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出聲，飯桌上所有人都不自覺停住了筷子，齊齊看向她，目光含着迷茫和詫異。
啥？
換裝舞會？
賀隨幾乎想都沒想就問：「賀靜去嗎？」
程儀說：「去。」
她眨眨眼，笑容純美：「舞會是同學舉辦的，爲了慶祝她的生日，邀請了大半個銀高的人，賀靜姐姐當然也在其列。除此以外，舞會還允許帶家屬，所以我特意找同學多要了幾張請柬。」
這……
聽完賀家兄弟一片沉默，老實說他們其實並不想進入這樣高級的場合，因爲身份不符，他們會自卑。
可是，a市禁菸火已經是很多年的事了，他們只玩過一塊錢一紮的小煙花棒，還從來沒有親眼看過放煙花的畫面。
電視上，一顆顆星火「啾嘭——」衝上天際，綻放出滿十色，那樣的景色隔着屏幕都讓他們覺得美。
想到這兒，他們臉上滿是猶豫和掙扎，賀小果完全抵抗不住這誘惑，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裡流露着渴望，怯怯地扯了扯坐在他身邊的賀洲的衣襬：「三哥，小果想去。」
賀洲發出一個含糊的鼻音：「嗯。」
賀洲向來是天不怕地不怕，不像其他兄弟有着這樣那樣高度敏感的自尊心，上流社會是麼，他還真想看看。
賀辰說：「哥哥們去吧，我就不去了，我和同學約了一起去圖書館，要迎戰期中做功課。」
他一提，賀易跟着道：「我也不去了，就在家裡打掃衛生吧，之前堆積的雜物，我收拾一遍送去廢品站。」
一下退出了兩人，原本十分心動的賀隨也喪喪歇了心思，沒有說話，他想去倒不是因爲什麼煙火，而是免費的蛋糕和酒水——
算了，回頭賀靜回來，一定要她給自己買好吃的。
這下，除了賀寧幾乎都表態了，賀寧淡淡道：「我加入了校籃球隊。」
天知道一中籃球教練得知他願意入隊時有多麼高興，賀寧之前一直不願意，現在居然鬆口了，簡直就像發生了奇蹟。
於是，理所應當的，教練逮着他使勁薅羊毛，安排了一堆針對他個人的特訓，將他的空閒時間塞得滿滿當當，他甚至都沒法放學跟賀靜一起回去。
程儀徹底語塞，她原以爲有煙火和免費蛋糕的吸引力，賀家兄弟肯定會欣然嚮往，沒想到竟然只有賀洲和賀小果兩個人同意。
這還怎麼玩……
她原本是想讓他們去舞會欣賞她的舞姿，看她怎麼血虐賀靜，程家的僕人說賀靜其實不止不擅長芭蕾，是所有的舞都不擅長，小時候賀靜嘗試學習跳舞，壓腿的時候不小心把腿壓傷了，所以對跳舞很有陰影。
她已經請人定製了最好看的禮服，央着葉淑萍給她拍了一套昂貴的首飾，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她幾乎可以肯定自己一定會豔壓全場，可是……重要觀衆紛紛缺席。
不。
不行。
程儀試圖再次勸服他們，結果賀小果也不同意了，他又扯了扯賀洲的衣襬，說：「三哥，小果也不去了，小果想待在家裡，幫忙賣廢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