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小羽和慕珍珍是一個系的,今天去上專業課的時候,隱隱聽見有人在討論喬阮,下意識放慢了腳步。
那些女生並不認得苗小羽,瞥了她一眼,繼續討論今天的勁爆消息。
苗小羽聽了個大概,心亂如麻,課都沒聽,一下課就回了宿舍,並把消息告訴了喬阮。
宿舍裡還是隻有她們三個人在,自從上次喬阮跟何驕定下比賽後,她們就幾乎沒在宿舍裡見過喬阮。
聽完苗小羽說的,關雎頓時急了,“她們怎麼可以這麼說你!”
“是誰在背後編造這些輿論?一次兩次還不夠嗎?”
喬阮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要着急。
“不過是跳樑小醜而已。”她淡定地說。
喬阮不用想都知道這個人是誰。
她突然想起自己跟慕珍珍還有一個賭約。
“你們專業教室在哪?”喬阮問苗小羽。
苗小羽報了一個地址。
喬阮道過謝,直接找了過去。
好巧不巧,慕珍珍還在教室裡。
已經下課半個小時了,還有不少女生留在教室裡,全都是因爲慕珍珍口裡的勁爆消息。
“我也沒想到她最後會變成這個樣子……”慕珍珍根本沒發現她的存在。
“那你說說看,我變成了什麼樣子?”喬阮直接打斷了她。
慕珍珍的話戛然而止,意外的看向她。
慕珍珍脫口而出,“你怎麼在這裡?”
說完這句話,她就後悔了。
這顯得她太心虛了。
旁邊的女生見到喬阮,剛剛還議論紛紛的她們都閉緊了嘴。
因爲背後議論別人還被抓包真的是一件很尷尬的事情。
“怎麼,你說不出來?”喬阮無所謂的嗤笑一聲,然後話鋒一轉,“說不出來就算了,那你應該還記得我們之間的賭約吧?”
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她這個態度讓慕珍珍很不爽。
她皺了皺眉,“什麼賭約?”
“你之前說過,如果我考上華夏大學,我想讓你做什麼都可以。”
慕珍珍臉色一變,立馬否認,“我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
喬阮步步緊逼,“我做到了,你呢?”
她往前邁了一步,慕珍珍也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你——”慕珍珍自覺丟臉,咬了咬牙,故作鎮定的看着她,“我根本沒有說過這種話。”
她絕對不能承認這個賭約。
喬阮早就料到會是這個結果。
她不緊不慢的拿出手機,然後點開錄音。
當慕珍珍傲慢的聲音從揚聲器裡飄出的時候,她的臉色頓時變得煞白。
喬阮居然把她們的對話錄了下來?!
放完錄音,全場都安靜了下來。
喬阮拋了拋手機,偏頭看她,“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慕珍珍的臉火辣辣地疼。
她說,“喬阮,你不要太過分。”
“願賭服輸,天經地義,難道你想不承認?”喬阮看着她。
這次丟臉丟大了,慕珍珍簡直恨不得找個地洞轉進去。
衆人的視線此刻全部聚集在了她身上,慕珍珍惱羞成怒之下,直接揮開旁邊的女生走了出去。
只是那個背影怎麼看怎麼狼狽。
喬阮看着她的背影,放下手機。
圍觀的人自覺丟人和無趣,面面相覷後,也默默散開了。
……
慕珍珍回到家後,直接趴到沙發上哭了出來。
自從慕珍珍開學之後,慕母就再也沒見過她,難得見她回來一次,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被慕珍珍的大哭惹得手足無措。
“這是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慕母摸着她的頭髮,焦急的問。
慕珍珍直接撲到了她的膝蓋上,哭得更加厲害。
滾燙的眼淚打在肌膚上,慕母心疼得要死,眼眶都跟着紅了。
“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珍珍,你跟媽媽說,媽媽幫你出氣。”
在她不斷的安慰下,慕珍珍哽咽的把剛剛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
慕母直接氣得大罵,“喬阮這個白眼狼!”
好不容易等慕珍珍哭累了,回房休息了。
慕母一個人坐在沙發上,越想越氣,最後再也坐不住,直接去了學校。
喬阮是被輔導員一個電話叫到辦公室的。
一進門,她就看見了慕母坐在沙發上。
“你們好好聊,我先出去。”
輔導員低聲道,然後從她旁邊走了出去,貼心的把空間留給了這對關係特殊的母女。
時隔多日,慕母再次見到喬阮,心裡且突然生出了別樣的滋味。
因爲眼前的喬阮跟她印象裡那個女兒完全不一樣了。
眼前的喬阮自信大方,自帶鋒芒,即使沒有燈光,旁人一眼掃過去,也知道她纔是真正的主角。
那些到了嘴邊的訓斥,最後又咽了回去。
慕母說,“你先坐下。”
語氣有些僵硬。
既來之,則安之。
喬阮乾脆在她對面坐了下來。
“喬阮,我養了你十八年,都說養恩比生恩大,我不需要你報答我什麼,我只希望你看在這些年的養育之恩上,不要再跟靳思寒來往。”
這還是喬阮離開慕家吼,慕母第一次這麼心平氣和的跟她說話。
“你也知道,靳思寒現在的未婚妻是珍珍,既然你已經跟他沒有任何關係了,就不要玩這種小心思,吊着靳思寒,這樣不僅傷了珍珍的心,別人對你也不會有什麼好印象,到時候你想嫁人都難。”
慕母句句從慕珍珍的角度出發,卻根本沒有顧忌過她的感受,還內涵她欲擒故縱。
其實慕母以前對慕阮是很好的,只是慕珍珍回來後,一切都變了,而且變得很突然,一點緩衝的過程都沒有。
也許是因爲對親生女兒在外流落十八年的痛苦和內疚,慕母遷怒到了慕阮的身上,但慕阮仍對她抱有期望,哪怕是她躺進浴缸選擇自殺結束生命的時候依舊抱着希望。
但是慕母沒有發現她,就算喬阮重生到慕阮身上,她的態度依舊惡劣。
直到這一刻,兩人勉強算得上心平氣和的一次面談,喬阮突然感覺心裡一空。
這是屬於慕阮最後的執念。
誰也沒想到,慕阮最後的執念不是靳思寒,而是慕母。
喬阮看着眼前依舊滔滔不絕的婦人,忽然覺得很好笑。
她突然站了起來,慕母一愣,只聽見喬阮開口。
“我跟靳思寒走的近只是因爲論文,事情結束後自然劃清界限,至於別的事,就不費您操心了。”
喬阮說完,直接離開了辦公室。
這是她最後一次見慕母。
喬阮走在學校的大道上,看着鬱鬱蔥蔥的樹,陽光從葉縫中落下,掉了一地光斑。
第二天,喬阮就主動去找了靳思寒,把論文的事情整理清楚,然後再也沒有聯繫過靳思寒。
回到學校,喬阮的免聽申請下來了,她可以不用再去聽課,於是整日泡在實驗室裡
期間喬阮的手機一直關機,等課題結束,她就直接換了張卡。
那些過往好像也跟着一起消失了。
以後就是喬阮的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