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禮結束之後,林靡的情緒看起來恢復了正常,之前她低迷,沉默,整日整日的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別說跟樑伯承說話,就連涼涼,她都很少去抱了。
可是從那天開始,林靡開始走了出來,會主動起來吃早飯,會做些簡單的家務,也會偶爾搭兩句樑伯承的話,三天之後,林靡站在樑伯承的面前,面色嚴峻,聲音堅定,有些沙啞,她說,“不管怎樣,我都要樑啓明下地獄。”
彼時樑伯承正坐在書桌前,聽了林靡的話低頭沉吟了一會,然後擡起頭來對上她的目光,聲音低沉,帶着讓人心安的力量,“我答應你,如果法律不能給他應有的懲罰,我會讓大韓出手,將他帶走,讓他下地獄。”
說這些話的時候,樑伯承的目光透着一股殺氣,林靡就笑了,她突然就相信了樑伯承的決心,之前的懷疑和不安瞬間煙消雲散,她相信樑伯承說的是真的,他不會再像上次包庇樑鈞韜一樣包庇樑啓明。
這樣的承諾,讓她很安心。“有什麼進展,記得告訴我,好的壞的,我都要知道。”樑伯承點了點頭,輕輕嘆了口氣,將林靡摟進懷裡,頓了許久,才撫摸着林靡的頭髮嘆息道,“小靡,你不要把自己逼的那麼累,不管什麼時候,出了什麼事,我都會在你身前,爲你擋風遮雨。”林靡笑了笑,沒有說話。說不清心裡是感動還是茫然。
下午,林靡接到了雜誌社的電話,黃主編的聲音有些急切,隔着話筒,林靡都能夠想象出來她的樣子,她說,“林靡,本來你請假是到明天,我今天不應該催你的,可是你負責的雜誌出了一點問題,你得過來處理一下。”
彼時林靡正坐在沙發上,看着樑伯承跟涼涼你一下我一下的玩着,她面帶笑意,心情很好,卻在聽到黃主編的話的時候皺起了眉頭,“出了什麼問題?”樑伯承捕捉到林靡語氣中的猶疑,擡起頭看向林靡,挑了挑眉,本來陪着涼涼玩的大手也敷衍起來。林靡已經掛了電話,站起來看着樑伯承說,“雜誌社出了一點問題,我得過去一趟。”
樑伯承點點頭,抱着涼涼坐起來,面色未動,說,“我送你。”林靡本想拒絕,可是想到這些天樑伯承推掉所有的工作,專心在家裡陪自己,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笑了笑說,“好啊。”
去雜誌社的路上,樑伯承假裝不經意的問起,“雜誌社出了什麼問題?”林靡眉頭緊緊的皺着,搖了搖頭,沉默了一下才說,“主編沒說,只說讓我去雜誌社再說。聽那意思,好像是我負責的那份雜誌,跟另一個公司合作的時候出了點意外,那家公司突然不贊同我們雜誌的辦刊風格,拒絕給我們贊助。”樑伯承挑了挑眉,平靜的問,“我記得我贊助了這本雜誌幾倍的錢,怎麼又去別的公司拉贊助了?”
林靡搖了搖頭嘆口氣苦笑道,“贊助這種事當然是越多越好,誰都不會嫌棄錢多。
贊助多了,可以作爲的也就多了。主編是個有野心的人。”樑伯承點了點頭,很快就到了雜誌社,林靡拒絕了樑伯承陪他進去的提議,徑自下了車,樑伯承看着她的背影,搖下車窗,叫了一聲,“小靡!”林靡回過頭來看着樑伯承,笑了一下,說,“怎麼了?”樑伯承也露出笑容,說,“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記得告訴我。
你知道,我不缺錢,尤其是對你。”林靡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笑了起來,點點頭,衝他擺了擺手,又衝着後座上扒着窗戶站起來隔着灰色的玻璃朝外看的涼涼擺了擺手,逗的小傢伙咯咯笑個不停,這才轉身繼續朝裡面走。
樑伯承看着林靡的背影走進雜誌社,也不再停留,將車窗搖上去,然後掉轉車頭離開。雜誌社二樓的窗戶邊,一道靚麗的身影,手裡端着一杯茶,剛剛那一幕恰好落進了她的眼中,她的眼裡閃過惡毒的光芒,樑伯承的笑容刺痛了她的眼。握着杯子的手越來越緊,直到身後一直沉默的黃主編突然開口,“林靡,你來了!”
林靡進來之後都沒有去自己的位置坐下來,就直接到了黃主編的辦公室,敲開門看到黃主編面容嚴峻的坐在沙發上,窗臺邊站了一個女人,身形纖細,穿了一身淺黃色的職業裝,黑色細細尖尖的高跟鞋踩在腳下格外的性感,頭髮微微的挽起來,挽的很低,耳邊落下兩縷碎髮,即便只有一個背影,也無法遮掩那滿身的知性和優雅。可是林靡的眼睛卻眯了起來,這個背影,她有些熟悉。
是她?還沒等她繼續想下去,黃主編已經站了起來,將林靡迎進來,一邊走一邊指着窗邊的女人說,“這是b公司的公關部經理,這次的贊助由她負責,我覺得你們兩個人可以交流一下。”窗臺邊的女人聞言轉過身來,將手中的杯子放在桌子上,雙手環胸,緩緩的朝着林靡走近,直到在林靡面前停住,微笑了一下,紅脣性感迷人,聲音輕緩開口,“林靡,好久不見。”林靡閉了閉眼,有些哭笑不得。這個女人,真的是許如清。
竟然是許如清。剛剛進門的時候她已經有些察覺,這背影和感覺太像了,本來還以爲是自己想多了,可是現在看來,哪裡是想多了,分明是許如清賊心不死又找來了。“許小姐本事不小,這麼短的時間,竟然做到了b公司公關經理的位置。”林靡氣勢不輸人,昂起了下巴微微笑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