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鈞韜看到他們倆的這樣子冷笑了一下,低下頭來渾不在意的吃了口菜,然後纔看向兩個已經僵住的人,說,“吃啊,怎麼不吃?”
徐豔芳和林錦年這纔拿起筷子來吃飯,只是因爲害怕而顫抖的手拿不緊筷子,夾了幾下都沒能夾起東西來。
樑鈞韜不以爲意,夾了一塊魚頭放在林錦年的碗裡,又給徐豔芳也夾了一塊,淡淡的說,“吃吧。”
徐豔芳和林錦年連忙說,“謝謝樑先生,謝謝樑先生!”
樑鈞韜笑了笑,說,“謝什麼,你們在我這裡吃最後一頓飯,我本該好好地招待你們的,不然你們上路,我也不踏實。”
這下,林錦年和徐豔芳的臉上是真的蒼白如紙冷汗直流,徐豔芳本來夾起魚頭要吃,筷子一抖魚頭掉進了面前的小碗裡,濺起一片湯汁,都濺在了她的臉上,徐豔芳彷彿沒有感覺到一樣,直直的看着樑鈞韜,嘴脣顫抖,臉上滿是祈求,“樑先生,放過我們吧,我們還可以爲你做事,你要是把我們弄死,惹上官司不說,而且沒人幫你們了!”
林錦年連忙放下筷子,臉上的表情有些急切,看着樑鈞韜說,“樑先生,昨天的事出意外都是我媽的錯,要不是她反應慢,我們早就成功了!我媽她年紀大了,沒什麼用,你要殺就殺了她吧!我還年輕,我可以做很多事情,樑先生,你留我一命吧!”
說着竟然站起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不斷的朝着樑鈞韜磕頭。
徐豔芳不敢置信的看着林錦年,這就是她的兒子,她從小疼到大的兒子,爲了讓他開心,她恨不得將天上的星星摘下來給他。可是到了,他就是這麼回報自己的。在生死攸關面前,就這麼眼也不眨的將自己賣了。
徐豔芳沒想到正是自己從來不顧及別人做事,讓林錦年從小看到大,他纔會變成這個樣子。但凡以前她對林靡好點,對街坊鄰居好點,林錦年都不會是現在的模樣。
樑鈞韜聽了他們的話,忍不住笑出聲來,還伸出雙手緩緩地拍了兩下,點點頭說,“精彩,真是精彩!這樣的事,我還是第一次遇見。”
惡毒如樑鈞韜,都有點詫異於林錦年的反應。
看着他們,樑鈞韜沒有一絲心軟,毫不留情的打碎他們的美夢,“留下你們幫我的忙?”看到林錦年和徐豔芳忙不迭的點頭,樑鈞韜忍不住笑了笑,說,“不好意思,我不是沒了你們就沒有可以用的人了。你們對我來說,可有可無,並不重要。當初我只是看你們母子可憐,想要給你們一個機會,拉你們一把,可是你們卻一次一次壞我的事,太讓我失望了!不殺了你們,我難以舒心。至於官司——”
樑鈞韜看着他們,不屑的笑了笑。接着說,“我會怕官司嗎?哈哈,笑話,我手上的人命多的數都數不清,我會怕你這兩條人命?”
林錦年和徐豔芳聽到樑鈞韜的話頓時心如死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徐豔芳想要站起來往外跑,卻發現自己已經動不了了,她震驚的看向樑鈞韜,不敢置信的說,“你……”
樑鈞韜聳了聳肩,滿不在乎的笑了笑,看着徐豔芳點了點頭說,“對,沒錯,我下了毒。”
徐豔芳聽到這話,心裡更加驚恐,費力的想要站起來,可是無濟於事,她從椅子上摔了下來。
林錦年也發現自己已經動不了了,他趴在地上,不甘的看向樑鈞韜。
樑鈞韜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理了理西裝外套,笑了笑,說,“行了,別一副要死的樣子,我不會馬上殺了你們的。”看到林錦年和徐豔芳臉上的驚喜,樑鈞韜又笑了笑,看着他們,眸光冰冷,語氣狠厲,接着說,“我會慢慢的折磨你們,讓你們知道什麼是痛不欲生,什麼是……不該惹的人千萬別惹!”
說罷,樑鈞韜衝着一旁招了招手,立即走上來兩個人,將徐豔芳和林錦年從地上拖起來,朝着另一邊的一個房間裡拖去,徐豔芳和林錦年想要掙扎,卻怎麼也掙扎不動。
樑鈞韜看着他們被扔進房間裡,那兩個人將門鎖上,走過來把鑰匙遞給樑鈞韜,恭恭敬敬的說,“樑先生。”
樑鈞韜接過鑰匙放進口袋裡嗎,看着對面從始至終一句話沒說的何芬芳,輕聲咳了一下,說,“母親,今天晚上我有點事,要出去一下。”
說着也不管何芬芳的反應,轉身朝別墅外走去。
很久沒有這麼痛快了,自從樑啓明被抓起來之後,樑鈞韜就成了喪家之犬,他用了全部的力氣,讓自己從樑啓明的違法犯罪中脫離出來,這兩年,他只能在暗處看着樑伯承風光無限,享用着本該是自己纔有資格享用的東西,他不甘心!
今天晚上,他終於又體會到將別人的性命緊握在自己手上是什麼感覺,那種掌控感,讓他心情都好了起來。
已經很久沒有放鬆過了,樑鈞韜決定去找個會所放鬆一下。
而何芬芳看着樑鈞韜走出去,眼底的陰霾終於不再遮掩。
剛剛林錦年對徐豔芳所作所爲她都看在了眼裡,驚訝之餘,也多了一絲擔憂。
樑鈞韜也是個心狠手辣的人,如果以後自己當了他的路,他難保不會跟林錦年一樣,做出相同的事情。
她一定得盡力將這種事扼殺在搖籃中才行。
何芬芳從椅子上站起來,臉上閃過一抹狠意,垂下的眼角遮住了眼中的精光,她緩緩地朝樓上走去。
而臥室中的柳純穎,深吸一口氣,緊緊地握住手中的錄音筆,怔愣良久,終於走到梳妝檯前,打開一個不起眼的盒子,然後將錄音筆放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