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宴上下藥的事總要有個背鍋的,何雲棟和樑啓明順利從這件事中間脫身出去,沒依沒靠沒有背景的李老師和李慶軍理所應當的被抓了進去。
最後審判的時候,李老師一個人承擔下了所有的責任,說一切都是自己做的,他之所以這樣做是看中了樑景的美貌,打算下藥之後實施強姦的。因爲提前李老師跟李慶軍做了思想工作,所以審判那天李慶軍什麼話也沒說,對李老師的話完全是點頭,李老師最後要求法官看在李慶軍什麼也沒做的情況下,將李慶軍放了。
李老師今年六十五歲,他當了一輩子老師,正直善良了一輩子,教了一輩子學生如何做人,到最後不惜賠上自己的名聲,冒着晚節不保的風險,將所有的事自己承擔下來,而且還是以這樣的理由。
他只是爲了能讓李慶軍更好的活下去。
他反正已經是老頭子了,這一輩子過的也差不多了,可是李慶軍不一樣,他的人生纔剛剛開始,他還有很多事可以去做,他年輕的生命不該因爲一時的糊塗而毀於一旦。
林靡知道李老師的想法,從審判的時候聽到李老師的說辭的時候她就明白了李老師的用意,可是她什麼也不能說,也不能做,只能看着自己最尊敬的老師被他們戴上鐐銬,押進後面去。
周紹文的怒氣需要有人承擔,樑景的痛苦需要有人負責,在樑啓明和何雲棟暫時還置身事外的時候,這樣的結果能讓每個人滿意。
包括李老師。
林靡不知道李慶軍滿不滿意,她也不知道李慶軍是怎麼想的,她只知道審判結束之後他被宣告無罪釋放,出了法庭之後就再也沒有人見過他。
不知道他去了哪裡,要做什麼。
林靡遺憾的同時也只能感嘆,造化弄人。
樑伯承和周紹文制定的一系列針對何雲棟和整個何家,以至於樑啓明的計劃,才只是一個開始。
何雲棟給何家帶來了十二億的負擔。何雲棟不懂投資,他買下這塊地完全是因爲樑伯承和周紹文的有意引導,其實他不知道的是,這樣的價格買下一塊地,但凡是個商人,就能看出來這是個穩妥的賠本買賣,就算這塊地將來成了商業中心,就算整塊地都是他們開發的,那些賺回來的錢也不夠填補買下這塊地的空缺。
當時的價格已經報了出去,何雲棟以整個何家爲擔保,提交了那次競價,何家雖然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這是一個圈套,可是那時候已經是騎虎難下了,他們如果不買下這塊地的話,何家的名聲就爛了。
何家世代爲官,不可能讓自己的名聲爛掉,對這樣清高的家族來說,名聲就是一切。
哪怕知道這塊地後患無窮,他們還是咬牙買下了這塊地。
這樣一來,後果同樣很嚴重,其一便是何家最近以及以後的很長一段時間都將處於一個風口浪尖之上,畢竟一個能一下子拿出來十二億的官場家族,對於政府來說是一個不小的隱患,一般這樣的錢一露出來,基本上和腐敗脫不了關係。
所以最近盯着何家的眼睛太多了。
其二便是何家這塊地買的毫無價值,無論他們怎麼開發,也彌補不了十二億的損失。除了一個子虛烏有的面子,買下這塊地,對何家來說,一點好處都沒有。
何雲棟被他們放逐,那背靠着何雲棟的樑啓明也不會再有什麼大動作了,畢竟他在何家眼裡已經是沒用的廢物了。何家現在又處於一種岌岌可危的狀態,只要有一丁點的風吹草動,何家這個大家族,也許就像是被蛀了無數個蟻洞的大橋一樣,轟然倒塌。
樑伯承和周紹文接下來的計劃就是讓這座數百年的,恢宏不已的大橋,倒下去。
最後這一根稻草,可要好好準備。
其實早在很久以前,樑伯承調查樑啓明想要將他送進監獄的時候,就已經順帶着在暗地裡摸了摸何家的底,畢竟何家是樑啓明的丈母孃家,他有什麼事,何家應該不會坐視不管的,樑啓明爲了以防萬一,就順便調查了一下何家,以備不時之需。他沒想到的是那時候樑啓明出事何家竟然沒有出面,就那麼看着樑啓明進了監獄,所以本來打算對付何家的東西也沒有派上用場。
那時候何家畢竟還是家大業大,也沒有什麼負面消息,那時候他們膽子很大,所以調查什麼的話,也並不困難,現在何家小輩沒有幾個成器的,都在外面惹亂子,何家對家族的負面消息已經謹慎了許多。
“這是何家前幾年收受賄賂的資料和證據,”梁氏集團的總裁辦公室裡,樑伯承將一沓文件遞給周紹文,沉聲說,“前幾年的數據,雖然不一定有那麼大的效果,不過這種東西,只要有這一點鬧到上面去,最近幾年的事情他們自然會去調查的,也算是對何家的一個比較大的打擊。”
樑伯承拿出來的,正是他幾年前調查的結果。
周紹文將文件接過去翻了翻,然後合上,看向樑伯承,目光銳利,他說,“這個,恐怕還不夠,何家要是想翻身,隨便用點什麼力可能就抗過去了,畢竟他們在官場上樹大
根深,我們輕易的撼動不了的。”
樑伯承沉吟了一下,沒有說話。
“我在讓人調查何家這些年來草菅人命的證據,派出去的手下說已經在很多地方找到了當事人或者當事人的親屬,最遲明天上午就能回來了,”周紹文說,“這個和我調查出來的證據加起來,也許能讓何家再也翻不了身。”
“周文澤果然有些本事,”樑伯承低笑了一下,點點頭說,“那好吧,我們就等到明天上午,將何家的罪證越過地方政府直接交到中央,即使他們再官官相護,在中央面前總要收斂一下。”
周紹文也點了點頭,兩個人相視一笑,頓了頓,周紹文正打算開口說些什麼,突然口袋裡的電話響了。
周紹文當着樑伯承的面將電話接起來,“喂,大哥。”
剛剛聽了一句,周紹文的臉色迅速的變了,目光一下子焦急起來,“你說什麼,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