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是真想對她好,沒有什麼角色不角色!”
聽到最後這句話,子淅倏地站了起來,一雙帶着萬般風情又晶亮如星的眼睛,對着樸英美幽幽地看着,凝視良久,說了一句話。
“……”
樸英美被他身上突然迸發出來的光芒驚着了。
如果說她剛纔的緊張和擔憂都是用來嚇唬子淅的,那麼現在,她是真地緊張了攖!
作爲一個明星經紀人,最擔心的事在這一刻發生了!
“alan,你對那個施曉律……動真感情了?償”
子淅揚起優美的下頦,別過頭,不回答。
樸英美放下了怒氣滿滿的態度,揣測着說道,“alan,這個施曉律跟你的中.國家庭有關係,對嗎?你們早就認識了,而且,有了感情?”
樸英美的問題,子淅用完美的側顏相對,眼睛一直睜得大大的,沒有一點變化,也不開口說話。
他這樣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讓樸英美既生氣又無奈。
那個施曉律究竟是什麼樣一個女孩,怎麼就能得到alan的心?
她跟他在一起這麼久,她爲了他,能做的都做了,甚至不能做的,也厚着臉都做了……甚至他們在外出巡演時,曾因爲工作同房而眠,她都把牀讓給他,自己睡沙發……更不要說,日常裡她對他精細地照顧了……可是,他卻從來沒有給過她哪怕一個喜歡的眼神……
爲什麼,爲什麼他就對那個施曉律有感情了呢?
想過這些之後,樸英美雖然依然不能釋懷,但是,她決定暫時妥協了。
畢竟,她和alan是一條船上的兩個人,只有緊密地團結合作,不能有其它,“alan,我希望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你能否做到?”
“……”
“alan,我的容忍是有限度的……我的能力也是有限度的!”
“……”
“好吧,你休息吧,我現在去幫你把這些新聞處理了!”
……
“不許抹黑她!”
就在樸英美以爲子淅已經累了,而且不想再說話時,他卻突然在她身後喊了這樣一句話……
也就是因爲他這一句維護施曉律的話,讓她瞬間失去了理智。
她不管不顧地對着他喊道,“alan,我和你多年的朋友,你都不曾對我有一點感情,現在,竟然一味地維護那個施曉律?究竟是什麼道理?究竟是爲什麼?”
樸英美自己發泄似地喊了一通,喊過之後,怔怔地對着子淅問道,“我不抹黑她,誰來挽救你?”
“那就抹黑我!”
子淅一點也不示弱地接了一句。
“你……”
樸英美氣得臉漲得通紅,纖細手指攥緊,暴起了青色的、線一樣的血管。
隱忍中,她本來一點也不明顯的咬肌忽然因爲用力而明顯地突起,恨恨地說道,“好,alan,我抹黑你!我……我把我辛苦培養的你抹黑,我把我一直寄託了無限厚望的你抹黑,然後,我退出娛樂圈!你滿意了吧!”
說完,樸英美轉身離開,重重地關了門。
子淅站在自己的房間裡,怔怔地看着她憤然離去的背影,突然喃喃地說了一聲——“對不起,阿美!”
————
半山別墅。
秦一城跟父親談過之後,從客廳裡出來,整齊又別緻的院落裡陽光正好。
鬱郁叢叢的女貞樹已經跟他齊肩高了,想想曉律剛來半山別墅的時候,這女貞樹做的綠籬還只有一米多一點兒高,現在,已經長得要超過曉律了!
因爲心裡突然想起了與曉律新婚時的點滴,秦一城沒有像往常那樣匆匆地離開,而是繞着院子裡的長廊邁着不大的步子,走了一週。
等到了大門口,將要離開時,他終於忍不住回頭朝着自己臥室的方向看了一眼,莫名地,他覺得窗戶那站着一個人影,正藏着臉看他。
“曉律!”
秦一城心中一動,揚着頭喊了一聲,
聽到男人的喊聲,曉律白白的手指扯緊了粉色細紗,人又朝着窗簾深處躲了躲。
等了好一會兒,她估摸着他走了,探出頭來看,不想,正看到他頂着一頭細碎的陽光,望過來。
這次他一定看到她了!
因爲有了這個想法,她沒有再躲,直接打開窗戶,對着秦一城喊道,“秦一城,你不走,喊我做什麼?”
她這樣喊的時候,手一揚,不小心把剛剛拿起的、陽陽的小衣服掉下去了。
偏偏這時起了風,秦一城順勢一接,就接住了!
本來只是兒子的小背心,秦一城撈在手裡,倒像是曉律扔下來的、帶着香氣的手絹一樣,他接住後,慢慢地放到鼻子底下嗅了嗅,脣角漾起了一抹笑意……
曉律怔怔地看着他這個小動作,忽然想到了什麼,紅了臉,轉身進了臥室。
她坐到沙發上,怔怔地想到,明明就是兒子的小背心,還湊得那樣近地聞着……真讓人受不了……正在曉律坐在沙發上想心事時,門突然開了,秦一城進來了——
“你,你怎麼還沒走?”
曉律訝異地朝他喊了一聲,秦一城並不說話,凝着眼神,近前,扳着她的身子摟進了懷裡。
“你在家裡,我哪也不想去!”
“秦一城,你走吧,我不想見你!”
“……”
“你不是要去應酬嗎?還不走!”
“好,我走!”
秦一城似乎說到做到,立刻鬆開了她,頭也不回地朝門口走去,曉律以爲他就這樣走了,自己也輕吁了口氣,誰知他又轉回身,看着她的眼睛讚美道,“丫頭,你今天穿這件粉色的短衫,很美,像粉色的玫瑰……”
“秦一城,你上樓來,就爲說這個嗎?”
“是!”
“你……你走啊!”
本來曉律正爲安娜昨晚和今晨的事介意,偏偏秦一城還一個勁地這樣鬧,她心裡惱了,走到門口,直接把秦一城推了出去,還迅速地關上了門。
被自己老婆推到門外的滋味很難受。
對於秦一城來說,曉律這一推,不管是真是假,都讓他覺得萬分難受。
特別是昨天,他和曉律在別墅裡剛剛那樣地恩愛過,突然又這樣生疏地分開,秦一城覺得自己的心都癢癢地難受,做什麼也沒精神……
從家裡出來,秦一城沒有去找子淅,而是去赴約了。
他不是神,他也有自己尊嚴,不想就這樣爲了父親的命令去見子淅。
試想,他昨天剛跟子淅有過那樣的談話,怎麼能就這樣去見他呢?
再說,子淅這個時候,一定很忙,下午的時候再去找他吧!
秦一城這樣想着,駕駛着自己的邁.巴.赫轎車,一路輕馳,來到了s.k商廈一層的xn咖啡廳。
這裡可以說是本市最高端的咖啡廳了,不僅咖啡的品種多,又都是精心煮制,而且,甜品還很精緻,環境優雅,經常座無虛席。
“海倫!”
“秦!”
秦一城進來的時候,海倫正陪着丁逸文坐在桌邊,靜靜地等着。但是,一看到秦一城,立刻揚手喊了起來。
丁逸文的表情有些不自在。
這樣的情景,在他們上大學的時候,經常上演。
那個時候,他就非常喜歡美麗熱情的海倫,但是,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總是說話很少,一旦有秦一城的介入,氣氛就變得輕鬆親密起來。
秦一城渾然天成的優雅態度,總是能輕鬆調動周圍人的情緒,說得確切一點,是女生們都爲他的氣質着迷。
海倫也是其中之一。
不過,這一次有些意外——當海倫熱情地想跟秦一城行見面禮式的擁抱時,他揚了揚手,躲開了,“海倫,我太太可不是一般的人……我要是抱了你,她隔着幾條街就能聞到我身上的味道變了,所以,我是不敢了!”
“呵呵,秦,你怕老婆?”
“咳咳,”秦一城糾正道,“不是怕,是尊重!”
“哈哈,秦,這可不像你喲!你不是一向很有風度、很驕傲嗎?”
“怎麼,我現在沒風度嗎?”
兩人入座後,海倫依然只顧着和秦一城說話,秦一城用眼睛的餘光瞭了丁逸文一眼,察覺了他的不悅,於是,話鋒一轉說道,“海倫,逸文兄可是經常提起你,你這次來s市,他最高興了!”
海倫很大方地看了丁逸文一眼,看到他眉目間攏着一種說不出的孤陋清高的情緒,立刻不喜歡了。這麼多年過去了,丁逸文身上泛着的學究一樣的氣質,還沒有改變,這怎麼能讓她高興呢?
“秦,我來了,你不高興麼?我知道,這個咖啡廳、這商廈是你的事業,你很出色。”
……
一番應酬之後,海倫主動要求住進了艾德大酒店。
秦一城沒有再陪她,而是把這份差事推給了丁逸文。
說實話,他是想成全海倫和丁逸文,但是,海倫的談吐氣質跟丁逸文相差太遠了,過去是,現在還是,他那句話說得一點沒錯——這麼多年過去了,丁逸文一點也沒長進!
莫名地,一想到這,秦一城突然不自在起來。
就像曉律突然用亮亮的眼睛看着他一樣地,讓他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