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伯承收起剛剛故意釋放出來的戾氣,輕咳一聲,說,“阿澤的事,我很抱歉。”
林靡渾身的毛一下子炸了起來,坐起來直直的看着樑伯承,正要說話,卻被樑伯承摁着肩膀重新摁回到沙發上躺着,樑伯承聲音嚴肅的說,“別動,別說話,不然我掐死你。”
林靡就抱着胳膊不敢再動。
樑伯承滿意的點了點頭,將當時自己的想法有一一跟林靡解釋了,又把利害關係解釋給她聽,“阿澤確確實實的做了那件事,不管原因爲何,就像是司機開車撞死一個人,事實已經構成,不能因爲這不是出自司機的本意就將司機判爲無罪吧?小靡,我擔心你會想不開,會覺得你是因爲跟我在一起,才帶給阿澤這麼痛的經歷,我怕你怪我,離開我,所以在那種情況下,我選擇了隱瞞樑鈞韜的事,決定放他一馬,你願意相信我嗎?”
事實的真相這樣毫無預兆的擺在林靡面前,林靡一下子愣住了。前一秒她還在痛苦糾結的事,這一秒卻像是個笑話一樣,誤會解開,就是個笑話。
林靡注意到樑伯承說的是,“你願意相信我嗎”,而不是,“你能相信我嗎”,或者,“你相信我嗎”。
樑伯承說的是真的,結果如何在她願不願意相信。
林靡的心裡微微的震盪,她有點不想承認自己之前那些傻念頭,她甚至還好多天連續拒絕樑伯承的求歡,甚至還不辭而別跑到郊區寺廟裡待了一個晚上。
這樣的事,她纔不會承認。
“我知道啊,你是有苦衷的,”林靡清了清嗓子,厚着臉皮,臉不紅氣不喘,理所當然的語氣,“你當然是爲了我,不然還能爲了什麼,總不能是爲了跟樑鈞韜的兄弟之情吧?”
樑伯承哭笑不得的看着林靡,這女人真是倔啊,話說到這個地步都不肯承認自己的錯誤,還睜眼說瞎話,她明明就是那樣想了,還不承認!
樑伯承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心裡又好氣又好笑,下腹處的衝動又浮了上來,樑伯承看了眼周圍的環境,嗯,不錯,門可以上鎖,沒有窗,沒有攝像頭,燈光微暗,氣氛也很好,沙發夠大夠軟足夠舒服,不會硌着小女人,電影才播了沒半個小時,還有兩個多小時,就連時間都那麼剛剛好。
林靡看着樑伯承臉色詭異的站起來鎖上門,然後重新走到她面前,看到樑伯承伸出手,林靡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媽呀,這黑燈瞎火夜深人靜的……
“你別別……別衝動!”林靡嚇得聲音都結結巴巴起來,“有話好好說,。活着總歸還是比死了好的,你好好想想啊……”
未竟的話語淹沒在樑伯承激烈的吻裡。
樑伯承好笑的想,活着當然比死了好,這還用想嗎,死了哪裡去抱這麼溫香軟玉的身子去。
包廂裡的氣氛隨着這一個吻而曖昧起來,一吻結束,兩個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樑伯承更是心猿意馬起來,林靡今天穿了一件露肩的大領薄毛衣,咖啡色的毛衣襯得她的膚色透明,好看的不行,也勾人的不行。細細算起來,他已經七天沒有碰過她了。
這可真是一件可怕的事。
不久之後,林靡也覺得,。嗯,這真的是一件特別特別可怕的事情。
就在她腰痠背痛被樑伯承抱着從影院裡走出去,就連伸出手抱住樑伯承的脖子的力氣都沒有了。
凌晨一點,兩個人才回到家裡,樑伯承直接抱着林靡去了浴室,將身上洗乾淨之後又來了火,又是折騰了很久。
第二天,妥妥的,林靡沒有爬起來。樑伯承洗完澡神清氣爽的走進臥室,本來想要叫醒林靡的動作卻在看到她恬靜的睡姿之後停了下來,小靡應該是累壞了。
想了想,樑伯承拿起林靡的手機,找出黃主編的電話給她打了個電話,電話接通,黃主編的聲音有些不悅,直接劈頭蓋臉的就說,“林靡,你看看現在幾點了!快十點了!你的職業操守呢!”
樑伯承聽的皺了皺眉,他記得自己給新月雜誌社的贊助已經批了過去,破例的翻了好幾倍,足足一百萬,怎麼這個不識擡舉的主編還敢這麼跟小靡說話?
樑伯承的聲音一下子變得不友好起來,沉聲說,“小靡今天身體不舒服,請假一天。”
電話那頭的黃主編本來一臉怒氣,卻在聽到樑伯承的聲音後啞口無言,半晌沒有說話,好長時間才從心驚膽戰中回過神,小心翼翼的問,“請問,是樑總嗎?”
樑伯承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冷聲說,“怎麼,是我的話就要收回剛剛的話嗎?”
黃主編連忙說,“不是不是,我剛纔……”說得太快差點咬了舌頭。
樑伯承並不禮貌的打斷了她的話,說,“先這樣吧。”就掛了電話。
電話那頭的黃主編拿着手機,半晌站在那裡沒動。
竟然是樑伯承,竟然是樑伯承……而她剛剛的語氣……
黃主編緊緊地攥住了手機,心裡無比後悔,可是卻已經於事無補,只能在心裡暗暗祈禱,樑伯承能夠不計較她的語氣,今後她一定要好好對林靡……
早上十點,樑鈞韜的別墅裡。
何芬芳吃完早飯,照常打開了電視看雲城的每日新聞,坐在沙發上,呵斥角落裡的程青青,“去給我倒杯水!”
程青青唯唯諾諾的走到桌子前倒水,新聞里正在播放那天樑伯承在雜誌社門前說的那些話,有人用手機拍了下來發給了電視臺,這種大型八卦事件,電視臺怎麼可能會放過,添油加醋的報道了一通,何芬芳皺了皺眉,冷哼一聲,樑伯承這個賤人生的野種,還敢在新聞上出現。
程青青卻聽得渾身發僵,開水倒滿了,都還沒有回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