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二爺爺和蕭家長輩同時間在茶樓的客人,也是遇到了同樣的遭遇?”看到蔣二爺微微點頭,沈茶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這也太過分了,簡直就是草菅人命!”
“這還不是最過分的,你大概想不到他們會做什麼。”蔣二爺冷笑了一聲,說道,“他們爲了可以撇清自己的關係,甚至不惜給自己下毒。”
“給自己下毒?”
“沒錯,雖然是臨時起意,但他們的謀劃還是相對來說比較周密的。茶樓的客人都出了事,被懷疑的對象自然是茶樓的掌櫃和夥計,可如果只有他們幾個客人沒什麼事兒,那麼,他們的嫌疑就更大了。所以,想要撇清自己的嫌疑,就必須跟所有人一樣,都真正的中了毒,才能混在客人裡面被擡走。這樣一來,就不會有人查到他們頭上了。”
“嗯”梅林摸摸下巴,想了想說道,“這倒是一個很好的辦法,但他們能想得到,別人也能想得到。李前輩身經百戰,這種小伎倆是瞞不過他的。二爺身份尊貴,如果出了事兒,別說茶樓的掌櫃和夥計,整個茶樓的人都跑不掉的。雖然都中了毒,一定會在救治的同時,調查他們的背景來歷。那幾個姚家的人”她看到沈茶朝着自己笑了笑,又繼續說道,“一個也跑不掉的。”
“不愧是小茶教出來的,完全說中了。”蔣二爺笑了笑,“後來發生的事情,跟小林子說的基本上吻合的。我和小楠被送回客棧之後,在救治我們的同時,也調查了茶樓所有人的來歷,甚至不惜動用了他們的勢力,逼迫江寧府把茶樓和茶樓所有客人都圈禁起來,對外也只是聲稱,因爲事態嚴重,江寧府的人手有限,爲了更快、更及時的救治傷者,才把大家都集中在一起的。雖然這是個說辭,但也確實是行之有效的,他們下的毒雖然很猛,可量不大,其他的人並沒有太危險,唯獨有危險的就是我和小楠。”
“爲什麼?”
“他們在最後的時刻,找到了我們的茶壺,趁茶樓夥計不備,把藥下到了裡面。”蔣二爺一攤手,“我們在明,人家在暗,這就是防不勝防。”
“茶樓夥計都是普通人,沒有什麼功夫,姚家的人雖然不是高手,但也算是身手敏捷,想要糊弄茶樓夥計,本事還是有的。”沈茶點點頭,“只是李前輩擅長解毒?從來沒有聽說過啊!”
“他們家應該不擅長,但架不住人家手裡有解百毒的好東西,據說是家傳至寶。那一次都用在我和小楠身上了,也虧得那個藥,我們兩個纔算是在鬼門關前轉悠了一圈,被硬生生的給拽了回來,撿回了自己的一條小命。等我們真正甦醒過來、腦子真正清醒過來,已經是五天之後了。”
“這麼久?”沈茶想了想,“李前輩不會不報復的,畢竟二爺爺是被託付給他照看的,如今出了紕漏,他如果不能及時緝拿元兇的話,不止名聲可能盡毀,命恐怕都保不住。”
“你說的沒錯。”蔣二爺點點頭,“不過,查這個也不難,那幾個下毒的傢伙,雖然隱匿在受害的茶樓客人裡面,但很快就被認出來了。因爲我們每次出門,都是他們和另外一撥人跟着,我身邊的護衛,客棧的夥計都是認得的,所以,去圈禁那些客人的宅子裡走了一遭,變把他們給抓了出來。”
“這次的事情鬧得太大,姚家怕是不肯承吧?”
“他們當然不可能承認,這些人只不過是他們僱來的,根本就跟姚家沒有直接的關係。他們只要咬緊牙關不承認,我們也拿他們沒有辦法。”蔣二爺嘆了口氣,“經過這一次之後,姚家也意識到了,我和小楠不是好惹的,所以,後面的行事就越發的謹慎了。接下來還有幾次下毒、截殺的機會,但派出來的都是死士,無論是否得手,都直接自盡,以至於我們後來根本抓不到任何的活口。”
“真的沒抓到?”晏伯朝着蔣二爺一挑眉,“你可能沒抓到,但那位前輩可就不一定。”
“最後一次確實是抓到了,不知道是不是青蓮教逼迫姚家太緊,讓他們趕緊除掉我們,他們直接在半夜攻入了客棧,想要把客棧的人一舉殲滅。但因爲我們提前知道了消息,所以,把他們一網打盡。加上之前我們已經得到了確鑿的證據,可以證明他們跟官衙勾結做私鹽買賣,以及他們手裡的各種名單都到手了,所以就通過了柳世伯,把這件驚天巨案給捅破了。”
“雖然你說的簡單,平平淡淡的,但也能聽得出當時危機四伏,隨時都有性命之憂,幸好有各方護佑,否則.”晏伯輕輕搖搖頭,“對了,這裡面跟青蓮教有什麼關係?”
“當時最後攻入客棧的,應該就是青蓮教的。柳世伯說過,他們的功夫跟我們是完全不一樣的路子,像是西域那邊的。”
“對!”蕭鳳歧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了,他朝着沈昊林、沈茶點點頭,“姑祖母曾經找過家裡博學的老人問過,給他演示過那些人的招式,家裡的老人說,應該西域那邊的武人,招式跟那邊完全一樣。姑祖母說,看來青蓮教在這裡找不到立足之地,目標就轉向西域了。”說到這裡,他忍不住冷笑了一聲,“這麼一說,他們倒像是陰溝裡的老鼠,到處的亂竄。”
“這個形容很好。”沈茶笑了笑,看向蔣二爺,“除了姚家之外,您是否還記得其他家族,無論大小,有牽扯在其中的。”
“有。”蔣二爺想了想,“當時我們拿到的名冊,有幾家在審問的時候提出了異議,表示自己從來都沒有參與過這個事情,對此完全不知情。”
“怎麼可能?”沈茶不解,“名單上都有他們交易的記錄,怎麼可能不知情?”
“我們當時也是這樣想的,經過仔細排查之後意外的發現,他們說的是真的,他們完全不知情,跟他們沒有任何的關係,他們的公賬、私賬、甚至是他們在錢莊的賬目,都跟姚家沒有任何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