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笑,樑伯承放慢了車速,這纔回過頭看着林靡一眼,說,“樑啓明聯繫我了。”
林靡愣了一下,隨即渾身僵硬起來,即便楊婉的事已經過去這麼久,一提起樑啓明的名字,林靡還是忍不住的渾身僵硬。
“他承認了,你媽是他派人開車撞死的,他說,要給我們一個教訓,算是他這兩年在裡面的利息。”樑伯承一邊開車一邊分神注意着林靡的神色,他知道這些話說得這麼赤裸,會很傷人,可是林靡現在需要赤裸裸的事實將她的理智激出來,而他也不能永遠將她放在自己給她製造的童話世界中,她既然選擇了跟自己一同面對,那就應該知道所有的事情,包括細節。
頓了頓,樑伯承又說,“他用的是僞裝性很好的電話,他給我打了一個電話,說讓我給他三個億,他離開,我答應了。”
“他是騙你的!”林靡急急地說,“這怎麼可能呢?”
剛說完自己也覺得不對,吐了吐舌頭不再說話。她能夠想得到的,樑伯承怎麼可能想不到?
樑伯承看着林靡的樣子,笑了笑,說,“他當然是騙我的。他提出這個條件,不過是爲了迷惑我,三個億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我不至於拿不出來,也不至於一點都不猶豫的拿出來。他說這個條件的目的,就是爲了讓我相信他的這個目的。小靡,他這次的目標,是我和你。”
林靡輕輕地“啊”了一聲,有些不解的看着樑伯承。
樑伯承笑了一下,說,“沒錯,他的目標就是我和你。兩年前,我們把他送進監獄,本以爲他這輩子不會再有翻身的時候,所以我們做事的時候也沒有太多的遮掩。可是樑啓明現在出來了,他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要報復兩年前我們把他送進監獄的事。”
這樣說林靡倒也有些理解了,她下意識的轉頭看了涼涼一眼,有些不安的問樑伯承,“那涼涼會不會有危險?”
樑伯承沉默了一下,說,“我想,暫時先把涼涼送出去,將她保護起來。”
樑伯承做出這樣的決定,林靡心裡一下子就明白過來這次的事的嚴重性,雖然心裡難過,可是想想爲了孩子的安全,林靡還是點了點頭,說,“好,儘快的吧,我怕樑啓明真的動手,到時候我們來不及……”
樑伯承“嗯”了一聲,說,“基本的手續已經下來了,最遲也就幾天的時間了,我在法國給她安排了二十四小時最好的保鏢和管家,她在那裡不會受到任何委屈的。樑啓明背後的勢力我還沒有查清楚,但是也知道絕對不是善茬,他的電話連我都追蹤不到,背後一定是有高手在操縱。所以我把大韓叫回國內,希望能夠多一點籌碼。”
林靡悶悶的“嗯”了一聲,擡頭看着樑伯承說,“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只是簡單地一句抱怨,卻在樑伯承的心裡激起了驚濤駭浪。沒有一個男人願意看着自己心愛的女人受這種苦,這不是身體上的苦,熬過去就行了的,這是心理上的苦,不管多久,都會對一個人的心理造成不可磨滅的創傷。這種創傷越積越多,遲早有一天會把人逼的崩潰。
而林靡,在他身邊,這樣的生活,還能撐多久?
沉默了一下,樑伯承看着林靡說,“最後一次了,我保證。”
等到將樑啓明的事情解決乾淨,他願意放棄國內的一切,將公司往海外發展,到時候帶着林靡移居國外,從此與國內的一切一刀兩斷,再也不能有任何人居心叵測的做任何事想將他們兩個人分開。
林靡低低的笑了一下,說,“好,最後一次。”
一連兩天,樑啓明卻像是突然蒸發了一樣沒了動靜,如果不是大韓回來了,天天嘰嘰喳喳的在家裡亂轉,林靡都快把樑啓明的事拋到了腦後。
雜誌社那邊黃主編給了林靡最後的選擇權,要麼讓樑伯承出面解決,要麼聽b公司的要求將雜誌重新排版,一切重來。
林靡兩個選擇都不打算接受,索性窩在了家裡,做好了辭職的準備。
這樣的狀態落在樑伯承的眼裡,自然是非常奇怪的,立志做一個女強人的小女人突然不工作了,也不忙活了,開始無所事事起來,這難道還不夠叫人匪夷所思的嗎。
可是問林靡,她又什麼也不說。精明如樑伯承,自然不會在一棵樹上吊死,隨後就派人去查了一下林靡的工作最近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這一查不要緊,黃主編的威脅連帶着許如清和b公司的事全部牽扯了出來。
當天下午,樑伯承看着窩在沙發裡給自己修指甲的林靡說,“收拾一下,晚上我帶你去參加一個酒會。”
林靡神色懨懨的說,“我不想去,你讓陳助理陪你去吧。”
樑伯承自然不會答應,這個酒會可是專門爲林靡準備的,她不去那就沒什麼意思了,耐着性子,樑伯承做在林靡面前,好聲好氣的哄着,“我只想你陪我去,我的女伴,只能有你一個。”
最終,林靡沒有拗過樑伯承的要求,答應了陪他去酒會的事。樑伯承爲了不讓林靡覺得麻煩,直接把化妝師造型師服裝師都叫到了家裡來,整整一個下午,將近四個小時的倒騰,林靡終於收拾好,站在了樑伯承的面前。
樑伯承見過很多次林靡盛裝打扮的樣子,可還是驚豔的放輕了呼吸。林靡穿了一件米白色的長裙,襯的皮膚白皙吹彈可破,臉上並沒有上多少妝,卻恰恰露出來林靡身上最重要的特點,少女的清冽和女人的性感交相輝映,看的樑伯承下腹一緊,恨不得馬上撲上去照着那細長的脖子啃一口。
“不好看嗎?”林靡看着樑伯承有些異樣的眼神,緊張了一下,“我是看着這件衣服露的少一點,要不然我再進去換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