翩起舞,你家原配知道嗎?
“不用你操心,”佟闌珊像見不得喬揚爲簡嘉受傷的模樣,冷笑的說,“他們夫妻倆感情好的很,舉案齊眉,相敬如賓,就要生孩子了。”
“佟小姐,你是在說你自己嗎?”錢熙亞用手指了指佟闌珊挽着喬揚胳膊的手,戲謔的勾脣,“要是我沒記錯的話,喬大老闆的原配可不是你。”
佟闌珊臉色鐵青,手卻沒有拿出來的意思。
簡嘉冷冷的掃了喬揚一眼,淡淡的回敬了三個字:“恭喜你。”
恭喜你家裡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揚!
喬揚一怔,皺眉扯掉佟闌珊的手,像要分清界限站離開了些:
“我帶馨雨來了,跳了一支舞就到場下休息。”他解釋。
簡嘉興致缺缺,扭頭便對錢熙亞說:
“我累了,想休息一下,哪裡有吃的。”
“我帶你去。”錢熙亞旁若無人的牽着簡嘉的手走下場去。
喬楊再無心情跳舞,也沒理佟闌珊,直接下了舞場跟在前面兩人身後。
自助餐設在舞場左邊的花廳裡,簡嘉看着琳琅滿目的吃的喝的,心情竟好了大半。
她的人生信條向來是:氣死事小,餓死事大。
以前只要喬揚一給她氣受,她就往胃裡塞東西,塞到她撐不下去,自我感覺心情好了爲止,以至於凌悅十分妒忌的說“胃口這麼好還不會胖,沒天理啊。”
簡嘉點了一份芝士蛋糕一小塊牛角麪包,一杯咖啡,一塊巧克力,一份水果沙拉,錢熙亞很紳士的替她拿着托盤去臨窗的桌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