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孫宇康的名片丟進了茶杯之中,可以說是徹底得罪了他,因爲名片這東西就是一個人的臉面,尤其像孫宇康這種人物,可以說在這個會場裡都是萬衆矚目的人,受到很多人追捧。
我就這麼把他的臉從他的手裡接過來丟進了茶杯裡,那跟丟進垃圾桶裡什麼區別?有垃圾桶的話,我就直接丟垃圾桶了。
沒有人會懷疑我真的會那樣去做,反正都撕破臉了,再加上一巴掌也是很正常的事。
孫宇康在衆人面前依舊錶現的很鎮定,雖然臉色不好看,不過他還是要表現的大度一點,微微的笑着:“關總,你這小兄弟挺有意思的啊?”
關詩蕾則是惺惺作態的看了我眼,揶揄笑道:“他這個人呢,嫉惡如仇,眼裡容不得沙子,如果得罪了孫總,孫總你就忍了吧!”
‘噗哧’
周圍好多人都笑出了聲,每個人都以爲關詩蕾會說什麼孫總你大人大量,別跟小孩子一般計較之類的話,可是沒想到關詩蕾居然讓孫宇康直接忍了,這等於原本在孫宇康就被我扇腫了的臉上又踹了一腳,可以說孫宇康這一次是徹底丟人丟到家了。
“好吧,既然關總和這位小兄弟對鄙人誤會如此之深,那鄙人就不打擾了。”
孫宇康臉上依舊帶着微笑,轉身就走。
在他轉身的瞬間,我看到他臉上浮現了一抹戾氣,看來這事怕是不能善了。
孫宇康走了,關詩蕾俏臉上的笑意收斂,小手拍了拍我的腿,隨着一股淡淡的幽香撲鼻,她側頭在我耳邊輕聲說道:“你小心點這小子,他是孫宇豪的哥哥,比孫宇豪還陰險百倍!”
我點點頭,心說這孫家哥倆怎麼就跟我幹上了,一個多鐘頭前剛懟了人家弟弟的車屁股,一小時後又把人家哥哥的臉給丟水杯裡了,上輩子有仇是怎麼滴?
不管怎麼樣,我肯定是要站在關詩蕾這邊的,所以不管對方怎麼辦,我都得做出個態度來,堅定不移的支持關詩蕾。
孫宇康剛走,會議就開始了,先是有一個年紀五六十歲,穿着一身西裝,長得很富態的老頭上臺做講話,主持人剛纔介紹說這老頭是本市房地產聯合會的名譽主席,叫什麼董啓紅。
董老頭先是講了一些房地產的現狀,什麼限購,限貸,限賣之類的,反正都是一些政策,我也聽不懂,倒是下面這些人一個個都聽得挺認真的,連關詩蕾都認認真真的在聽他講話。
等董老頭講完了,我都有點昏昏欲睡了,好在那個美女主持人長得特別漂亮,而且語言幽默,一上臺就段子不斷,總是能逗得大家哈哈大笑,等她一上臺,我這纔算是轉過了精神頭。
讓我沒想到的是,董老頭講完了,下一個居然是孫宇康上臺講話。
國人都喜歡論資排輩,董老頭肯定是這些人裡身份最高的,孫宇康排在了他的後面,就只能說明一個問題,要麼孫宇康他爹牛逼,要麼就是孫宇康他自己牛逼。
當然我更傾向於前者,因爲孫宇康的年紀看起來也不過二十五六歲,這個年紀的人再牛逼能牛逼到哪去?
不過轉頭看看身邊的關詩蕾,我又覺得或許孫宇康也不是那麼一無是處。
等孫宇康上臺講話的時候,我才發現,原來這傢伙真的是有真材實料的。
什麼海外地產發展趨勢,什麼國內地產的起源,從歷史到現實,從近代到現代,這傢伙講的頭頭是道的。
我雖然很多東西都聽不懂,可是卻聽得很認真,沒別的,就是因爲他跟關詩蕾是死對頭,我怎麼也得多瞭解瞭解這個人,從各個方面都要了解。
這麼一瞭解,我才知道,原來富二代不完全都是繡花枕頭,他們從小的修養,學習到的東西,真的是我這種鄉下小子從沒見識過,從沒碰過的,這倒不是說我自卑,而是一種自我認識,某些地方確實不如人家。
所以我打心底裡,對這個孫宇康也是蠻佩服的,當然僅僅只侷限於學識上。
等孫宇康講完了,好多人鼓掌,然後就是另外兩個人做什麼報告,這幾個人都講完,時間都過去一小時了,算了算也有晚上八點鐘了,便集體轉移去了宴會廳,開始了宴會時間。
這種場合的宴會,說白了就是大家互相交流,結識,談生意的場所,所以很多人都互相攀談着。
關詩蕾起身,帶着我一路前行,躲避開了很多人的攀談,來到了一處房間裡。
進屋後關詩蕾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整個人的臉上都是一種難以言喻的疲憊感,似乎跟這些人相處讓她特別的累。
一坐在椅子上,她整個人都癱軟下來,高跟鞋踢掉,還從手袋裡摸出了一根菸點着了,順手還丟給了我一根。
我說我不會抽菸,結果被她瞪了一眼,只好乖乖的點上,嗆得我眼淚直流。
兩個人剛剛開始吞雲吐霧,房門被推開了,嚇得我差點把煙丟了,關詩蕾更是兩隻腳一下子塞進了高跟鞋之中。
可是當我們看到進來的人是鄒凱之後,又同時舒緩了下來。
鄒凱進門,看了關詩蕾一眼說道:“蕾姐,曲總找你。”
聽到什麼曲總找她,關詩蕾連忙起身問道:“曲總在哪?”
“聞香廳!”
鄒凱說了一個名字,是會所裡的一個包房的名字,我們所在這個包房叫思雨廳,這個聞香廳跟我們這包房想來差不多。
關詩蕾連忙掐了煙起身,我也跟着起身,她卻擺擺手說道:“我自己去就行,一會你跟鄒凱出去隨便吃點東西,九點鐘在車裡等我。”
說完,關詩蕾穿好鞋子,又恢復了女強人的姿態走了出去。
關詩蕾一走,鄒凱有趣的看着我笑道:“你小子現在成了名人了,會場裡很多人都在議論你,每個人都在好奇你的身份。”
我跟鄒凱沒有過太多的交集,就是上次他幫我出頭教訓王晨和那個豹子纔算是結識的,不過也沒說過話,聽到他恭維我,連忙說道:“凱哥你就別取笑我了,我就是蕾姐一跟班,蕾姐看那小子不爽,我就不爽,懟了他兩句而已。”
鄒凱笑着搖搖頭:“還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那個孫宇康連咱們蕾姐都惹不起,你卻敢惹,行了,反正有蕾姐罩着你,也不會有多大麻煩,走吧,咱們兩個出去轉轉。”
我跟着鄒凱出了包房,來到了宴會廳,一眼看不到頭的兩排桌子,桌子上擺着各種美食,很多都沒人動,絕大多數人都只是端着酒杯,互相聊天。
我不是來談生意的,自然不會跟他們攀談,再加上我肚子確實有點餓了,乾脆站在一張桌子前大口大口的吃糕點。
我正吃着糕點,突然聽到了一個挑釁的聲音說道:“瑪德,真尼瑪晦氣,這種場合也能碰到你。”
我一擡頭,竟然是孫宇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