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還睡在沙發上,頭漲得發疼,宿醉的後遺症。
倒是本能地知道冷,把那件外套給拉了蓋在身上,不過還是有點鼻塞了。起身時我又看
了眼那件黑色外套,心頭劃過澀然。
肖東把我叫進了辦公室,直接詢問我昨晚看視頻有沒收穫。
當時我的手指彎曲,指甲輕輕劃過掌心,開口時卻是問:“有沒有電腦方面的專家?”
肖東挑了下眉,“要做什麼?”
“最直接的證據一定是車禍發生的現場視頻,有沒有可能讓這段監控錄像重現?”
肖東說:“看是什麼性質的毀壞。”
道理很淺顯易懂,如果是監控探頭本身就是壞的,那麼再怎樣也不可能有這視頻存在;但如果不是機器本身壞的,而是後臺系統發生故障,或者……人爲損壞,有沒可能修復?
就在剛纔,我心裡在做鬥爭,是否要把昨晚那段關於周瀟的視頻拿出來交給肖東作爲證據。把責任歸類於酒精吧,我選擇再求證一次。
肖東識人比我多,找他或許能有什麼朋友是精通這方面的。但見他忽而笑了起來,隱隱有不好的預感,果然聽見他調侃了問:“陳歡不就是IT精英嗎?”
我噎了噎蹙起眉,“能不能靠譜一些。”
陳歡豈止是IT精英,還自己做了一個電腦網絡公司呢,但是,能找他嗎?
肖東笑過後斂去了嬉鬧,翻開手機查找通訊錄名單,很快就見他擡起頭來,“小如,還記得錢荀嗎?”我驀然而怔,聽着肖東繼續說:“當時他在學校的時候就對編程很在行,好像現在在一家網遊傳媒公司擔任技術顧問。”
“那你……問問看。”
肖東:“他不是跟你老公很熟嗎?”
錢荀,就是錢小寶。
高中的時候他覺得自己的名字太土,於是改名叫錢荀,說可以佔荀子的光顯得有文化。然後,是周瑜給他起的。
等肖東問過交管部門,確定不是監控探頭壞而是文件因系統問題被損壞後我纔給錢小寶發了一條短信——我是賈如,方不方便找你?
錢小寶的短信回覆來得很快,語氣滿是驚喜:賈如?是不是我認識的那個大美女賈小如啊?方便方便,歡迎隨時騷擾。
我儘量簡短扼要地講述了所求之事,他滿口答應,說只要主機在就沒有什麼不能復原的。
末了我猶豫了下,給他打字過去:這事別跟你老大說。
可錢小寶回過來三個滴汗的表情,加上一句——已經說了怎麼辦?
啪!手機被我丟在了桌上。
坐對面的小麗被嚇了一跳,“怎麼啦?”
我面無表情地答:“手滑。”
再見錢小寶我差點沒認出來,以前那會在初中時他是個小胖子,到後來高中變成中胖,大學時就是個大胖子了。可站在眼前的錢小寶卻高高瘦瘦,戴了一副金邊眼鏡,顯得很斯文。
不過一開口就破了形象:“賈大美女,還以爲你早把我給忘了呢。”
時間是道鴻溝,與錢小寶已經有好多年沒見了,我沒有表現得特別熱絡,只衝他微笑着點了下頭。肖東之前打好招呼了,有專人領我們進機房,錢小寶在我身邊壓低聲說:“嘿,賈小如,現在你混這麼好啊,連這裡的機房重地都能進來。”
我扯了扯嘴角,心說哪有你老大混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