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有周瑜拘謹的時候,平日裡他回來了就跟個大老爺似的兩腿往茶几上一翹,這會坐在沙發裡坐得那叫是規規矩矩。
老媽先打破了沉寂:“誰來告訴我是怎麼回事?”
我在斟酌要怎樣說纔不讓老媽動怒,可週瑜卻先開了口:“媽,我和小如領證結婚了。”
心頭暗叫糟糕,肯定踩老媽雷區了。但看老媽臉色雖然不是很好,倒也沒見怒意,只皺着眉問:“什麼時候領的證?”
“10月28號。”周瑜精準地報出領證那天日期,也成功讓老媽嚴厲的視線轉向了我。
那天早上,我給老媽打過一個電話,說與陳歡去辦離婚手續。
周瑜的掌伸過來覆在我手上,卻發現他比我手還涼呢。明顯開口的語氣裡透着緊張:“媽,您別怪小如,這事是我辦的不地道,應該早些上您那見您的。”
“別您您的,說着生分。小如,剛看你廚房沒醋了,你下樓去買一下。”
……
老媽這是明着支開我了,我應了聲起身,走到門邊時忍不住回頭看了眼,剛好撞上週瑜看過來的目光,裡頭竟還閃過一絲哀怨。我給了個自求多福的眼神,轉身拉開門就走了出去。
來到樓底下去附近的小超市逛了一圈,看見陳醋心裡想是不是要象徵性地真買上一瓶?不是太擔心家裡頭老媽和周瑜會相處不快,畢竟以前周瑜常上我們家竄門子,老媽可拿他當半個兒子看待的。
等覺得時間差不多時我拎着陳醋上樓,開門的竟然是老媽,而屋內不見了周瑜。
“我讓他先回去了。”老媽看破我的心思,爲我解了惑。
在自己媽面前也用不着裝,直接詢問:“你們都聊了什麼?”
老媽輕哼了聲往廚房走,一邊把之前摔地上的鍋撿起來一邊道:“你用不着那麼緊張,不過就是問問他什麼個情況,你倆瞞着我偷偷領了證就打算糊弄過去了?”
“媽,我這不是沒找到機會跟你說嘛。”
“藉口!”
嘴角抽了抽,還是老媽最瞭解我。
她洗好了鍋走過來語重心長地對我道:“小如,你打小就喜歡那小子,以前媽也總以爲你倆能成一對,可後來呢?你老實給我交代,跟陳歡離婚是不是因爲他?”
“不是。”我堅定且肯定地否認。
與陳歡之間產生問題時都還沒撞上週瑜呢,哪來爲他離婚一說。
老媽緊追着問了句:“那爲什麼會同一天離婚結婚的?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事啊。”
因爲,孽緣。
後來在老媽的逼問下我還是招了,聽完後老媽也不由感慨:“小如,婚姻是需要兩個人相互磨合的。”
“媽,道理我懂,但是你覺得那事我和陳歡還磨合得了嗎?”
老媽最終還是嘆了口氣,卻又道:“你跟小瑜這事不是領了個證就隨隨便便在一起的,都必須得給我按禮數來。”
我心頭一個咯噔:“什麼禮數?”
“媒人、上門、聘禮、敬茶,這些都是最基本的,我不能嫁個閨女還偷偷摸摸的。至於辦酒……”
“媽,先不辦酒吧。”我急聲打斷了老媽的打算,沒料她語鋒一轉了道:“這個我和小瑜討論過了,基於你們情況特殊可暫時先不辦。”
聞言我心頭一鬆,這個能暫時放下就好。
最後聽老媽說定了週日上午,讓周瑜辦好禮數上的事務上門,而我被勒令週六晚上就得回家住。今天是週四,這期間我與周瑜都不能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