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輩子有多長?永遠有多遠?其實誰都知道這只是虛無縹緲看不見摸不着的東西,可對於戀愛中的男女來說,承諾永遠是最觸動人心、令人心神盪漾的情話,所以夏若菲簡簡單單的迴應讓陸文修瞬間的心安,當然爲了心中的那份喜悅他沒有輕易的放過懷裡的小人。
於是兩人在車裡又蘑菇了一會兒,夏若菲纔好不容易逃回家裡,本來睏的眼皮都已經打架了可誰知洗完熱水澡後她竟精神百倍,一個人躺在軟軟的牀上翻來覆去沒有絲毫睡意,腦海裡像放電影一樣滿滿都是陸文修的影子。
這是夏若菲從來沒有過的感覺,不似初戀那般青澀中夾雜着甜蜜的味道卻有點像明知罌粟花的毒性卻依然無法控制自己的意念,讓她欲罷不能的沉淪下去,不可否認自己已經開始迷戀他性感中帶着蠱惑的笑容、偶爾孩子氣的執着、充滿激情的懷抱以及那讓人無法抵禦的熱吻……
望着熟悉的天花板女人心下氣餒無比,她不停的數星星,數綿羊,都分別數到了上萬只卻依然思維清晰,最後她腦海裡適時的蹦出一句不知誰說過的至理明言:愛上一個人就是一種自我折磨的過程,因爲她已經開始自我折磨了。
第二天醒來夏若菲自然頂着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對着鏡子看着自己明顯睡眠不足的樣子她發狠戳着裡面的人,夏若菲啊夏若菲,你就這麼點出息,又一次不顧一切的一頭紮了進去?
夏若菲對着鏡子呆呆的愣了一會,思緒不知道又飄向何處?好半天才強迫自己回過神兒,早上的時間緊迫容不得過多浪費,抓緊時間洗漱完畢她猶豫了一下還是給自己嘗試了一個小煙薰妝,平時她喜歡乾淨利落的可今天這幅沒精打采的樣子怎麼出門呢?
笨手笨腳的畫好妝時間已經指向八點十五分了,打開冰箱裡面空空如也,昨天被陸文修鬧的連早餐都不記得買了?夏若菲懊惱的關上冰箱拎起包包向電梯衝去,下樓的時候她還在心裡默默計算着等會兒在路上的時間,看樣子自己今天要餓着肚子去上班了。
打開電動門正準備一路小跑的夏若菲忽見自家樓下竟停了一輛眼熟的大奔,她心下正納悶着司機已經下車還彬彬有禮的爲她打開了後面的車門“夏小姐,董事長讓我從今天起接送您上下班,請上車吧”
對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夏若菲撫着額頭一陣睡眠不足後的眩暈,其實昨晚陸文修最後蘑菇她的主要原因就是關於上下班的交通工具問題而爭執。
她堅決表示自己要低調乘地鐵而他則堅持要接送女朋友上下班,兩人各執一理一直僵持不下,到了後來陸文修也沒再說什麼就放了她回去,本來以爲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沒想到今天竟蹦出個司機來?
一大早小區裡不是晨練的叔叔阿姨便是進進出出的上班族,司機依然做着請的手勢夏若菲就算有心拒絕也受不了周圍那些怪異的目光,尤其是一輛惹眼的大奔再配一個帶着手套的專職司機很職業的杵這裡,着實極爲扎眼,她想了想還是嘆了口氣鑽進車裡,這個陸文修,果然知道她的命門所在。
司機見狀馬上爲他放下前排座椅的小桌板,然後遞上來一個保溫飯盒“夏小姐,這是我們董事長爲您準備的早餐,等會兒車速我會控制好,您可以在路上慢慢吃”
“哦,謝謝你”
“夏小姐,您太客氣了,這是我應該做的”司機說的分外謙卑。
夏若菲只得尷尬的衝着他的背影笑了笑,這種有人服侍的生活於她還真有點找不着北的感覺,不過昨晚自己一肚子心事晚飯都沒怎麼吃好現在還真有點餓了。
她隨手擰開了保溫飯盒,聞着撲面而來誘人的粥香不禁笑着牽了牽嘴角,心裡的彆扭早就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第一天坐在自己獨立的辦公室裡夏若菲的心情極爲愉悅,她一掃起牀時軟綿綿的樣子工作起來分外的精力充沛,照這麼發展下去自己是不是也在向女強人的行列靠攏啦?女人在心裡自我得意着手機卻不合時宜的打亂了她的美好夢想。
衝着聲源夏若菲摸索着手機的所在,終於在一堆律典跟文件下面翻了半天才找到它,看了看屏幕上正跳動着文修兩個字她有一瞬間的恍神兒,自己貌似從來沒有存過他的號碼吧?而且還是這麼肉麻兮兮的字眼?想也不用想這肯定是某男的傑作了?
“喂,悅成律師行,我是夏若菲”按開接聽鍵夏若菲故意忽視屏幕上的名字,生疏的回道,誰讓他害的自己昨晚睡不好來着。
“是我,磨人的小東西”電話那頭陸文修心裡涌起了一絲強烈的失落感,他記得自己前天晚上趁她熟睡的時候特意把私人號碼輸到她的手機上並存好,難道她沒看到屏幕上的來電顯示嗎?“很忙嗎?怎麼這麼久才接電話”
男人低低的略帶磁性的嗓音在耳畔響起,輕柔的語氣裡溢着說不出的寵溺,不過仔細聽來彷彿還帶着股酸溜溜的味道,夏若菲抑制着想要爆笑的衝動輕聲應着“是你啊,我還好,正在預備過幾天上庭的資料,你呢?忙嗎?”
聽到這聲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問候,陸文修英俊的臉上竟樂開了花,從昨晚到現在他腦海裡都是夏若菲在車裡那嬌羞的小模樣,弄的他心裡像小貓抓一樣癢的不行。
臨近中午的時候他終於坐不住了拎起車鑰匙就直衝到她所在的辦公樓下,唯一的念頭只是想見見她“我還好,等下要不要一起吃午飯?我正好在你辦公室附近,這裡有家很不錯的私房菜館”
夏若菲見慣了他的強勢與霸道,第一次面對這種婉轉的邀請到真有些不適應了,不過她到真有好些問題要跟他探討,比如送花,比如司機接送等等,想到這兒她爽快的答應了他的邀請,條件是自己直接打車過去。
……
坐在私房菜館的包廂裡陸文修牢騷滿腹,想他堂堂一個集團公司的董事長居然在夏若菲面前就像見不得光似的?他拋下公司的正事眼巴巴來接她共進午餐,這樣的待遇不知道是多少女人渴望而不渴求的,她到好竟然要自己打車過來?
只是當夏若菲頂着那讓人驚豔的妝容優雅的走進來時,陸文修心底所有的怨氣登時煙消雲散,一直見慣了她素面朝天的樣子,總感覺她清純自然的就像個墜落凡間的小精靈一樣。
夏若菲的眼睛本來就很大很有神,睫毛長長的自然往上翹隨着一雙忽閃的眸子不時的在空氣裡畫出一個個好看的弧線,現在又被着重修飾了一番,眼波流轉的媚態彷彿能勾人魂魄似的。
這個磨人的小妖精,在他飢渴的時候居然把自己打扮成這個樣子?陸文修在心裡暗自嘀咕着真恨不得現在就把她吃幹抹淨了,只是礙於時間地點都不對他只得吞了吞口水,伸手輕輕一帶便把想了一夜外加一個上午的小人兒揉進懷裡。
“小東西,讓人心煩了一個上午,你說我該怎麼罰你”男人‘咬牙切齒’的說完便不自覺的低下頭想要啄上那散發着果凍光澤的脣瓣。
魅惑的眼神、挑*逗的語氣、旖旎的氣氛卻不合時宜的出現在公共場合裡,天哪,這到底是要吃飯還是要吃她啊?夏若菲在心裡感嘆,臉上一紅趕緊別過頭輕巧的躲開了他的侵襲,小拳頭捶上他的肩膀急急的喊着“不要了,會有人進來的”
“不會的”錯過了她的脣,他耍賴似的含住了她最敏感的耳垂。
“別人不會,可服務員會”夏若菲一邊躲閃一邊用顫微微的聲音提醒他,雖說這裡是私密性較好的包廂,可隨時也會有服務員進來的,再說了她可不想隨隨便便就讓別人看了去這些香豔的畫面。
男人微微一怔,深邃的黑瞳牢牢裡很快浮起一絲邪媚笑意,片刻之後在夏若菲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慕的把她柔弱的身子抵在與外界唯一相連的大門上“小東西,這樣總行了吧?”
陸文修似乎根本就沒等她回答,瘋狂的吻便罩了下來,驚魂未定的夏若菲張開小嘴還想說點什麼,他靈巧的舌趁機滑了進去拖住她的輾轉吮吸……
殘存的理智讓夏若菲打心底裡想反抗的,可是那雙炙熱的手似乎專門找她最敏感的地方撩撥,三兩下女人就被那嫺熟的技巧勾的渾身綿軟無力,唯有環上他的脖頸承受着來源於他的熾熱愛意。
激情而纏綿的擁吻終於嘎然而止在一陣輕微的叩門聲裡,陸文修這才極不情願的放了懷裡的小人兒。
好不容易逃脫了魔爪,夏若菲這才發現自己的襯衣不知何時已經被他揉開了兩粒釦子,她漲紅了臉惡狠狠的瞪着眼前的罪魁禍首,而他則是一幅奸計得呈後的滿足,英俊的臉上還帶着放肆的笑容,末了竟衝她眨了眨眼睛,若不是礙於服務員在佈菜她真想上去海扁他一頓。
接下來的一頓飯夏若菲吃的心驚肉跳,因爲陸文修時不時的就向她拋來曖昧至極的眼神,那眼神彷彿有隨時把她當菜吃下去的可能,本來她還有一肚子的問題要跟他討論,誰知在這樣的眼神洗禮下她竟忘的一乾二淨。
期間陸文修到有意無意的聊起了她今天妝容的事情,夏若菲想也沒想就直接說自己昨晚沒睡好,話是脫口而出的,說完了她當即把自己的腸子都悔青了,因爲眼角的餘光已經瞥見了某男不懷好意的脣角上揚起了迷人的弧度,不用說肯定是自我YY了。
……
回辦公室的路上夏若菲不得不感嘆那家果然是私房菜館啊,漫長的吃飯時間裡除了佈菜那會兒居然沒有一個服務員來打擾過他們?
踏着點進辦公室的時候正好離下午上班時間差五分,坐回辦公桌裡從來不在上班時間梳妝打扮的夏若菲拿起小鏡子頗爲無奈的開始給自己紅腫的嘴脣塗抹厚厚的脣彩,企圖掩蓋中午男人留下的瘋狂印跡,她一邊塗還一邊暗自慶幸,幸虧現代的彩妝技術過硬否則等下自己真的沒臉見人了。
“咚咚咚”幾聲急促的叩門聲,夏若菲擱了鏡子還沒來的及應聲羅佳佳就毫無預警的推門進來,她靠在門邊衝屋裡的人狡黠的一笑“這裡小是小的一點,不過環境還真不錯嘛,我是不是該恭喜你丫的,事業愛情雙豐收”
看到佳佳嘻皮笑臉的模樣夏若菲足足怔了好幾秒,腦海裡不期然的浮現起那晚步入電梯的落寞身影,這幾天她被填滿的身心早把羅子襄忘的一乾二淨,再想想中午跟陸文修之間放肆的行爲,一絲強烈的罪惡感襲上心頭。
夏若菲啊夏若菲,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做是在傷害羅子襄,你不愛他可以,可也不能在跟他的關係沒有結束之前就投入另一個男人的懷抱吧?你昨晚那麼輕率的就答應了陸文修,甚至還差一點就心甘情願的被他吃掉,看看你都做了些什麼荒唐事吧?
“喂,什麼表情啊?見鬼了?”羅佳佳納悶的在她眼前揮了揮手,剛進辦公室就聽說夏若菲升了職並擁有了一間獨立的辦公室,這麼好的事情她自是爲好朋友高興的所以趁上樓彙報的機會溜過來問候一聲。
“佳佳,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夏若菲收回紛亂的思緒牽了牽嘴角,她很怕佳佳看出自己的怪異“怎麼也不休息一下,就來辦公室了?”
“嗨,我這不是被逼的嗎?這回去調查的那個刑事案件背後實在太複雜了,牽涉面又廣,我看連何仙姑都撓頭了,還哪敢偷懶啊?”佳佳邊說邊打量着屋裡的環境,最終她好奇的眼神瞟到窗臺上那束嬌豔的玫瑰花上。
她大搖大擺的走過去低頭嗅了嗅花香,忍不住八卦起來“好香啊,這麼大一束玫瑰花,我哥送的?不容易啊,真難爲他那麼一個沒情趣的人?”
看到佳佳興奮的樣子夏若菲即沒承認也沒否認,因爲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那束花背後隱藏的諸多秘密?佳佳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也是個執拗的性子,若是她知道自己揹着羅子襄跟陸文修之間的事情不知道會怎麼看待自己?
說起羅子襄,夏若菲覺得自己很殘忍,那個曾經帶她走出了失戀之初最艱難日子的男人,想方設法的給她快樂、給她溫暖,給她安全感,而她卻不曾給予他任何實質性的迴應,甚至在一個陌生的女人接了他的電話後竟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或許自己對羅子襄的感情僅限於喜歡還沒有上升到愛的層面,或許更多的只是親情或是依賴,可是真的要背叛這個對自己最好的男人嗎?想着想着夏若菲的心陷入了從未有過的糾結。
如果接受陸文修的愛就意味着有可能要放棄友情、放棄被愛;
如果不接受讓自己的生活迴歸到原位,可是這一刻她心裡萌生的念頭居然是捨不得,因爲那個男人的一切不知何時已經像烙印一樣深深的植入了自己的身心,無法剔除。
夏若菲握着脣蜜的手漸漸收緊,直到尖銳的指甲刺入掌心激出陣陣生疼她纔回過神兒,佳佳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望着那扇敞開的大門她頹然的滑坐在椅子深處,自己究竟該怎麼辦?這種艱難的選擇讓她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痛苦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