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熙亞皺着眉頭掛掉電話,手機在他掌心都快被捏碎了:簡嘉陪秦瀚去看病?怎麼就沒見她對他這麼好過,真是!還想約她出來吃飯呢,她倒好,跟另一個男人在一起!連他的電話都不想多說,這是要氣死他嗎?
嗯,兩人憑本事同時追求,但這笨女人就不能放聰明一點,傻乎乎對什麼人都那麼好乾嘛。
錢熙亞坐在車的副駕駛坐上,悶悶不樂的想事情,正在開車的阿辰瞧見了就說:
“少爺,怎麼了,之前不是說約簡助理出來吃飯嗎?”
“人家忙,哪有空吃飯……”錢熙亞冷着臉,淡淡的諷刺說。
阿辰一聽,誤解道:“確實忙,簡小姐現在一個人要做三個人的事,能不忙嗎?既要給唐助理做副手,還要分擔秘書工作,還得被秦總監叫去‘兼職’做助理,簡小姐又不是哪吒,還能有三頭六臂啊。”
“那都是她自找的,”錢熙亞眼睛還是看着前方,動都不動一下,“誰讓她要去給唐助理做副手了,又有誰讓她去給秦總監‘兼職’做助理了,忙死她活該。”想起秦瀚只要一句話就能把簡嘉給叫去,錢熙亞氣都不打一處來。
阿辰聽了這話,一邊轉頭笑了笑,一邊找死的說:“忙死她?少爺,您這說的可不是實話,您哪捨得,就是嘴硬說給自己聽。”
這話讓錢熙亞有了反應,他也轉臉給了阿辰一個假笑:“肉皮子又發癢了是吧,一天不抽你一頓就不舒坦?也敢找我的樂子!”
“別,少爺,我可不敢,”阿辰騰出一隻手在錢熙亞面前揮了揮手,嘻嘻一笑道,“我這不是替你着急嘛,吶,還有,大小姐婚期就在這幾天了,您得把手頭的工作往後安排幾天。”
錢熙亞這才淡淡的應了聲:“唐助理已經安排妥當了。”
下午上班,簡嘉送一份文件去給總裁簽字,敲門得到允許後,簡嘉抱着文件進去,看到錢熙亞坐在辦公桌後面在批閱文件,就不聲不響的走到身邊,把文件攤開放到他手邊上,說:“錢總,這是早上的會議紀要,你看看沒什麼問題就籤個字吧。”
錢熙亞把文件夾拖到面前,在文件末尾簽字,簡嘉又往下翻了幾頁,說:
“這是唐助理的處理方案,錢總過目一下,若是沒什麼意見請簽字。”
錢熙亞這才仔細看了看內容,然後擡頭對簡嘉說:“可以是可以,不過最後一條還是再斟酌一下。”
“哦,知道了,我這就去對唐助理說。”
簡嘉走到門口,又聽見某總裁“發號施令”:“把文件送到唐助理那兒之後再來我辦公室一趟,把茶几收拾一下。”
簡嘉點頭說“知道了”。
等去過唐靜茹那裡再返回總裁辦公室時,發現錢熙亞竟不在了,簡嘉也沒多想,直接就開始收拾茶几,先用乾布沾了水把茶盤和茶几擦乾淨,又拿了茶具去側間的洗手檯刷洗茶具。少頃,簡嘉有人在身後摟住了她的腰,怔了一下回頭,看到來人又繼續做事:“上哪兒了,進來的時候也沒看見你……”
“讓簡助理在這兒‘打雜’會不會委屈你了?”錢熙亞摟着簡嘉,垂下頭在她耳邊說,“不過這可是許多女員工求都求不來的事。”
簡嘉快速的沖洗着茶具,笑說:“這有什麼委屈的,還不都是爲了工作,至於你那些女員工說爲了工作還是因爲工作提供的什麼‘便利’,我就不知道了。”
錢熙亞的臉又挨近了些:“哦,你只是爲了工作嗎?”
簡嘉本能的感受到了“危險”,想往邊上挪點位置,無奈整個人都在他的臂彎裡,於是有一搭沒一搭的“應付”某總裁:
“當然了,那還能有什麼原因?還有,錢總你什麼時候招個女秘書?”
說這話的時候,簡嘉已轉過臉來,錢熙亞趁勢吻住她,然後磨蹭她的脣瓣說:
“簡助理給我當女秘書不好嗎?對了,你現在是一個人‘身兼數職’,人才啊,這個月我讓財務部給你加薪水。”
簡嘉不理會身後這隻騷狐狸戲謔,直接道:“我只是暫時‘代理’,錢總可不能得寸進尺,我這幾天跟着唐助理,發現自己更適合做助理,因爲涉及決策層面,這我有興趣。”
“野心勃勃的女人,”錢熙亞薄脣微勾,眼底泛起迷人的笑痕,“不就是想躋身高層參與決策嗎?我給你這個機會,不過你要怎麼感謝我?”
然後他的吻蜻蜓點水般落在她的臉和脖子上,兩隻手也開始不老實的“提醒”,簡嘉知道這男人一準又發情了:
“錢總,你這是在暗示我什麼嗎?”簡嘉不躲避的讓他騷擾了一陣方纔調侃道,“把我‘潛規則’了,就能得到理想職位?”
錢熙亞在簡嘉的頸窩裡低笑了兩聲:“簡助理,你願意被我‘潛規則’嗎?”
簡嘉臉熱,推開某總裁的頭,轉身,兩手搭上他的肩頭說:
“不說笑了,我想問你,潤華集團的問題都解決了嗎?不會再出什麼紕漏了吧?”
“迎刃而解了,要不哪有心思和你在這兒‘談情說愛’,”錢熙亞抱着她的腰,眼睛在她臉上梭巡,薄脣浮起邪氣的笑,“嘉嘉,你還是很關心我的,是不是?”
這話多少有點“撒嬌”的意思了,簡嘉有點無語。
“你知道我對你好就好,”她在他後腦勺揉了揉頭髮,微眯的星眸含了一點調皮,“不過錢總你在這裡‘談情說愛’怕是不合適吧。”
“哦,那在哪裡合適,牀上嗎?”錢熙亞脣邊的笑意由淺轉深。
簡嘉臉刷的一紅:臭不要臉!什麼事都能讓你滿腦子旖旎春色,沒救了。
錢熙亞就喜歡看她臉紅的樣子,她越是臉紅他越想撩撥她,只是沒等他繼續調戲,她就推了他一把胸口說:
“我還有事沒做,得走了,錢總你跟自己‘談情說愛’吧。”簡嘉邊掙脫邊說。
“等會兒,我話沒說完呢,”錢熙亞雙手牢牢控制着簡嘉的小蠻腰,“姐姐婚期就要到了,我陪你上街挑幾件漂亮的衣服,去參加姐姐婚禮好不好?”
那神情,那語氣,像心存不良的誘哄一個無知少女。
簡嘉張口就想爽快的答應,卻突然想到什麼,滿臉抱歉道:
“不好意思,我先給別人約了。”
錢熙亞怔了一下,目光銳利起來:“秦瀚?”
簡嘉老實巴交的點頭說:“嗯,是,今天陪他去醫院看完病又一起吃飯,我們說到了鏡姐結婚的事,秦瀚就說他好多衣服都舊了,要我晚上陪他上街幫忙挑幾件衣服,否則到時可別沒臉當小叔子。”
所以你就答應陪他了?笨女人,“苦肉計”都不知道。錢熙亞在心下低咒一聲。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心,”某總裁皺起眉頭盯住面前一臉懵的女人,臉上的醋勁遮都遮不住,“就不能也把你這氾濫成災的‘愛心’分一點給我。”
簡嘉明顯的感覺到了空氣裡的酸味,她慢慢的笑了,頗爲得意的說:
“我陪弟弟去買衣服怎麼就‘愛心氾濫’了?”
“你的幹兄弟太多了!”錢熙亞諷刺的說。
先是蘇弘翌這個“大哥”,現在又來一個秦瀚這個“小弟”。
“哦,就許你錢總裁有n個‘乾妹妹’,就不準別人有幾個‘乾弟弟’,”簡嘉揚起一邊臉,露着淺顯的酒窩,笑的很是得意,“霸道總裁也不能剝奪人的自由。”
錢熙亞笑了,薄脣對準簡嘉臉頰邊的酒窩深深的吻了下去,嗓音含糊不清的說:
“我就是要剝奪你的‘自由’,你是我一個人的。”
“那之前是誰信誓旦旦說讓我‘自由選擇’的,還跟秦瀚私下定‘協議’說什麼‘同時追求’,”簡嘉並不打算繞過某總裁,趁勢追擊道,“這會兒倒在這裡自打臉了?”
錢熙亞一噎,繼而明白過來,想必是秦瀚那小子一碗黃湯下肚什麼都招了,虧他當初爲了這點費勁心思。他心下自嘲的笑了笑。
“原來你都知道了,”錢熙亞一雙手像要把簡嘉的腰掐斷一樣緊緊的圈着,他深深的望着她,“我沒有自打臉,還是想讓你自由選擇,但我看到你對別的男人好,走在別的男人身邊,心裡就不舒服,這一點我沒法自欺欺人。”
這算是他的表白了?簡嘉第一次發覺這男人對她霸道的佔有很窩心。
她整個人被他壓着向後仰,唯有勾着他脖子的兩手保持着重心。
“錢總,我也沒法自欺欺人!”簡嘉憋了半天,才婉轉的道出心思。
錢熙亞心神全被簡嘉晚上即將的“約會”給勾去,他心不在焉且不甘的吻着她,邊吻邊說:“你自己也會買衣服嗎?”
“會的,姐姐的婚禮,馬虎不得,更不能寒磣,”簡嘉忍受着某總裁對她越來越放肆的“手口並用”的騷擾,臉紅了又紅,有幾次差點失聲叫出來,“錢熙亞,你夠了,要是把我衣服給扯破讓我出去怎麼見人……”
錢熙亞“鬧”夠以後,方纔意猶未盡的擡頭:
“多買幾件衣服,給你的卡儘管刷,”他看着她酡紅的臉,壞心的笑了,“不過買完我要檢查一下。”
下班以後,簡嘉挽着秦瀚的胳膊滿大街滿商城的專賣店逛個昏天黑地,自從參加工作,她就沒這麼“放任”過自己,只是有趣的是,秦瀚給簡嘉挑女裝,簡嘉給秦瀚挑男裝,用誰的錢不重要,重要的是買的都很合雙方的心意。
而且簡嘉發現,秦瀚真是“最佳損友”,對她可以說放任到了錢熙亞所不能容忍的地步,不管她相中什麼樣的衣服,眼色太暗,他就說穿着成熟又有範兒;顏色太淺,他又會說穿的顯年輕活力,像十八歲的青春美少女;款式保守一點,他會說穿上去顯得知性,典雅和高貴;款式暴露一點,他又會“緊跟時代潮流是一種時尚,既不會落伍,又能保留個性……”
總之,不管挑什麼,秦瀚都不會過於主觀的“打擊”人,而是會站在對反的角度來分析,然後讓你自己選擇,簡嘉感覺和這樣的人相處,愉快又有趣,唯一一個不妙的地方就是,對方必須也是個能拿主意的,否則兩人真可謂“六神無主”了。
因此,回家的一路上,秦瀚也被簡嘉調侃了一路,秦瀚也不回嘴,呵呵笑着聽她說這說那,直到把簡嘉送到小區電梯入口,再看她進了電梯才戀戀不捨的調轉車頭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