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入豪門 小妻很不乖 145 雲朵,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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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釗知道,這時候他沒有聽錯,她說她輸了,她說她愛他。
仿似黑透的天突然被閃電撕開,白花花的把世界都照亮了。
幾乎是瞬間,他翻身坐起來,上身還是裸着的,結實的身材沒有一絲在贅肉。
她說讓他行行好,去把別的女人的味道洗乾淨,他自己也不知道有沒有洗乾淨,當時只想要先把她應付着,不能讓她跑了,也不知道是從哪裡滋生出的念頭,他總覺得她要跑。
也許是無意中調臺看過的電視,捉殲在牀後,女人一般都是奪門而逃。
當時她雖是沒跑,可發泄?完了之後,他一直都有個想法,她隨時會離開他,在他不經意的時候。
這種感覺讓他一點安全也沒有,心慌得跟貓爪子隨時要撓上來似的。
朵兒沒有洗澡,只是脫了外套,穿着圓領毛衣,褲子襪子都還穿着,只是坐靠在牀上,根本沒有要睡的意思。
她看着江釗,看着他眼睫還有些溼溼的,看着他怔怔的望着她。
她不知道自己的哪句話讓這個男人如此觸動,原來他也會觸動,在把她傷了之後,觸動得一眼都是柔軟的心疼和不捨。
“雲朵~”江釗傾身過去把朵兒摟住,手臂收緊,用力,用力將她揉在自己懷裡,手掌包住她的頭,讓她的臉靠在自己的臉上,她臉上的眼淚和過藥膏,黏黏的,藥膏有薄荷的味道,但他卻聞到了鹹澀的淚的味道,清晰得很。
她的毛衣紋路摩擦着他的皮膚,有點癢,但是碰到她的時候,感覺到她的顫抖的時候,他覺得碰到她都是疼的,“雲朵,你原諒我好不好?”
他起先說,不求她的原諒,她要怎麼懲罰他,都是該的,可這時候他希望她原諒她,原諒了這一頁就翻過去了,原諒了他們就可以繼續好好過日子。
他也知道自己混帳,可他還是想讓她把這一頁給翻過去。
他從來都沒有想到過,會在朵兒的嘴裡得來“愛”這個字,她說她早就愛上了。
是他反映太遲鈍,還是他太過於糾結他們認識的方式?和促使他們在一起的媒介?
心房那裡像是被塗了膠水,又有人拿着吹風機迅速將其吹乾,膠水變幹收縮,勒得他的心臟緊得發慌,他想得到她的愛,卻不想用結束婚姻的方式來得到,這樣的話,他情願這輩子她都不要說出來。?“雲朵~”
“?江釗~”朵兒的臉貼在江釗的臉上,她覺得他的臉有些燙,好象毛孔張口呼出來的二氧化碳都是燙的,“你不需要我的原諒的。”
江釗~
江釗~
朵兒心裡喊了幾聲,他的氣息太燙了,他的聲音太能蠱惑她,她最怕他對她好,哪怕只是一丁點,一丁點也會讓她對他感激不盡,她會搖着自己的小尾巴去討好他,這樣下次可以再得到多一些。
哪怕這時候他還沒有對她好,他只是溫柔的喊她一聲“雲朵”,她也開始心亂,心跳……
他對她沒有歐陽妍的稱呼,他叫她小狐狸,叫她雲朵。
沒有云雲,朵朵。
雲朵,開始聽着的時候,總覺得多少有些不親熱,像使喚她一樣。
後來覺得,不用云云朵朵那些親暱也沒有關係,雲朵,至少於他來說,還算特別。
其實她就是一朵雲,飄在天上,無處依靠,雖然她曾一度以爲江釗便是她的天空,可是天空太大,沒有她的居所。
這時候被他和歐陽妍熱烈的陽光曬得終於將水汽積了更多在身體裡,烏雲密佈,她要解脫了,落下去,變成雨,她的依靠便是山川河流。
“不是這樣的,我需要,雲朵,我需要你的原諒,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你原諒我。”男人的手掌窩住女人的肩頭,扶開,看着朵兒的眼睛,?“雲朵,你原諒我,我們好好的過,我以後一定補償你,我以前對你不好,我以後加倍對你好,好不好?”
忐忑,不安,窘迫,難堪,心疼,後悔,沒有一個詞語可以形容他現在的心情,就算是全加在一起都無法詮釋。
求而不得。
從無到得。
得而消逝。
他幾乎在一瞬將這幾種過程全部體驗了。
一直以爲自己是求而不得,突然間她說她愛,突然間他就得到了,也在突然之間,她說她再也不要了。
“江釗~”朵兒拂開江釗的手,躺下去,好象一具女屍一樣,直挺挺的躺下去,緊身的毛衣裹住她的身材可以看到她因呼吸而造成的情緒起伏,“江釗,婚姻不是像我父母那樣,不是像你父母那樣,更不是像我們這樣的。”
朵兒閉着眼睛,她不看着江釗的影子說話,否則會進行不下去。
“有愛的家庭纔會有幸福,江釗,我太累了,孤軍作戰的感覺太可怕了,沒有一個人可以強大到可以一身戰甲就去對千軍萬馬宣戰,我當時就不該跟你打那個賭,我輸得好慘。”
江釗收緊着自己的拳頭,緊捏着自己的呼吸。
女人長長的抽氣聲是這個房間最常聽見的聲音,唯有這樣才能又換上一口氣,朵兒手腕擡起,搭在眼睛上,眼淚順着順着的往下流,輸不起的人可不就該流眼淚嗎?
輕絮說,眼淚流多了就是馬尿。
她也想過,不要再流淚了,可她也知道,有時候人會被逼得堅強,有時候也會被逼得堅強不了。
“我累得慌,我天天擔心,我擔心你去找歐陽妍,我沒有她漂亮,沒有她溫柔,沒有她端莊,沒有她懂事,沒有她學歷高,沒有她家世好,沒有一份像樣的工作,我還拖着一家子人,我就是你的負擔和累贅……”朵兒閉着眼睛,低低泣訴,哽咽不斷,“我還不敢說……不敢說讓你別去找她,我沒有資格,你說過,我沒有資格管你,我不敢管你,我怕我一管你,你連這個家也不回來了,我去找你,把你從她的牀上拉下來,我跟自己說過好多次,沒有看到當沒發生,我天天給自己催眠,我覺得我都快中毒了,新聞發佈會的事情,你也知道你怨我,可你們真是太過份了,太能欺負人了……?”
“我天天討好你,生怕你一個臉色不好就生我的氣,我像個小丑一樣,自己多難過都不敢惹你生氣,我要對你笑,我要對你表演,做你喜歡的樣子,我要乖,要聽話,要像歐陽妍一樣大度,我學着歐陽妍,忘了我自己,我討好你的時候,我把你當成我的全部,你的心裡卻沒有我的位置……”
“嗚?~嗚!”?朵兒壓着聲音卻依舊能感覺到撕心扯肺的疼痛。
眼前曾經過往楨楨再現……
他狠狠的告訴她,不是誰都可以威脅的,不是誰都可以惹的。
他撕碎她,懲罰她。
他壞壞的笑着問她,“性-賄賂?”
他在光影重重的樹蔭下眸寒言冷,“姓雲的!你幹什麼?”
她自信滿滿,篤定仰頭與他對視,“?姓-江的,我要嫁給你!”
她握着拳頭,給自己打氣,“加油,雲朵兒,這個男人是你的!”
她衝到城北公寓,把穿着整齊的他從歐陽妍的牀上拉起來拖回家。
她衝到歐陽家老宅,看着光溜溜的他找到自己的內庫下牀……
這一路下來,精疲力盡,她覺得愛不動了。
她不知道自己當時怎麼會那麼勇敢,一步步的,那麼勇敢,他撕了她,她也敢跟他貧,他不理她,她也敢找上他的門去行賄。他有愛的人,她也敢去破壞,衝出去,設計他,讓夏淺找來許多設備,恐嚇他,逼他娶她。
即使他有愛的人,她也敢給自己打氣,敢對在發誓說這個男人是她的!
現在想想,好可笑,她有什麼資本敢這樣?
她真是這天下最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她不過是一個要什麼沒什麼的女人而已。
朵兒顫呼呼的出氣,臉上有滴滴嗒嗒的水滴落下,氣息卻全都經過脣齒相交渡到了另外一個人的嘴裡,脣上是男人微涼的薄脣,他在用幾近綿柔的方式吻她,像是極致的深情又舉步維艱,“雲朵,你沒有,你沒有孤軍作戰,雲朵,我和歐陽妍沒有關係,我們分手好多年了,我沒有和她在一起,雲朵我愛你,我也愛你~”
這個解釋好象晚了,以前一直爲不用解釋,不用說破,她願意吃點醋,他喜歡,若早知是這樣的結果,他不會去試探她,一點也不想。現在他出軌的事情雖是自己都覺得迷糊,但已經像是板上敲了釘,這就是報應吧?
是他委屈了她的報應吧?
我也愛你~他這樣說的時候,並不覺得矯情,以前他一定會覺得說這些話,好矯情。
他聽着?她說的那些話,那些指責他,控訴他的話,他就咬着牙,忍着心尖上漫?上來的疼,他聽見她說,他是她的全部,可他的心裡卻沒有她的位置。
可是他的心裡滿滿的都是她的位置,但他卻以爲,她的心裡沒有他的位置。
他錯過了多少,錯過了什麼?
若是沒有錯過,今天就不會把她傷成這樣。
她擡起的手腕遮住眼睛,臉上的指痕隨時隨地的跳出來,時時提醒他的罪行,吻住她的時候,又說一句,“雲朵,我愛你,我也愛你~”
低低的男音像優美的樂章在房裡盤旋,繞繞不退,明明是悅耳渾沉的大提琴,卻在尾音結束時加入了悲的二胡,男人一聲輕輕的哽咽,像一個詛咒,像一個枷鎖,突然罩住躺在牀上的絕望的女人。
朵兒的心一直是自己在動手挖,挖得滿手是血,她要把他從她的心裡挖除,她好不容易要挖空了,他卻伸出一隻手來,用力的一捏,捏住後,不顧她的疼痛,狠狠的揉壓。
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
一句“我愛你,我也愛你~”將她心裡所有的猛獸統統放出,咆哮着衝出她的體外。
朵兒捂住嘴,不讓江釗再吻她,她緊緊的閉上眼睛,另一隻手用力的揪住身下的牀單,揪的時候,所有的關節青青白白,讓人覺得她要把這些棉質的牀單揪碎成粉。
哭聲壓抑而悲慟,身軀顫抖如秋風掃葉,江釗俯身抱住她,額頭頂在她的頭上,看着她哭成如斯,心痛難忍,心裡不知道被灌進了多少酸澀的鉛液,重重的,壓迫着他,“雲朵,我也愛你,你原諒我……”
朵兒想要大聲的哭,很大聲的哭,可是樓下有父親。
她覺得她的人生怎麼會如此壓抑。
這個男人在這個時候跟她說,他愛她,他說,他也愛她……
突然推開江釗跳下牀,衝到門口迅速擰開反鎖,江釗跟着跳下牀,撲過去的,朵兒已經奪門衝了出去……
歐陽家的老宅,傭人戰戰兢兢的不敢睡覺,主人樓裡的燈層層都亮着。
歐陽妍躺在牀上目光呆滯的望着天花板,依舊沒有起牀穿衣服,被子裹着身體,家庭醫生給她處理臉上的傷,臉腫得已經看不清本來的樣子,雙頰已經成了紫紅色,腫起來感覺血亮亮的,和雪白飽潔的額頭形成鮮明的對比。如果拍下照片,從中斷開,一定不會想到這是同一個人臉上的部位。
歐陽生站在一旁,像一座冰雕,渾身都透着森冷恐怖的氣息。
“爺爺。”歐陽妍輕輕喊了一聲。
“妍妍,處理好後,你好好睡一覺。”
“爺爺,我就是難受,江釗剛剛摁住我的手,讓雲朵兒打我,我就是難受。”此時的若是不甘已經消逝,取而代之的便只有恨意了,她以爲今天一過,江釗就是想賴也賴不了,豪門之家在乎的不就是個名聲嗎?而且江釗的地位又如此不同。
上次報上的東西已經鬧成那樣,如果再把他們已經睡一起的事情捅出去,江釗就是有口也說不清。
反正她就是要他,要得到他,她不在乎是用什麼手段。
她想到過雲朵兒會找來,她巴不得,求之不得。
上次在城北,雲朵兒那架式,根本不敢得罪她。
卻沒有想到她今天衝出來就是撒潑,更沒有想到江釗根本一點也不幫她。
雲朵兒打她的時候,江釗只管坐在牀尾,默默的穿衣服,穿褲子,就像屋子裡是在放無聲的電影一樣。
他連制止也沒有,這太讓她恨了!
歐陽生想着晚上幕幕重現,心驚膽顫。
江釗秦非言都不是好東西,那時候若不是秦非言在門外死死的抱住他,他早就進屋了。
江釗那個混帳東西!
雲朵兒這個小踐人敢打他的孫女,他就要她好看!
“妍妍,你好好休息,明天不用去上班了,我會幫你給院裡打招呼。”歐陽生一直站着,並沒有過去伸手安撫,他根本看都不忍心看,緊緊捏住雙拳,這是他最最疼愛的孫女,生下來纔不到四斤,醫生都說算了不要,是他堅持留下來的,從出生起,就跟着他,是他一手帶大的,看着這個孫女後來長大成材,他就有說不出來的成就感。
歐陽家的財產可以全都給孫子,但是關愛……
“爺爺,我不甘心~”
“爺爺知道。”
秦非言從九號公館離開並沒有回自己的住所,而是打了電話給申凱,深更半夜的,申凱私人手機關了,但是工作手機不可能關。
秦非言撥通申凱的工作號,等着那邊響了好一陣才接起,申凱的聲音像是很清醒,秦非言知道,這就是工作修養了,即使是再困眼睛就算沒有睜開,工作號的鈴聲響起,?職業性的就會接起手機,冷靜,禮貌,字字清晰的說一句,“你好,請位哪位?”
“申院,還在跟美女談戀愛嗎?”
申凱聽着這樣的調侃,便把手機拿離耳邊,揉了揉眼睛看了一下來電存着的名字,繼續閉上眼睛,把電話貼到耳邊,戲謔道,“秦少爺,你又是跟哪位公子在一起風花雪月呢?”
非言的車子朝着南邊開去,“久聞申家公子風流不羈,貌比潘安,在下實在心癢難耐,很想跟申公子你風花雪月一夜,可有興趣?相請不如偶遇,不如出來淺酌一杯?”
申凱眉頭皺了皺,這個點?
從牀上坐起來,揉了揉太陽穴,好讓自己快速清醒,掀開被子下了牀,“秦少爺,我很貴的。”
釗道聽她在。非言看着前方的路牌,記得申凱的住處,笑道,“申公子開個價,秦某人看上的人,還怕花不起錢嗎?”
申凱一邊偏頭夾着電話穿衣服,一邊跟秦非言扯淡,“名車豪宅的我也是很喜歡的。”
非言哈哈大笑,“只要你喜歡的,統統都會給你的。”
申凱走進衛生間,打開水龍頭,伸手接一捧水,往臉上澆去,揉了揉,這下算是徹底醒了,看着鏡子中的自己,理了理頭髮,痞痞一個壞笑,“還有美女,我也是很喜歡的。”
“快點吧,我到你小區門口了。穿漂亮點,本少爺不會少你錢的。”
申凱拿了件外套,走出臥室,在客廳玄關處換上鞋,“那還用說?”口氣一轉,很是正經的問,“你在南門還是北門?”
“北門,要不我把車子開進去?”非言用副座前的車屜裡取了副框架眼鏡出來,給自己戴上。
“不用了,登記太麻煩,等會又要打我這裡的門視詢問,怪煩人,掛了。”手機掛掉,外套穿在身上,將手機揣在衣兜裡,出門,帶上鎖。
申凱上了秦非言的車,繫好安全帶,“錢呢?”
“錢,房子,車子,美女,一樣不少你。”?秦非言妖孽的笑容掛上嘴角,發動車子,悠悠道。
“我怕你賴,要不要立個字據?”
“然後我拿着字據去你們檢察院舉報你?”秦非言鳳目一挑,餘光瞥了瞥了坐在副座上的申凱,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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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凱長嘆一聲,大掌往腿上一拍,氣憤道,“看吧,殲商!又給我下套。”
秦非言笑了笑,今天可不就是爲了“下套”這兩個字來找的申凱嗎?
“凱子哥。”申凱跟江釗同年,比秦非言大,年齡上,叫一聲並無大礙。
但是申凱眼睛一眯,睨一眼開車的秦非言,擡手一擋,“別!”手放下,臉?別過去,看着前方,“你還是叫我申家公子,申凱,申院,凱子,都可以,別在後面加個‘哥’,你丫的叫一聲‘哥’,準沒好事!”
豪門公子間這些道道,申凱明白得很,秦非言今天找他有事,他是知道的,不然不可能這麼晚打電話跟他聊天,海城這些豪門公子之間,除非真沾血親,一般比自己大不了幾歲都不叫“哥”,一叫“哥”,準是事情不好辦。
只是這秦非言會有什麼事找他?
秦非言車子往秦王宮開去,“得,凱子,我也懶得喊你一聲哥,我還想扮一下成熟。”
“呵,你這麼漂亮的美人兒,可千萬別熟了,還是嫩點吸引人。”
秦非言沒臉沒皮的笑道,“哈哈,你喜歡就行。”
還是用夏淺的話來說,秦王宮是海城最貴最高檔的搓澡的地兒,夏淺的夢想是有錢了可以去秦王宮洗個澡,但秦王宮不只是一個洗澡的地方,裡面吃飯,娛樂都有。
申凱用江釗的話來說,脫了那身檢查院工作服就是一個二流子,只不過是一個帥得冒泡的二流子而已。
車子停酒店外,申凱做出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喲,秦少爺,都知道秦王宮裡最好的就是泡澡,這海城市裡僅有一處的溫泉可都被你給佔着了,敢情你這不是帶我去泡溫泉,直接帶我去開房啊?”
“開了房熱熱身泡溫泉不是更好?”秦非言熄了火。
其實申凱一直都覺得很有意思,秦非言是海城出了名的同性戀,但是豪門公子哥全都不怕跟他沾,也不怕被人誤會,勾肩搭背就勾肩搭背,甚至有些還故意去搭上一搭,說是要跟他搞搞曖昧,秦非言也不管人家是諷刺還是調笑,統統來者不拒,配合着往下演就是了。
“呵,瞧你急得那樣。”
總裁電梯,直通秦王宮酒店的頂層,秦非言有時候住在這裡,刷開-房門後,撥開所有的燈,然後問申凱喜歡中餐還是西餐,走到電話機旁撥了內線,讓廚房準備些宵夜。av。
頂層按總統套房的標準裝修的,用秦非言的話,他要經常感受一下這裡的服務才知道如何改進。
在這一點上,他和江家大哥江睿不一樣,江睿的手上同樣有全國多家連鎖五星級酒店的業務,但在自己的酒店只長年空着一間高級套房留給自己偶爾住住。
等送餐的服務生走了後,秦非言邀請申凱到餐桌上坐下。
申凱看着一桌子高檔中餐,“說嘛,你這鴻門宴是個什麼目的。”
秦非言親自給申凱倒酒,醒酒器裡的紅酒像腥?紅的血液,掛壁的血絲淡淡的像衝了些水。
肚子有些餓了,他給自己點了份牛排,喝紅酒,正好,手上的動作有力又優雅,笑了笑,“凱子,申旋那丫頭那天到秦王宮來泡澡,帶了個男明星一起,有客人看到了拍了照片,還是他們兩個接吻的照片,這照片還不止是接吻,捏啊抱啊揉啊的都弄上了,我當時擔心這照片尺度偏?大,好心的把相機扣下來了,可花了不少力氣。”
“哈哈。”申凱突然笑起來,聲音爽透了般在豪華裝修的房間裡迴盪,悠悠道,“秦少啊,你簡直是個禽獸啊~哈哈。”
“別亂說,我是有名聲的。”方方的一小塊,已經被固在淨亮的鋼叉上,又是一計妖孽笑容,優雅的張口嘴,牛排放進嘴裡,斯文的慢慢嚼起來。
“是是是,你這名聲是越來越禽獸了。”申凱臉上笑着,眼裡卻已經沒了多少笑意,那照片鬼知道是客人還是另有其人,“申旋那丫頭越來越不懂事兒了。”
秦非言明明是事不關已,高高掛起,偏偏還要裝作一副很關心人家?家事的樣子,“年輕人嘛,自由戀愛,你也是做大哥的,就不能放寬點?”
“要不然我給你們家非語介紹幾個男明星做做備用?女大不中留,反正是要嫁出去的。哈哈。”
申凱看着秦非言的鳳眸輕輕米米了,算是扳回了一局。
這些個名門豪門,誰想跟娛樂圈那些人沾上邊?更不要說申旋一起鬼混的那個男明星就是個爛人,跟多個富婆都傳過緋聞,申家怎麼可能讓申旋傳出那些緋聞。
“非語還小,不勞你廢心了,我爺爺已經給她物色好人家了。”
“哪家?”
“秘密,哈哈。”?秦非言純屬扯淡,非語纔多大點?就算要訂,也得到高中畢業,當然他自己也知道申凱這樣問也純粹是爲了打發時間,這個問話的過程中,一定在權衡些利弊。
申凱這時候也沒有多少心情開玩笑了,“非言,你說吧,旋丫頭的照片,你要怎樣才肯給我,要什麼條件做交換?”
秦非言知道申凱這個人的性格,一定是已經在心裡盤算過了纔會這麼直接把條件開出來,他願意開條件,說明這件事的確是申家的忌諱。
條件交換?
對!他就是要條件交換,在沒有把握申凱在意那些照片的時候,他是不會提及其他事情的。
秦非言覺得自己的直覺非常準,歐陽妍雖然是個淑女,從來不會有出格的舉動,但她是個冷靜的女人,朵兒今天是把氣出了,之後的就難說不被報復了,報復朵兒最多就是把雲世誠再弄進去了,但是這受牽連的就是江釗了。
“妍……歐陽妍現在是你的下屬嘛。”秦非言以前叫歐陽妍都是“妍姐”?,今天這事情一出了,他是怎麼都有點叫不出口,無論如何,他是站在自己兄弟這邊的,江釗的態度很明顯,是被下了套,這個套肯定是歐陽妍下的,他不能不提防。
畢竟現在江釗是應付朵兒都焦頭爛額了,勸夫妻之間的事情,他做不來,但是旁邊的枝末,他得幫着修剪點。
“嗯,這又不是什麼秘密。”申凱懶懶的坐在位置上,用半邊背支着後椅,腳蹺搭在腿上,手中的大肚紅酒杯柱捏在手裡,順時針轉着圈,杯座時不時的磨到桌面,有些細微的聲響。
可以說海城相互認識的這些豪門少爺小姐基本上都是從小玩大的,就算說不上知根知底,但表面上的東西還是能看到一些,比如秦非言一直都叫歐陽妍“妍姐”。
歐陽妍從小就很漂亮,淑女,冷靜,什麼事都能指揮着一堆臭小子幫她做。
秦非言不想做事,就只管嘴巴甜點,“妍姐妍姐”的叫得歡實。
“她出了什麼事?”?申凱憑着直覺問。
“她喜歡我哥這事,你知道的吧?”
“知道。”申凱聳聳肩,眼神平靜,語調無波,全海大上過學的,至少相臨近的那幾屆,就沒人不知道的。
秦非言切牛排的動作依舊不緊不慢的,“這事我現在也不怕跟你說了,她現在是起了心的想讓我哥跟我嫂子離婚,事情是弄得一波比一波大,雲世誠的事情不是什麼秘密,你們檢查院上次有人把雲世誠的事情報上去,我也多少聽到點風聲,今天我嫂子算是把歐陽妍給惹了,我就擔心她在這事情上報復。”
“這個我倒是知道的,天下男人都死光了,她就想吊死要江釗這棵樹上,哈哈。”申凱說這話的時候倒沒有一點點吃味,只是當個笑話一樣的敘述。“?這塊上你放心,我會把她調去負責普通點的案子,跟雲世誠沾邊的我都不讓她碰,行不?”
秦非言嘴裡的牛排嚼下後,又飲了一口甘醇的腥色液體,“嘖”了一聲,“凱子,這事情不單是這樣,我覺得四爺可能要插手,我知道,檢查院裡的秘辛估計很多連我哥都不知道,其實我就是想問問你,跟你探個底,雲世誠這個案子相關的那些線你都是知道的,我哥去弄那些線我覺得多少有些影響,但我不是從政的,怕是處理起來順手得多……”
“秦少啊,你胃口好大,我給你哥都沒有透過底,你幾張照片就要底。這買賣太不划算。”當時他也去過江釗那裡找過江釗,簡單得很,申家有利可談,需要江釗搭把手,他只不過藉着雲世誠的事,做了個順水人情,更何況當時他是覺得歐陽妍不要扯進去最好,有江釗出面攔,歐陽妍不會太出格。
現在想來,江釗是對歐陽妍沒意思了?不然弟弟都出來阻止了,又算個什麼意思?
申旋和那個男明星的事情,的確是不方便見報紙的,雲世誠那些底線反正扯不上申家的關係,江釗也不可能一點消息沒有,若不然最近陳同不可能接二連三的出狀況,江釗遲早會摸到該摸的線,這其實又是個順水人情。
秦非言放下手中的叉,伸手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很是“友善”的笑道,“因爲我哥連幾張照片都沒有,這買賣怎麼能不划算??”
江釗看朵兒跑出去了才後悔方纔把衣服脫了,套上褲子,拎了件羊絨大衣外套,空空的套在身上便追了出去。
朵兒出門的時候關門聲響已經讓雲世誠聽到了,江釗跑下樓的時候雲世誠已經走到了客廳,問,“江釗,怎麼了?”
“爸,朵兒想吃宵夜,我說這麼晚了別吃了,我也不知道她是真餓,這會子生我氣了,我帶她去吃。你先睡。?”江釗急着穿鞋的樣子很焦躁,雲世誠知道兩人進來的時候還摟着親,這時候怕是小兩口又吵嘴了,若是江釗待朵兒不好,怕是根本不會去哄,由着他們去好了。
“江釗,你別太慣着朵兒,會被你慣壞的。”
“爸,沒事。我去了,你睡。”說完這句,人家已經跑出了門。
朵兒出門的時候抓了車鑰匙,江釗看門櫃上車鑰匙少了一把就知道。
江釗的電梯沒有直到地下停車庫,而是到一樓,然後衝到停車庫的出口,?守在那裡堵朵兒。
他如果到地下停車庫肯定是追不上她了,車庫出來要刷卡,要耽誤些時間,正好磨掉他剛纔穿衣服的時間。
朵兒一直咬着脣跑到了車庫,摁了鎖,拉開車門坐進去後便趴在方向盤上嚎啕大哭,聲音很大,大到自己聽在耳朵裡都有些恐怖猙獰,這時候的地下停車庫已經沒有了車輛,靜得一點聲音也聽得清,這時候的停車褲裡,傳出女人的哭聲,車子隔音玻璃做得再好,也能聽出嚶嚶哭泣聲中的悲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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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密閉的空間裡,她不用擔心父親聽到她的哭聲感到難過,她便可以把心中所有的鬱結和苦痛都哭出來,讓它們順着眼淚,流出來,直到哭幹,她真想把那些東西統統哭幹。
命運這是在玩她,讓她受盡委屈後告訴她,一切都是個玩笑。
這個玩笑開得不是時候。
若是早一點。
哪怕只是早幾個小時,她會變成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沒有人比她幸福,因爲她得到了她想要的男人的愛,她一定會高興得瘋,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痛苦得瘋。
可是誰來解救此時的她,不是她想裝清高,不是她想端架子,她甚至做夢都想他來對她說,“雲朵,我也愛你。”
可不是這時候,不是他剛從歐陽妍的牀上爬起來後,他跟她說和歐陽妍沒有關係,早就沒有關係了,他當她是豬嗎?她是親眼所見,他卻爲了不離婚,說他和歐陽妍早就沒有關係了。
她一直覺得他是個有擔當的男人,這時候他卻開始逃避責任了。
她一閉上眼睛,眼前就是兩具身體抱在一起,相偎而眠,她還能想到更多,睡之前,所有的細節,就像親眼看到一樣真實,這種感覺跟刀子拼命的扎她一樣,太要人命了!
江釗站在停車庫出口,沒有穿打底內衣和毛衣,只套了件羊絨大衣,這時候感覺有點空,天氣在這個點冷得很,寒風吹來的時候,直接從袖口,從下襬灌進他的身體裡,刺骨得很。如他所料,車輪胎在減速帶上“剝剝剝剝”的聲音從地下傳上來,聽到刷卡的“嗶”一聲響,減速帶上車輪繼續偉來“剝剝剝剝”的聲音,他的車子,發動機的聲音他都聽得出來,朵兒開車又比較急,張開雙臂,閉上眼睛……
突然汽車的大燈照過來,江釗雖然閉着眼睛,也能感受到強光過來時的刺脹,朵兒喇叭摁下,江釗依舊不睜開眼睛,她今天就是想要撞死他,他也不會讓她這樣跑出去!
.....................................................................................................................兩萬字更完了,其實我覺得還好,不算虐,一丁點虐也是劇情需要,如果連這點虐都受不了的親,只能看徒生童話了哈。我覺得我一寫到有一丁點虐就得提醒一下妹紙,注意節操啊。看看的節操多閃亮,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