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思寒第一次對一個人產生了這麼強烈的興趣和好奇。
旁人看得精彩,有人還鼓掌和喝彩,但賭桌上的另外三個人可沒有這麼好的心情了。
本來是想宰肥羊,沒想到自己纔是那個被割的韭菜。
特別是大漢,他身上已經分文不剩。
他今晚手氣一直很順,今晚在賭場小贏了十來萬,沒想到不到一個小時又輸了個精光。
再加上衆人對他若有若無的嘲笑,巨大的落差讓他無法接受。
大漢直接站了起來。
“你他媽故意的是不是?”他指着喬阮,怒罵,“賤女人,你敢玩我!”
說完,他一腳踢開椅子,衝着喬阮走了過去。
喬阮本來就不是脾氣好的人,今晚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指着鼻子罵,心情也好不到哪去。
她目光一冷,捏緊了手裡的麻將牌,盯住了他的鼻子。
這家賭場能做這麼大,自然有它的道理,至少安保方面絕對過關。
男人剛站起身,不遠處負責看場的保安就敏感的看了過來,等他一動,幾個人立馬迅速跑了過來。
大漢還沒來得及走到她面前,就直接被人從後反扭了手臂扣在腰間。
“你們別碰我,放開我!”
”憑什麼抓我!我又沒有出老千!”
抓着他的保安直接丟下一句,“在場內蓄意鬧事者,直接逐出場。”
大漢不停掙扎,還一腳踢到了旁邊圍觀的人。
保安乾脆隨手抄起桌邊的一個瓶子,照着他頭上砸了下去。
大漢的叫罵聲戛然而止,眼睛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另外兩個保安嫺熟的架起他的胳膊,像拖死豬一樣,把癱軟的男人直接拖了出去。
旁觀的人對此並沒有什麼反應,顯然已經對這種情況見怪不怪了。
“小阮?小阮你在哪?”
江凱聞聲趕了過來,看見她後,直接撥開前面的人,費勁九牛二虎之力擠到她旁邊。
他一臉擔憂,“你沒事吧?!”
他是聽說有人鬧事,一轉頭才發現喬阮不見了,當下牌局也顧不上了,連忙站起來到處找人。
這裡圍着的人是最多的,江凱憑着第六感直接擠了過來,結果喬阮真的在這裡。
所以爲什麼這裡圍了這麼多人?尤其是賭桌上那兩個人的臉色怎麼難看。
江凱左右看了看,表情緊張又警惕。
喬阮搖了搖頭,“沒事。”
喬阮就跟開了掛一樣,他們根本贏不了,如果繼續賭下去只會像大漢一樣輸得一塌糊塗。
兩人的自尊又不允許他們走,但錢包也不允許他們繼續留在賭桌上,導致大媽和小哥現在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能僵着臉坐在位置上。
“那這是什麼情況?”江凱問。
喬阮站起來,“我們走吧。”
在賭場一定要見好就收,不然容易惹上麻煩。
聞言,大媽和小哥都在心裡鬆了一口氣。
荷官說,“您登記一下信息吧,這些賭碼我們確認了數額後,會直接打進您的賬戶裡。”
江凱這才發現賭桌上居然堆了這麼多賭碼!
一萬,十萬,一百萬,兩百萬……他數得眼花繚亂。
這都是喬阮剛剛贏的?!
她說,“你們打到我舅舅的賬戶上就可以了。”
江凱一臉懵逼。
“您舅舅?”
荷官的目光落到江凱身上,認出他是這裡的常客,於是點了點頭,“可以。”
處理好錢的事情,喬阮直接跟江凱離開了賭場。
程默本來是想叫住她的,但靳思寒攔住了他。
他望着他們的背影,不敢置信的問靳思寒,“你就這麼讓她走了?”
他好不容易纔見到的偶像啊,又飛了!程默心痛極了。
“這麼晚了,你叫她幹什麼?”
“我能幹什麼,我跟她打個招呼。”
靳思寒斜了他一眼,“她跟你不熟。”
程默,“……”
難道她跟你熟嗎?
當然,程默只敢在心裡吐槽一句。
^^^^^
回去的路上,江凱老是忍不住看喬阮,幾次話都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他欲言又止,硬是憋了一路,看得喬阮都爲他感到心酸。
她知道江凱現在一定有很多問題想問自己。
下了出租車,喬阮站在家門外說,“舅舅,你想問什麼就問吧。”
“小阮,你以前是不是去過賭場?”
不然喬阮怎麼會贏這麼多錢?
喬阮解釋道,“沒有,我之前從來沒有接觸過這些,麻將的規則不太難,我只不過是記憶比較好而已。”
只靠記憶力也可以賭錢?
想到喬阮甚至證明了世界級的數學難題,江凱又覺得好像沒那麼難以接受,只好將信將疑。
他擔憂的問,“那你今晚有沒有被別人欺負?”
喬阮心一暖,“沒有,只是一點小衝突,保安解決了。”
“你沒事就好。”
江凱嘆了一口氣,有些後怕。
其實他還有很多問題,比如那些贏來的錢要怎麼處理?
突然有了這麼多錢,真的一夜暴富,他竟然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高興,反而像是捧了一個燙手山芋,心裡有些不安。
但現在已經太晚了,他更希望喬阮能早點休息。
這些事……明天再說吧。
“舅舅,你把那些錢轉給媽媽資助的學生吧。”
“給那些學生?!”
喬阮點點頭,“這樣媽媽的負擔就可以輕一點。”
那麼多錢全給那些學生?!
江凱有些急了,“可是……”
“有些人比我們更需要這筆錢。”
喬阮的聲音很輕,語氣溫和,卻讓江凱莫名泄了氣。
他嘆了一口氣,雖然心裡還是不捨,但終究是同意了。
這麼多錢自己都還沒捂熱呢。
江凱好像看見一大把一大把的紅色鈔票長着翅膀飛走了,簡直心痛得窒息。
喬阮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舅舅,你放心,我一定會帶你賺大錢,到時候錚得比這還多。”
江凱笑了笑,心裡對她的話不以爲意。
他承認喬阮的腦子很好,對數字很敏感,但賺錢這件事不是光靠腦子就行了。
他們傢什麼都沒有,喬阮也沒有商場上的經驗,連怎麼開始都是一個問題。
一個人擁有學習的天賦已經很了不起了,但喬阮還太年輕,想一出是一出,商場上的事情比海都深,難以摸清。
他勸道,“你快去休息吧,已經很晚了。”
喬阮看出了他的態度,但她沒有多說,只是在腦子裡一個個篩選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