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坦白從寬

我幾乎是顫着手撥通肖東手機的,聽見那邊一有聲就急切而道:“肖東,周瑜被他們帶走了。”可靜默一瞬。迴應我的卻不是肖東,而是一個陌生聲音:“賈如嗎?我是調查員張鑫,肖東暫時不能接電話,他正在接受調查。”

心中一個咯噔,不太懂對方意思,肖東爲什麼要接受調查?

“今天上午,肖東向我們調查員主動自首了,你現在在哪?除了要請你的前夫周瑜過來談話外,恐怕需要你也來一趟了。”

我茫然地坐上出租車報了個地址,整個腦子裡都是空白的,試圖凝聚神識去分析事態,但是徒勞,整個思想都渙散而開,直到出租車停在法院門外。

推門下車,剛走出兩步被出租車司機喊住,是我忘記付車資了。

踩着向上臺階的腳猶如踩在了棉花上,輕飄飄的,等走進法院門時已經有人在等着我。

被引進一道門後,門內坐着的其中一人是早晨過來盤問的那兩位調查員之一,而另一個三十來歲,看過來的眼神卻十分犀利。

待我走到近處,那人先報出了名號:“我是調查員張鑫。”

張鑫給我說了一個故事,我將那當作是故事。他說肖東跟他們自首了,那筆三十萬的款額其實是他拿的,故意設套在你的賬戶裡就是爲了避開嫌疑,賄賂人是奇泰的經理劉兵。而之前將資料傳出去的人也是他,是乘着一次我忘記把筆記本電腦帶回去時乾的。

聽調查員講完後我沉默了良久才問:“查清楚了嗎?”

“正在調查。”

意思找我問話也是調查的一部分,那麼找周瑜呢?

“爲什麼要乘我不備把我前夫周瑜請走調查?”

張鑫:“這是我們調查的程序,經我們觀察,你與他同進同出並不像是離婚後的夫妻狀態。你在早上已經受過我們調查員審問了,他作爲你的密切關係人,自當不能擺脫嫌疑。”

這時我突然想起與周瑜去超市的路上,他一直在東張西望,當時以爲是覺得環境陌生,實際上是他發現了有人在跟蹤觀察我們吧。

“周瑜是警察。”我輕聲開口。

張鑫挑眉:“所以呢?”

“他具備一名優秀警察的正直與正義,即便與我有過婚姻關係,我身上發生的事也都是屬於我個人行爲,與他不會、也不可能有絲毫關係。”

張鑫目光鎖定着我看了半響才緩緩而道:“賈如,坦白從寬的條例相信你比我們都懂。”

我垂下眸,是否這一招他們也用在了肖東身上?

從事法律以法執案,不能說多年經驗,但至少也算是淺悟其中之道。我並不完全相信眼前這人的話,既然他們介入進來調查,必然會通過各個方面來一一審查。

心頭輕嘆,昨晚肖東過來其實是有很多話要提醒我的,但因周瑜在而都只能隱晦傳達。而我在今早事到臨頭了纔想及此事牽連甚廣,不光波及周瑜還會扯到老媽那邊,卻唯獨忘了肖東!他是整個案子的參與者,又是我的上司,怎可能不被調查呢?

我不是警察,沒警察查案的敏銳度,但說肖東自首,稱那三十萬是他與劉兵的交易,這個故事簡直可以用漏洞百出來形容。

肖東要拿人家的錢,爲什麼會讓對方打進我的賬戶?案子都由他經手,他要從中謀利怕是有更多辦法做到神不知鬼不覺,斷然不是眼下這般拙劣的故事版本了。

所以顯然是這調查員在走程序,有意將我們隔離開來套話審問。

沉念過後我再擡起頭,之前浮躁的心緒也鎮定下來了,就他剛纔的話而淡聲反問:“既然身正清白,又何來坦白從寬?”

張鑫:“清白不清白不是你說了算的,要由證據說話。這起案件的核心人是你,在審查結果出來之前,你與你的關係人都不能脫離嫌疑。”

我沉吟了下問:“我可以見一下肖東嗎?”

本以爲不會被允准,但沒料張鑫很大方就同意了,只是並不在法院內。

坐上調查員的車時有那麼一絲後悔,可回頭看了看法院的大門,又再看了看車窗外的天空,想這光天白日衆目睽睽,但凡罪名未成立都不可能會拿我怎樣。

車子很快開出了城區,心頭涌入一絲不安,我悄悄從兜裡摸出手機,給老媽那邊發了個定位。擡起眸卻撞進一雙沉肅的眸中,我的一舉一動都在張鑫的眼皮子底下。

車停時天已經黑了,目之所及一片空曠,只有一棟房子矗立在那。

張鑫與他同事先行在前,我跟在後面。兜裡的手機突然震動,即便我設了靜音,在這空曠靜寂的地方也由外清晰。張鑫停步回頭,平靜而道:“先接電話吧,等下最好先關機了。”

對於這般態度我心口暗鬆,拿起手機看是老媽打過來的,一接通就聽老媽急聲詢問:“小如,你給我發那定位是什麼意思啊?你怎麼出城了?是去幹嘛的呀?不會……”她驟然小聲起來,“不會是要逃吧?”

如果不是環境不允許,這時候我會失笑出聲。

老媽看我發出定位之後的反應都屬於正常的,我當時的想法也是不管後面會發生什麼事,至少要有人知道我去了哪。不過現下張鑫既然肯給我機會與人通電話,就是還沒有到最壞的境地,所以我快速整理思緒後跟老媽交代了幾點重要的。

“媽,我沒事,是有點事到這邊來辦。我給你說一個事你務必要放心上,周瑜在前幾天因公受傷而暫時失憶,晚些你跟魏叔叔去我公寓那邊找他,找到他人後就說我晚點便回來,你今晚也別回去了,就住在我公寓吧。”

之前跟老媽溝通時還不想把周瑜的情況說明,但此一時彼一時,瞞不過去了。周瑜的家人目前都不在A市,他被調查員帶去問話相信不會將人扣留太久,可能現在已經放人了,那他能回去的地方只有我那,所以我不得不跟老媽交代這事。

可無疑這事就像一顆炸彈扔了出去,老媽不知所措到慌急而問:“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可眼下我哪有時間來跟她詳細解釋,張鑫與另外那名調查員都在看着我,只得快速簡短地說:“媽,你別問了,這邊我信號會不好就先掛電話了,總之現在你立即去我公寓那邊,找沒找到人都給我發一條信息,晚點我再給你電話。”

沒再聽老媽說什麼,我便先掛斷了,然後按了關機。

張鑫見狀便沉聲而道:“進去吧。”

這棟房子有個院子,院門是那種大鐵門,當走進第一道門時我就覺森重。走進第二道門,一室敞亮,環目而視複式格局簡單,樓上樓下一目瞭然。

但我並沒看到肖東,諾大的一個客廳只有一名穿着工裝的年輕女人從沙發裡起身。

“她叫秦曉月,接下來的這陣子會成爲你的監護人。”

聽見張鑫如是介紹着,而那叫秦曉月的女人也朝我禮貌地點了下頭開口:“你好。”

我的目光穿梭在幾人身上,問出心中疑問:“肖東呢?”

張鑫沉默地看着我。

答案越來越清晰,不是我不夠警覺,明明有預感的卻被壓下去了,因爲有些事我急於想要跟肖東溝通。而對方也切準了我的心思,所以下了很簡單的套給我。

回過來想,哪怕我真驚覺了不願意過來,他們也有的是法子讓我隨性。

比如,周瑜還被他們帶走了呢。

再次環顧四周,嘴角忍不住牽起嘲諷的弧度,“牢房嗎?”

張鑫:“不能算,只是暫時把你隔離調查,並且考慮到你懷孕,專門安排了曉月過來。這段時間你的飲食起居,會由曉月全程負責。”

後面張鑫就帶着另一名調查員離開了,並且告知我在我們從法院出來的路上週瑜已經受審完畢,意在讓我可“安心”留下了。

我打開了手機,卻發現信號被屏蔽掉了。回頭想之前張鑫讓我接老媽的電話,也算是通融了,至少讓家人有個心理準備,而不是就這麼無緣無故地消失。

秦曉月爲人很溫和,她詢問我有沒有特別想吃的東西,只要在她職責範圍內的需求都可以滿足我。意思就是我提出要離開這所房子,那便是她職責範圍外的了。

事已至此,也沒必要爲難對方,我唯一提出的要求是讓我確知周瑜的動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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