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像謝幕的舞臺被湛藍幕布遮去般,黯淡下來。
簡嘉和蘇弘翌才把凌悅拽到馬路對面,就給凌悅使勁掙脫掉。
“你們倆有沒有搞錯啊,”凌悅不爽的撫摸着被拽疼的手腕,“我這是在聲張正義知道嗎?拖我做什麼。”
蘇弘翌笑了:“凌大美女,剛纔也沒發生什麼大事啊,哪有什麼‘正義’可聲張?真不明白你這時不時冒出的‘正義感’打哪兒來。”
凌悅氣結道:“我還沒說你呢,看見簡嘉被欺負,竟然傻站着一句話不說,虧人家平日喊你師哥,臉不紅啊。”
蘇弘翌被說的還真臉紅了一下:“不是我不幫,而是你一直在那裡教訓人家,我也沒插話的機會啊,看,我最後不是幫着簡嘉把你拖出來了嗎?”
“你……”凌悅又好氣又好笑,“不跟你說了,呆頭鵝。”
“好了,好了,我們找個地方說話吧,這兒不太方便。”簡嘉拉着凌悅安慰說。
“這兒就有什麼不方便的,”凌悅餘怒未消,站在原地不願走,沒好氣道,“瞧你給那渣男欺負的一聲不吭,就替你不值。”
“這兒當然不好,讓人誤會,你瞧我們仨,”簡嘉指了指自己還有凌悅和蘇弘翌,“你這樣對着我大聲說話,不明真相的人會以爲是你這‘原配’在打我這‘小三’。”
蘇弘翌沒忍住笑了出來。“你……神經病啊,”凌悅也被氣笑了,心中的怒意也消了大半,“行,你冷靜,咱們去前邊一個咖啡廳說話。”
進了咖啡廳,三人找了個臨窗的位置坐下,並要了檸檬水。
“簡嘉,你老實告訴我,”凌悅伸手捋了捋腮邊的劉海,看着簡嘉說,“你心裡,是不是還惦記着喬揚那混蛋。”
簡嘉正喝着檸檬水,被突然這麼一問,有點發愣:“怎麼突然這問題,好無聊。”
“我是認真的,”凌悅手裡的吸管攪拌着杯子裡的檸檬水,“你這人什麼事都喜歡放心裡,如果你不是心裡還有他,幹嘛給人欺負了還一聲不吭。”
簡嘉差點被嗆到,咳了幾聲,不樂意了:“凌悅,你講點良心行不行,自從你我成閨蜜,我什麼事瞞過你?還放在心裡呢,否則我和他的事,你能知道這麼清楚?還有啊,我哪有一聲不吭,分明就是你一直不給我說話的機會,有你凌女俠在這‘保駕護航’,我的存在感就是低啊,沒辦法。”
凌悅“噗”的一聲,嗆了一下,笑說:“這話我愛聽……不過,既然你心裡已經放下了,怎麼今天會不知不覺去那家餐廳。”
蘇弘翌深以爲然的看着簡嘉,半分析半試探的說:“一般來說,人的某些下意識的行爲恰好說明了當事人對‘過去’還懷有留戀,還沒從往事中剝離出來。”
“不就是一家餐廳嗎?我會去那兒只是因爲以前常去,熟悉而已,”簡嘉扶額,衝眼前的兩人翻白眼,“你們也太緊張了,難道說喬揚曾經帶我去過的地方我都不能去,他請我吃過的東西我都不能再吃了?這是要有多傻纔會這麼虧待自己,真要是避諱這些那才叫忘不掉過去,笨。”
凌悅漂亮的雙眼寫滿溢美之詞,蘇弘翌更是不吝嗇掌聲以示鼓勵:
“痛快!真是痛快!說的太好了,就該這樣,”他興奮的只差沒擊掌了,“簡嘉,你能這麼說,師哥我就放心了。”
凌悅撇撇嘴,揶揄說:“是啊,你蘇大隊長可以放心了,簡師妹從此非你莫屬了。”
蘇弘翌的臉不自覺紅了紅。簡嘉瞪凌悅一眼:“無聊啊你。”
“對了,簡嘉,你請錢熙亞吃飯那天,需不需要我們作陪,”凌悅想了想又說,“萬一無良錢大少灌你的酒,我們也能及時幫你擋下。”
簡嘉真覺得自己無比幸運,雖說從小失去父母,但老天卻也給了她兩個情同兄妹的好閨蜜,事事都替她着想。
“不用,我不會給他機會灌我酒的。”她輕輕一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