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前我還是跟秦朗打了個招呼,我們兩家是鄰居,站在他家的坪子上就能看到我們家,秦朗就站在他們家的坪子上,衝着我擺擺手。
我也只好跟他擺擺手,然後開車走人,踏上回柳城的征途。
路上關詩雨把我的手機要過去,把胡超羣發過來的照片前前後後又看了好多遍,越看越生氣:“太過分了!太過分了!要是讓這些學生的家長知道了,學校的形象就徹底被損壞了!”
我一邊開車一邊偏着頭說道:“你也別太着急了,這事是我們都不想看到的,現在應該想着如何解決問題。
更何況,現在我們還不清楚到底是什麼情況,萬一那幾個中年男人跟這幾個女生都是長輩與晚輩的關係呢?”
當然,我這話說出來我自己都不信,關詩雨顯然也不能相信。
關詩雨盯着手機裡的那幾個女學生說道:“太不知道自愛了,太丟人了。能怎麼辦,只能先彙報給學校高層,看學校高層如何處理了。”
我連忙擺擺手說道:“這東西,你可千萬不能彙報給學校高層。”
關詩雨反問我:“爲什麼?”
我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說道:“姐姐唉,你這麼聰明的人,有時候冷靜起來都讓人害怕的精英人士,怎麼就不明白這其中的道理呢?
首先你彙報給學校,學校所能做的,那肯定是先把這些學生叫辦公室,問情況,取證,然後能怎麼樣?叫家長,然後開除,領回家!
無非就是這樣的處理結果嘍,可是你想過後果沒有?
現在距離高考,還有八個月,僅僅八個月啊,就這麼毀了一個,哦,不,是一羣女生的一生,你自己也是女生,你可以想想,這種事放在你身上,學校把你開除了,高中畢業證都沒有了,哦,那兩個高二高一的女同學就更慘了。
你想想,你在她們的位置,會是什麼結果?”
關詩雨沉默了,半天才使勁搖了搖頭:“我現在很亂,我不知道我會怎麼樣,但是肯定會害怕。”
我點頭:“對了,害怕,害怕老師,害怕學校,害怕家裡人,甚至害怕這個社會,她們會怕那種異樣的眼神,然後呢?”
我盯着關詩雨,反問了一句。
關詩雨這會也鎮靜了下來,她已經跟着我的思維在走了:“然後怎麼樣?”
我看着關詩雨清秀的面容,舔了舔嘴脣:“然後就會產生逆反心理,破罐子破摔!男生一旦破罐子破摔,還不算可怕,可是女生一旦破罐子破摔了,你知道結果的。”
我看到關詩雨的眼皮跳動了一下,似乎爲自己剛纔把這件事上報的想法在感到後悔。
“那怎麼辦?直接找她們的家長?我跟她們的家長都有聯繫方式,我現在就給他們打電話。”
關詩雨看着挺聰明的一女人,在一些事情上的獨到見解讓我望塵莫及,可是我就不清楚,爲什麼到了這些學生身上,關詩雨就好像一個關切自己孩子的母親一般,各種失常,各種方寸大亂,而且她說着,還伸手要去掏自己的手機。
我趕忙一把按住了她的小手:“呵呵,你給她們家長打電話,這個主意比去給學校報告還蠢,我建議你還是去把這幾張照片送到校長辦公桌上,這樣遠比給家長打電話來得具有時效性。”
關詩雨又懵了:“爲什麼?家長是她們的家長,是有監護權的,難道他們的家長還能不管她們了?”
我撓了撓頭說道:“姐啊,咱們老祖宗有句俗話說的好,家醜不可外揚,首先你還不清楚這些男人,跟那些女生是什麼關係,你根本沒有真正的確鑿證據啊!
其次,這些女生肯定會不承認,甚至想辦法集體攻擊你,惡毒中傷你。
再一個,這些家長肯定不會承認,他們可以在背後默默的跟他們的孩子去處理這件事,或打或罵都是關上門自家事偷偷的處理,但是絕對不會在人前就解決這個事,甚至於,他們會聯合起來,製造出一個你是故意在找麻煩的藉口。
那麼最後的結果就只有一個,不管是這些家長,還是這些女生,集體針對你,連你現在老師的這份工作都有可能丟掉。
當然,詩雨姐你也不會在意這個飯碗。”
關詩雨杏眼圓睜:“誰說我不在意自己的飯碗啊?我要是真不在意,我就不管這些閒事了,那你說說,這樣也不行,那樣也不行,你給我出個主意吧,你覺得怎麼樣才行?”
我去,我當即一翻白眼,我特麼也不知道怎麼樣才行,明明是你急火火的喊着要回來的好麼?
我使勁的揉了揉自己的頭髮說道:“這個事啊,這個事啊,這樣吧,晚上我們一起去黃金水匯看看吧,先了解一下,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嘛!”
關詩雨眼睛都瞪大了:“黃金水匯?我們一起去那種地方?”
我點頭:“啊!一起去。”
“不行,我纔不去那地方呢,要去你自己去。”
關詩雨甩着臉說了一句,然後琢磨了一下覺得不對,當即拍了我大腿一下說道:“你也不準去。”
我被她拍的大腿一抽,差點踩錯了踏板,舔了一下嘴角,耍了個小流氓似的說道:“怎麼,你怕我變成壞男人啊?”
關詩雨小女人姿態的瞪眼道:“胡說八道什麼呢?”
不過隨機她發現自己的狀態有些不對,趕忙捋了一下頭髮,緩解了一下自己的尷尬,扭過頭去,紅着臉低聲說道:“我剛從你家把你帶出來,答應過你爸媽的,不能讓你學壞了。”
說實話,關詩雨這個女人那種不經意間顯露出來的風情姿態,簡直是任何男人都不能抵抗的。
這一剎那,我甚至涌出了一把抱住她的想法。
不過我剋制住了自己的想法,因爲就是這輛車,那個夜晚,我跟關詩蕾發生了不可告人的某種關係,現在又是這輛車,我帶着她的姐姐,尼瑪,怎麼都感覺自己特別禽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