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蘇靜欣在秦一城面前示弱,又不斷地扮可憐,曉律明顯地感覺到她在試圖打動秦一城的心……所以,忍不住喊出了聲。
在曉律喊過之後,秦一城默然了。
剛纔曉律不讓他扶蘇靜欣已經讓他有些接受不了,現在,又聽到曉律這句帶着威脅意味的話,眉心漸漸地攢了起來。
而蘇靜欣聽了曉律的話,用十二分無辜的眼神仰望着曉律,淒涼地說道,“曉律,我沒有想見一城,今天是爸爸和鄧琳阿姨大喜的日子,你難道讓我刻意避開嗎?一城他能出現在我面前,不過是過來找你的,這分明就是一個巧合,你怎麼能怪我呢?攖”
“蘇靜欣,你是怎麼想的,你自己不清楚嗎?”曉律無視她的假可憐,冷冷地問道。
蘇靜欣沒有說話,卻僞裝地更像了,她眼圈一紅,掉下了眼淚,“曉律,你這樣說,表明你真地是懷疑我和一城,你……怎麼能妄加揣測呢?你還爲了這個,狠狠地把我推倒在地上……”
“蘇靜欣,你……你說我……”
面對蘇靜欣的肆意誣陷,曉律氣得說不出話來,但是,她說話支吾的態度卻讓秦一城看了有些失望償。
“秦一城,我們走!”
曉律一陣生氣之後,想拉着秦一城走,可是,秦一城並沒有立刻走的意思,他一直在緊緊地盯着她看,似乎跟不認識她一樣!
“秦一城,你爲什麼用這樣的眼神看着我?怎麼,你相信蘇靜欣的話,是嗎?”
“曉律,那你告訴我,你有沒有推她?”秦一城用審視的眼神看着曉律,片刻之後,突然聲音清柔地問了一句。
那樣輕柔的聲音,既像是怕破壞什麼,又像是極度傷心的態度。
“我……”曉律不會撒謊,一時語塞了。
她確實推了蘇靜欣,但是,並沒有用力,而且,那是因爲蘇靜欣一直拉扯着她的手不放,她心裡厭惡才推開的。
爲什麼現在變成了她狠狠地推她了!
蘇靜欣坐在地上,把曉律夫婦兩人的對話聽得真切,她趁機說道,“曉律,今天本來是爸爸和鄧阿姨的好日子,我剛纔因爲屋子裡太過吵鬧出來透透氣,沒想到,你非要跟我談一城的的事,說我如何覬覦你和一城的感情……我想說,我沒有!我和一城幾次偶遇的事,你可以問他,那只是偶遇……”
“偶遇麼?”曉律心裡難受地說不上其它的話來了,只喃喃地重複了一遍蘇靜欣的話。
蘇靜欣的聲音更委屈了,她以一種低聲下氣的聲音繼續說道,“曉律,你怎麼不相信我呢?你早就警告我,不讓我和一城接近……可是,我總不能一直躲在屋子裡吧……是,我和一城離婚後,是後悔了……可是,我知道,我沒有你這麼年輕漂亮,一城他不選擇我是對的……”
曉律再也聽不下去了,蘇靜欣這是做什麼呢?
聽聽她說的這些話,完全是在無中生有!
“一城,聽我說,我們現在立刻走,我不想再見到蘇靜欣了!”
曉律一邊說,一邊伸手挽住秦一城的胳膊,準備離開。偏偏這時,有幾位記者從屋內出來,看到三人的模樣,立刻舉起手裡的相機,“啪啪”地照了一番。
曉律下意識地伸手去擋,而這時秦一城的眼神變得複雜起來……
等婚禮結束後,曉律因爲在典禮上有應酬,不得不喝了點酒,加上心裡對蘇靜欣無恥行爲感到難過,結果,頭變得昏沉沉的,她和秦一城回到半山別墅,正是下午四點鐘,別墅內,秦朗夫婦正坐着喝茶。
“爸,媽!”
“爸……媽……”
曉律跟在秦一城的聲音後面向公婆打招呼,只是她的聲音裡透着微醺的感覺。
文麗雅蹙着眉沒有迴應。
晚飯曉律缺席了,她在樓上休息了一會兒,沒想到,休息後,頭暈起來,根本不能下樓。
“秦一城,你去吃飯吧……幫我跟爸媽解釋一下,我……我頭疼得厲害!”
“是嗎?不如,你再喝點醒酒湯?”秦一城把她的痛苦看在眼裡,說道。
醒酒湯的味道怪怪的,曉律實在不想喝,“不用了,我沒事,你去吃飯吧!”
“好吧!”
在曉律的催促下,秦一城答應了一聲,下樓陪父母吃飯。
僅管他在飯前爲曉律向父母做了解釋,但是,吃過飯後,還是被父母叫住了。
原來,自從子淅離開之後,秦朗夫婦養成了閒暇時間看電視的習慣,而且經常看娛樂頻道。今天,蘇慕盛和鄧琳結婚的盛況被報道出來,而緊隨其後,就是一個十分有看點的新聞,那就是,婚禮上,蘇氏姐妹不和,疑似爲了秦一城爭風吃醋。
因爲曉律和秦一城一直沒有舉行婚禮,所以,曉律被說成了是秦一城的“小女友”……
“一城,我問你,曉律今天在婚禮上,真的和蘇靜欣發生了爭執嗎?新聞上說,曉律把蘇靜欣推倒在地,而你在一邊冷眼旁觀?”
“爸,不是這樣的,這是一個誤會!”
“誤會?你說,不是曉律推的?”
“……”
對於父親的話,秦一城沒有反駁,而在秦朗看來,他沒有反駁,就是證實了他的話,也說明今天的新聞都是真的。這讓他心裡的氣惱加重了。
“一城,曉律的表現太讓我們失望了……她怎麼能這樣做呢?自從她認了父母之後,做事情越來越不像話了……是不是她以爲她有了蘇氏的背景,就可以不把其它的人放在眼裡了?就可以爲所欲爲了?”
秦一城靜靜地聽着,沉吟片刻纔開口說道,“爸,曉律的事,我都看着呢,您是誤會她了,她是一個純樸真摯的人,從來不會有驕恃的心理,只是……她還年輕,處理某些事,可能有些欠妥,您不必放在心上,我會好好和她談的!”
秦朗聽了兒子的話,重重地吐了口氣,一臉地不悅。
“好吧,你自己的媳婦,你自己管吧!”
“是!”
秦一城和父母談過之後,似乎有了心事,等到了夜裡,曉律的酒意消退了,兩人躺在牀.上,他一句話也不想說,只一個人仰面看着房頂的天花板。
曉律回來後,除了撐着身體照顧陽陽睡覺外,就一直躺着,現在,反而睡不着了。
秦一城牀頭的燈早早地關了,她這一側的檯燈還亮着,“秦一城,你在想什麼?”
在長久地沉默之後,曉律開口問道,但是,秦一城並不想說話,他一隻手枕在腦後,淡淡地應道,“沒什麼,睡吧!”
睡吧?
他分明就是在想事情!
此刻,曉律也保持着平躺的姿勢,她稍稍別過頭,看了身邊的男人一眼,眼神變得凝重起來——難道,秦一城在想今天她和蘇靜欣的事嗎?難道,他的心裡認爲,都是她的錯嗎?因爲有了這樣的想法,所以,今天晚上,沒有一點親暱的動作,而變得像一個哲學家一樣?
想到這,曉律的心裡揪得疼起來。
她隱忍地,沒有再和秦一城談白天的事,而是用他以前說過的話來問他,“秦一城,你這是在牀.上,不是在書房,你像一個思想家一樣,我怎麼睡?”
“我影響你了?那我不想了,我們睡吧!”
說完,他翻過身,把頭轉向了外側,再不說一句話。
曉律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欲言又止。今天她已經被蘇靜欣氣壞了,再也不想提起關於蘇靜欣的任何事了……所以,她不想解釋什麼。
秦一城如果誤會她,那就由他去吧!
想到這,她伸手關了自己這一側的檯燈,繼續保持平躺的姿勢睡下了。
雖然她下定了決心不在意秦一城的舉動,不在意秦一城的誤解,但是,在她閉上眼睛的那一刻,卻鼻子一酸,滾落了兩行清淚……
“啪”
蘇慕盛看到了相關的新聞報道,手有力地拍到了桌子上。
他的臉色很差,而鄧琳的心情也不好。
“愛琳,你先休息,我去打個電話,今天拍照的記者和相關的人員,我都會處理的!”
在s市,蘇氏是傳媒界的老大。蘇氏集團下的電視臺、報紙以及雜誌社影響着s市居民的生活。今天來到婚禮現場的記者,大部分是蘇氏旗下的人,所以,蘇慕盛纔會生氣。
事實上,真正讓他生氣的不是因爲記者,而是因爲大女兒靜欣。
這樣的新聞如果沒有她的許可,沒有人敢刊播。
想不到,讓她做了副董事長,竟然把權力用到了做這種自曝家醜的事上,怎麼能不讓他生氣呢?
“爸,您有事找我嗎?”
電話裡,蘇靜欣的聲音很低很輕,像是很虛弱。
蘇慕盛忍着心頭的氣惱問道,“你在哪?”
“我在醫院裡,今天……今天是我不小心碰到了膝蓋,醫生拍了片,說有輕微的骨裂!”
骨裂?
蘇慕盛怔住了,他以爲是那些記者誇張,而女兒靜欣趁機做文章,沒想到,靜欣竟然真地受了傷!
“靜欣,你告訴爸爸,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