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陳真也在之後的時間裡,慢慢變得放蕩不羈了起來。肖華承認自己是曾經心痛過的,但是當她發現,陳真對每一個和他進過酒店的女孩子都只保持一天的聯繫之後,肖華突然想開了。
肖華曾經在我們一起喝酒的時候,趁着陳真去上廁所,偷偷對我說過:“徐坤,你看到了嗎?剛纔陳真上廁所的時候又對着一個路過的美女拋媚眼了。”
我當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想安慰肖華一下,覺得沒必要,想幫着肖華聲討陳真,可肖華又是陳真的什麼人呢?我們不過都是陳真的好朋友罷了,陳真沒必要在愛情上對誰負責。
所以我只能沉默地和肖華碰了碰杯。
肖華見了我的反應,笑道:“沒事兒,別緊張,我說這些沒有別的意思。”
然後,肖華告訴我,她其實對陳真這種行爲已經習慣了,現在也是見怪不怪
“如果有哪一天,陳真突然變乖了,不再對所有女孩子都這樣,那反而纔到了需要我擔心的時候。”
肖華跟我說這話的時候,陳真正在大肆追求邱雋,但因爲肖華工作太忙了,再加上怕影響肖華的心情,所以我們一直沒敢告訴她。而肖華也只是單純的認爲陳真對邱雋只是朋友間的關係罷了,就跟我們這些朋友一樣。
所以當我聽到肖華說這句話的時候,不由得有些難過,但是又覺得愛情是兩廂情願的事情,我也不能爲了可憐肖華,而讓陳真拋開自己追求幸福的權利。
做選擇真難啊。
我選擇先乾杯再說。
肖華看我喝空了杯裡的酒,就招了招手,讓服務生接着給我續上。看這意思,肖華是還有話要跟我說了。
既然這樣,那我就奉陪到底吧!我晃了晃杯中的酒,又喝下一口。
“你知道嗎,徐坤,我真的好久、好久,都沒能找到一個像你這樣的人,能夠讓我好好地說說我心裡的話了。別人看我光鮮亮麗,每天活的像個女強人一樣,什麼都不怕,其實我心裡怕很多東西,但是我不敢說出來。”
肖華一邊說着,一邊情緒漸漸失控,眼看着就變成了哭訴。
我知道,這時候的哭不代表她軟弱怯懦,而只是一種宣泄的方式罷了。
肖華也知道自己情緒已經控制不住了,所以提前抽了好幾張紙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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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坤,咱們換個地方說吧,這個地方太顯眼了,一會兒陳真出來,我不想讓他看見我這副樣子。”
我看着肖華,心裡着實心疼她。
其實如果不是肖華這天對我吐露了她的心聲,我甚至也一直對她有些誤解。因爲在我心裡,肖華就是那種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強人,不管前面是什麼艱難險阻,她都能夠輕而易舉的解決,完全不需要別人的幫助。
而當我今天看到我心目中的一個女強人哭成這樣在我面前的時候,我也實在是控制不住自己伸出去安慰肖華的手。
不過爲了避嫌,我只是象徵性的拍了拍肖華的後背,以示安慰。
我們現在轉移到了酒吧的一個角落裡,如果不仔細看的話,大部分人都會忽略掉這裡,陳真那麼“忙”,也肯定不會注意到我們在這裡了,同時也更不會讓肖華把自己最不想展現給陳真的一面暴露出來。
在之後的時間裡,肖華一直在對我傾訴,在對我吐苦水,我在旁邊聽着,心裡大概羅列了一下,肖華幾乎是把自己從小到大所有的不開心都一股腦全倒出來了。
雖然我似乎是作爲一個壞情緒垃圾桶的存在坐在肖華的面前,但是如果這樣就能夠幫朋友宣泄的話,我倒也樂在其中。
不過肖華不愧是職場女強人,在她所有的煩惱和痛苦之中,她從來沒和我提到在工作和學習這兩方面的事情。就是說到最近的煩惱的時候,基本上都是跟陳真有關的事情。
這個陳真,真是害人不淺啊。
肖華告訴我,她已經慢慢被陳真磨鍊得接受了自己作爲幫陳真收拾爛攤子的角色了。
有一次,肖華正好好地上着班呢,她正在酒吧巡查,到處看看有沒有什麼地方做的不符合規範的,結果突然就從外面衝進來一個女孩子,看起來蓬頭垢面的,而且衣衫也不整齊。
這個女孩子這樣子,大多數人一猜都會覺得是喝多了的。
沒錯,她確實是喝多了,但是也只是稍微有點兒上頭,並沒有完全喝醉。
因爲這個女孩子從一進來就一直在嘴裡嚷嚷着:“陳真呢?陳真在哪!陳真!你給我滾出來!老孃要見你!”
當然了,這種時候陳真怎麼可能光明正大地出現在酒吧呢,他當然是早早就逃之夭夭了,留下這個爛攤子給肖華來收拾。
肖華對這種事情早就見怪不怪了,以她以往給陳真擦屁股的經驗來看,面前的這個女孩子一定是被陳真欺騙了。
騙錢就不太可能了,陳真也完全沒有這個必要,但是很有可能被陳真騙了肉體和感情,所以今天是專門找上門來要說法的。
“多虧”了陳真的“訓練”,肖華已經對這種事情處理的得心應手了。
在開始之前,她小聲回頭讓人給陳真打個電話,先問問情況。
“小花兒,我在外面呢。啊?有人找我啊?女的?我認識的女孩兒多了去了,每個人說找我就能找我,那我哪有時間發展壯大咱們公司啊,你說對吧小花兒,你看着幫我解決了吧,我開車呢,不方便講電話,掛了啊。”
這是每次肖華給陳真打電話問類似情況的時候,陳真必備的標準回答,有時候連一個字兒都不帶改的。
肖華知道陳真是什麼德性,掛了電話,就直接朝着那個女孩子走過去,一把抓住那個女孩子的手臂。
“你幹什麼!想打人啊?我告訴你,我不怕你們!大不了,我就報警!我去法院告你們!我就不信,你們……你、你這是幹什麼?”
原來肖華這時候已經往那個女孩子的手裡塞了一沓錢。
“夠嗎?”肖華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