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向南還在櫃檯的時候,那個胖男人就已經躲在一個偏僻的角落打起了電話“劉所,兄弟這裡遇到了點麻煩,過來幫我找個場子,這點忙不會不幫吧?”聽語氣電話那頭是個所長,好像官還沒他高。
“趙處,瞧您說的,您都說咱倆是兄弟了兄弟之間還客套什麼?哪個不開眼的傢伙讓您生氣了?”聲音有點小心翼翼的。
“一個暴發戶,麻辣隔壁的,讓我在女人面前丟臉,我要讓他知道鍋是鐵做的。你帶人過來查查,我就不信隨身帶着這麼多錢,身子底下會沒有屎。”姓趙的胖男子咬牙切齒的道。
“趙處,您就放心吧。就算他身子底下沒有屎,我也能讓他現場拉出來。不關他個十天半月的,我這做兄弟的就白混了。我馬上去。”剛纔還有點猶豫,雖然說姓趙的是區委的一個副處長,但是因爲他得罪不該得罪的人那就不值當得了。聽說是個暴發戶農民,孰輕孰重當然立馬就分辨出來了,於是信誓旦旦的保證了下來。
放下電話就點了幾個心腹的警察,火速的往趙處長說得那個超市趕去,心裡還盤算着拿什麼藉口抓人。
向南和林雨欣手牽着手緩緩的從超市門口走了出來,正準備上雨欣的那輛奧迪跑車。忽然旁邊走出來幾名警察,攔住了兩人的去路,以爲長着蒜頭鼻的領頭警察說“兩位,我們是警察,出示一下你們的身份證。”
向南看似隨意的四處看了看,敏銳的發現,不遠處,靠在一輛本田車上的胖男人一邊抽着煙,一邊陰險的笑着。
蒜頭鼻的臉紅紅的,幾個人身上都有酒氣,後面幾個更甚,看來喝的不少。估計是從酒桌上攆過來的。那胖子混的不錯,向南想到。
“我們是來購物的,這不犯法吧?”向南沉穩的道,意思是憑什麼讓我拿身份證?
“你說你是來購物的就是購物的,我們是警察,再tmd不聽話小心拉進去關起來。”後面一個年輕的警察恐嚇道。他看向南的衣着不上檔次,更加認定了他好欺負。
要是一般百姓估計也就被嚇着了,一般的有錢人也不會招惹警察,乖乖的將身份證拿出來了。可是偏偏向南就是一名警察,還是一名所長,警局的那點門道他還能不明白?
“你說你是警察就是警察啊?不會是冒充的吧?”其實向南一眼就看的出來他們是真警察,不過是想氣他們一下。說着還將手裡拿的的東西扔進了旁邊的奧迪車裡。
那小年輕正準備發火,蒜頭鼻伸手一欄,從口袋裡掏出警官證在向南面前晃了晃。“同志,相信了吧?”
他剛看到旁邊的那輛奧迪,不是一般人開得起的,面前這個男的穿的雖然差了點,但是看氣質,似乎還有點上位者的樣子。身邊的這女的就更不一般了,不僅氣質高雅,穿着尤其考究,脖子上那條項鍊好像五六十萬吧?前幾天老婆弄了本雜誌在那看,還一個勁的羨慕。他也看了,不過只能望洋興嘆罷了。這姓趙地惹的是什麼人啊?這也叫暴發戶,是也是不一般的暴發戶吧。想到這點態度好轉了些。
向南掃了眼蒜頭鼻的工作證,是西湖區錦繡路派出所副所長,姓劉。杭州市是省級的城市,一般的派出所所長都高配爲副處級地。既然這姓劉的是個副所長,估計是正科級了。
向南不緊不慢的道“劉所長有話請講?”他已經知道他們是剛纔那個胖男人找來的幫手,當下不動聲『色』,看看他們究竟準備怎麼辦。雖然說他只是農村的一個小小警察,但是宣傳部長的女兒,省委書記的幹孫女在旁邊呢,怕個鳥。
看見向南這麼篤定,蒜頭鼻更加確信了自己的猜想。這個女人不簡單。他認爲今天地主角是這位女的,向南不過是這個女人的家人。至於是向南上前答話,這也不奇怪,做手下的肯定要爲上邊分憂。
不過他認爲眼前的這兩個人即使認識人,也不會大到哪裡去,就是自己這樣一個小小的副所長不照樣認識好幾個千萬富翁,有些事情還得仰仗着他辦呢。^^^^所以趙處長交代下來的事情還是要辦的,不過一開始準備拘留幾天的想法是打消了,就想着帶回去盤問幾個小時做做樣子。兩頭都不得罪。
蒜頭鼻態度很隨和地同向南聊着天,問向南哪裡的人,幹什麼工作。來做什麼等等。向南當然是東拉西扯一番。蒜頭鼻一邊說着話,眼睛倒是不閒着,在林雨欣身上睃來睃去。
忽然眼睛就定格在林雨欣脖子上的那款藍寶石項鍊上了,心想這下可算找着因頭了。於是假裝一本正經地說“請問小姐,這條項鍊哪裡來的?”
林雨欣本來覺得今天這麼點時間被他們都給浪費光了,有點火氣上升,不過爲了照顧向南的面子。男人說話。她不多嘴。這下正準備說是剛剛在超市買的,發票還在口袋的時候。卻被向南搶先說道“是在國外買的。正宗的藍寶石。”
林雨欣愣了一下,捂着嘴偷樂。她知道向南是要把這件事情搞大。
蒜頭鼻地臉就沉下來了,“發票和稅單呢?”
向南聽罷,心裡罵道你他媽上街隨身帶着發票。*原來就弄這點手段,警察地臉都讓你們丟盡了。
見向南沉默,蒜頭鼻就很嚴肅的道“最近我們這裡發生了一起珠寶搶劫案,被竊地珠寶裡面就有這樣的項鍊。爲了讓我們儘早地破案,也爲了你們能夠洗清嫌疑。跟我們到所裡走一趟吧。”說完還看了一眼林雨欣,在他眼裡,她纔是正角。
有一名小警察居然走到林雨欣面前說“把項鍊摘下來,我們回去檢查一下。”
聞着他身上的酒味,林雨欣不禁皺了皺眉頭。向南一把將他推開“一邊去。”將雨欣護在了身後。
又笑着對蒜頭鼻說“劉所長,這樣吧,條什麼的都落賓館裡了,我打個電話找人幫我證明一下。”
蒜頭鼻就點點頭,攔住了那要檢查雨欣項鍊的小警察,其實是酒精作用下有些精蟲上腦了。看向南也挺老實,不像有些人,認識幾個人就人五人六人的,以爲多麼了不得。
向南拿出手機,遞給了林雨欣,還暗暗給了個眼神。在杭州是雨欣的地頭,他剛剛將事情挑起來就是要難爲一下這丫頭,一百五十萬可不能白花。
雨欣白了他一眼,對他的眼神當然是心領神會。摁了幾個號碼,接通後叫了一聲何叔,然後是說在超市購物遇到警察查身份證和購物條沒帶,讓他給說說。
蒜頭鼻在旁邊也聽得真真切切,心裡想着這女孩的叔叔看來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不過可能是體制內的。還想着怎麼藉機訓兩句就放人呢,林雨欣就將手機遞了過來。
“劉所長,麻煩你聽個電話。”林雨欣一臉壞笑的說道。
讓我聽電話,蒜頭鼻心裡嘀咕道。接過電話,深吸一口氣,對着電話很是威嚴的喊了一句“喂,你是哪一位?”
“我。何濤啊。你是西湖分局地哪一位?”聲音裡透着真正的威嚴。
蒜頭鼻一陣撓頭,疑『惑』的說“何濤?你是那個何濤?我是西湖區錦繡路派出所的劉銀球啊!”
雨欣聽到他自報家門,掩着嘴趴在向南身上笑,小聲嘀咕道“銀球,笑死了,還不如叫糞球呢!”
只聽電話裡隱隱傳來“哦。你不認識我吧,那這樣,我先跟馬局長溝通一下吧。”電話就這樣掛斷了。
蒜頭鼻將手機遞給林雨欣,心裡突然隱隱有些不安,馬局長?不會是我們分局的馬局長吧?那可是拍蒼蠅派頭虎頭上了。又一個勁的安慰自己,姓馬地局長多了去了,自己不會這麼倒黴,正好趕上的。
事情就是這麼巧。就讓他給趕上了。幾分鐘後,蒜頭鼻的電話響了起來,聲音居然是花兒樂隊的那首吃了我的給我吐出來,拿了我的給我交出來。蒜頭鼻拿起電話,心不禁往下一沉,這不是鬼催的嗎?馬局長三個在平時看來無比親切的字眼,今天在那跳動着怎麼感覺像催命符似得。
馬局長應該不是因爲這件事找我地,蒜頭鼻心裡還殘存着最後一點希望。深呼吸了一口,摁下了接聽鍵。“劉銀球。怎麼這麼久才接電話?你是不是吃飽了撐的啊?大白天的跑超市門口去檢查什麼身份證啊?林部長的女兒身上怎麼會有贓物呢?我真的懷疑你這個所長是不是有能力繼續幹下去了。”
馬局長劈頭蓋臉的一頓訓斥,言辭激烈,蒜頭鼻都有點腿軟了。尤其是最後一句。他差點就癱倒在地,自己混了好幾十年的副所長不會因爲這件事情就沒了吧?雖然現在是大夏天的,但是他還有中墮入冰窟的感覺,冷汗直冒。
“好了,你地問題以後再說,先把電話給林小姐聽。”語氣不容置疑。
林小姐?眼前就一位女士,蒜頭鼻糊里糊塗的將手機交給了林雨欣。忐忑不安的聽着林雨欣跟電話那頭可以決定他命運地人講話。
其實林雨欣又不認識馬局長。他的級別實在是低了一點。而一開始的何局長是市局的第一副局長,省會城市的副局長副廳級的幹部。是高書記的老下屬了,所以她還尊稱一聲叔叔。至於馬局長想跟林雨欣解釋只不過是想借此機會接近林雨欣。拉進一下關係。
林雨欣又何嘗不知道,所以在電話裡說了聲麻煩了,現在沒事了就掛了。馬局長那頭鬱悶不已,蒜頭鼻這邊更是心驚膽跳。她居然連馬局長地電話都這麼野蠻地掛掉?完了,這下真是太歲頭上動土了。
林雨欣見他一副丟了魂的樣子,也不管他,早幹什麼去了?南哥好不容易來一回,就是被你們這種人給浪費了,我沒叫何叔叔把你地官撤了就不錯了。希望那叫什麼馬局長的別輕易放過他,好好嚇嚇他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