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媽媽曾經也用過無數方式欺騙他。
每一次他把別人認作是親媽媽的時候,都會遭到一頓毒打。
或許面前的女人,也是媽媽找人扮演的。
“你不是我媽媽,休想騙我。”
“你走開呀,快走開!”
他揮舞着兩隻手,想將蘇阮推開,誰知道卻一巴掌打在了蘇阮的臉上。
祁宇澤看到這一幕立馬衝上來,狠狠一掌推在小傢伙的身上。
“不許你欺負媽媽!就算你是弟弟也不行!”
“還有,你笨不笨,如果她不是媽媽,那爲什麼我們倆長得一模一樣?我們倆長得一模一樣,就證明我們倆是雙胞胎兄弟。”
祁宇澤的話說完,小傢伙也一樣好奇地看着面前的哥哥。
他還是不太相信。
蘇阮知道,讓他接受自己,肯定需要一個過程。
於是她又問了一下,剛剛她問過的問題。
“小野,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家,需要什麼,儘管告訴我。”
她的話剛說完,小傢伙就突然道:“小野種。”
蘇阮因爲他的話而微微一愣:“你說什麼?”
小傢伙極其認真的看着她道:“你剛剛問我的,我的名字啊,我媽媽就叫我小野種。”
他的話剛說完,就被蘇阮用手堵住了嘴。
“你不是,那不是你的名字,從今往後,讓我們忘記這三個字,好嗎?”
“你聽好了,哥哥叫祁宇澤,你叫祁銘澤,你們倆是雙胞胎兄弟。”
“雙胞胎的意思就是,你們倆同時在媽媽肚子里長大,等你們快要出生的時候,也是一起出生的。”
小傢伙聽到媽媽的話,大眼睛看了看哥哥,又看看自己。
好像說得有點道理。
如果他們倆不是同時從媽媽肚子裡出來,那爲什麼長得一模一樣?
“記住你的名字,祁銘澤。”
小傢伙聽到這話,點點頭,然後又道:“那你以後還可以叫我小野嗎?我喜歡這個名字。”
他喜歡像野馬一樣,自由自在地奔跑。
所以每每聽到別人叫他這個名字,他就覺得自己快要飛了。
蘇阮沒想到,小傢伙竟然這麼說,便問他:“你是不喜歡這個名字嗎?如果你想要小名,還有別的呀。”
小傢伙搖搖頭,他不知道該怎麼表達他的意思。
“我覺得小野好聽。”
蘇阮苦澀笑笑,然後取出紙和筆,在紙張上寫出了一個“也”字。
“這個小也,好嗎?”
小傢伙眼睛眨了眨,然後指着那個字問:“這個也是小野的也?”
蘇阮解釋道:“這個是你也有,我也有,大家都有的意思。以後哥哥有的,你也有。”
“那這些樂高我也會有嗎?”
小也高興地捧了一把樂高。
“會有的。”
祁宇澤也在這時候保證:“我保證以後,哥哥有的,小野也會有,哥哥沒有的,小也還會有。”
“謝謝哥哥。”
小也說完,直接抱住了祁宇澤的脖子。
蘇阮看着這一幕,終於鬆了一口氣。
好在有祁宇澤在,要不然的話,他想要走入小也的心裡,恐怕更難。
接着就是夫婦倆忙碌,給小也安排房間的事了。
她知道,小也懼怕密不透風的窗戶。
因爲那是他曾經噩夢的開端。
他們倆就像曾經給祁宇澤佈置房間一樣,能親自動手的東西就親自動手。
小也和祁宇澤也好奇,爸爸媽媽在房間裡叮叮咚咚做什麼。
他們倆一前一後探頭往裡張望,就看見爸爸拿着錘子還有小鋸子,在給他們製作小板凳小桌子。
小也靜靜的看着這兩個人,雖然他和他們認識不太久,可是女人的擁抱,是他從來都沒有感受過的溫暖。
難道說,他們真的是他的爸爸媽媽?
可他雖然是這麼想的,但很快就打消這個念頭。
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
在這個世界上,他能好好保護的,也只有自己了。
夫婦倆忙碌了一天,終於把房間裡的小桌子和小板凳做出來了。
再接着打磨拋光。
等到做完這一切,天已經完全黑了。
祁世墨去廚房煮菜,蘇阮也沒閒着,跟着他後面打下手。
男人繫着圍裙,雖然是下廚,可他的動作也極其優雅。
尤其是拿着鍋鏟的動作,將鍋裡的菜翻來覆去。
從他的側面去看,彷彿一幅風景。
“累嗎?”
蘇阮走到他身邊,仰起頭看他。
祁世墨回頭看她,伸手挑了一下她的頭髮,將她的頭髮別到她的耳邊。
女人的耳朵小小的,白白的,像是掛在天邊,皎潔的月亮。
他的手放在她的臉上,就不願意放不下了。
直到鍋蓋被蒸汽頂得發出聲響,他才從思緒中回過神來。
蘇阮看着他笑笑道:“菜要糊了。”
正當她準備去掀鍋蓋的時候,就被男人抓住了手。
“我來吧。”
他的話說完,已經把鍋蓋提了起來,然後拿着鏟子開始翻菜。
最後大火收汁,關掉煤氣,一盤菜就算是做好了。
看着旁邊的女人,他拿起筷子夾了一塊菜,吹涼放在她嘴裡。
“嚐嚐味道。”
蘇阮一口吃掉,滿眼幸福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祁世墨看着看着,看到她嘴角被菜汁弄髒,伸手將她的嘴角擦拭了一下。
蘇阮因爲他的動作,再次微微一愣。
“怎麼了?我把嘴弄髒了嗎?”
她大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在男人眼中,她永遠是那個天真無邪的小姑娘。
“嗯,有一點點髒。”
祁世墨的手指在她的脣角摩挲,那是帶着些許粗糙,以及溫暖的感覺。
蘇阮將他的手抓住。,瞪着眼睛問他:“喂,你是不是故意的?”
就在他倆互動的時候,兩個小傢伙突然間站在門口。
小也拍手道:“哇塞,爸爸媽媽在偷吃,被我們抓住了吧。”
祁宇澤堅決否定:“他們纔沒有偷吃,只是在做飯啦。”
小也一本正經道:“其實我也會做飯,我做的飯也很好吃哦。”
蘇阮緩緩蹲下來,捏了捏他肉肉的小臉道:“做飯的事情就交給我們大人吧,你和哥哥一起去玩,好不好?”
等到小也跟祁宇澤離開以後,蘇阮這才攥緊拳頭。
“小野才三歲啊,三歲的孩子,居然就做飯。”
她的心是痛的。
每個孩子都是媽媽最珍愛的,可小也卻從一出生起,就落入那個女人手裡。
想到那個女人,蘇阮便開口問:“那個女人現在怎麼樣了?我要她活着,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地活着。”
這是她第一次,如此地痛恨一個人。
祁世墨聽到這話,微微一頓,然後開口道:“那個女人,現在還在醫院,不過剛剛我有詢問過,對方說她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
“你放心,兒子的仇我來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