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但又不是。”沈茶笑了笑,“之所以說,我這個法子有點缺德,是因爲收繳兵權這個事兒,不能我們提,得想辦法坑一下完顏喜,讓完顏喜自己認識到。至於怎麼坑他,那確實是要好好的盤算一下。”
“那可是難了。”薛瑞天用略帶嘲諷的語氣說道,“就他那個腦子,咱們直接一腳把他給踹進深淵巨坑裡面,估計也想不到這一點吧?”
“所以,我才說法子很缺德。”沈茶一攤手,“這個過程呢,完顏喜會受傷、會吃虧,但就像是小天哥說的那樣,如果情況不是很嚴重的話,他也想不到,怎麼也得那種刻骨銘心的,是不是?”
“刻骨銘心.”薛瑞天和金菁相互對望了一眼,“這個就是誰容易也挺容易的,說不容易也挺不容易的,就看我們怎麼操作了。”
“話說回來,我們做個假設。”金菁想了想,“如果這一把大火真的燒死了完顏青木,得到了確切的消息,完顏小妹在知道沒有這個心腹大患之後,會不會真的像她姐姐想的那樣,沒有一點點的猶豫,就奉完顏喜爲金王嗎?她會毫無保留的把王位交給完顏喜嗎?”
“這個.可能是不太可能的,估計可能要掙扎一下。”薛瑞天很肯定的說道,“雖然完顏小妹能力不足,但是她覺得自己身邊有很多可以幫她的人,自然不會擔心自己以後不行。至於完顏喜,好像她一直都沒把他當回事,是不是?所以,很難說會那麼大方的把王位交出來。”
“就算是交出來了,她還可以做攝政王的,不是嗎?”沈茶輕輕一挑眉,笑道,“就算完顏喜不樂意、不同意也是沒有用的。”
“這個是自然,完顏小妹雖然不怎麼樣,可人家手裡有兵權”說到這裡,薛瑞天恍然大悟,看看沈昊林,看看沈茶,“我就說呢,你們原來打的竟然是這個主意!”
“那當然了,我就是這麼想的。”沈茶笑了笑,很得意的挑挑眉,“自然是要讓他們之間產生矛盾,完顏喜才能刻骨銘心,不是嗎?任何一個事情,都沒有自己好不容易得來的王位被人覬覦、被人惦記來的讓他擔心,是不是?”
“確實是這樣的。”薛瑞天嘆了口氣,“完顏喜到現在還認爲,他在我們的幫助之下奪下宜青府,如他的父兄所願那樣成爲金王,他的使命就算是結束了。但他應該是想不到,這一切纔是剛剛開始,成爲金王之後所面臨的那些苦難纔是對他最大的考驗。”
“完顏家內部的試探和挑釁、貴族們的觀望,以及朝臣的下馬威,都會讓他焦頭爛額的。而這種事情不會是一個個的來,而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甚至還會發生小規模的騷亂,等等那個時候,他就能深刻的意識到,兵權掌握在自己手裡或者說在自己信任的人手裡,是多麼的重要的。”
“沒錯,如果完顏小妹將王位給他,自己退而求其次的話,這個時候,十有八九也會摻和上一腳的,那樣的話,整個場面就更熱鬧了。”
“所以,在這樣的局面之下,若是完顏喜能得到奕廷和奕俢的兵權,那是真的足以平定這些,也不用擔心完顏小妹手裡的兵權會對他產生什麼反應了,但這些假設的前提都是完顏青木死了。”薛瑞天想了想,輕輕嘆了口氣,“說實話,我不太相信他已經死了,你們明白吧?”
“同意,我也是。”金苗苗點點頭,“怎麼都覺得,這是完顏青木一個金蟬脫殼的陰謀。”“我也是這麼想的。”金苗苗點點頭,說道,“你們想想看啊,完顏青木四處發瘋,也不過是發了差不多半個月的時間,他就算是真瘋,也是有本能的趨利避害的,是絕對不可能瘋到最不好惹的兩個人身上。這兩個人手裡的兵權,應該是他最想要爭取的那一種,對吧?”
“沒錯,無論瘋到誰的身上,都不可能瘋到他倆的身上。”沈茶點點頭,“所以,我剛纔說,那是假設完顏青木死了的情況,如果完顏青木沒有死的話,我們也不用花費那麼大的力氣,讓完顏喜認識到兵權的重要。只要這一場仗開始打起來,他就會明白的。”
“就是這個意思。”沈昊林贊同的點點頭,“但無論如何,奕廷和奕俢手裡的兵權,必須要收回來,這樣纔會對我們有利。”他想了想,“也許,完顏喜會更相信黑祿兒或者戊術丹,但無論他相信誰,把兵權交給誰,我們都會鬆一口氣。當然,也可以讓我們不用這麼費力,那就是奕廷和奕俢主動在完顏喜稱王之後上交兵權,畢竟他們手裡的兵權是大王子的,交還給完顏喜,也算是另外一種物歸原主。”
“兄長說的是。”沈茶點點頭,“他們能識時務是最好的,但我們擔心的就是,他們有據爲己有的野心。畢竟兵權在手,心裡更踏實一點,不是嗎?”
“也是,完顏家的人心眼都多,翻手雲、覆手雨的,誰知道哪天就翻臉了。”薛瑞天點點頭,“如果兵權在手,或許還能有反擊的機會,兵權沒了的話.”他聳聳肩,“那可就是人爲刀俎我爲魚肉了。”
“我算是聽明白了,你們在算計人家這兩位侯爺手裡的兵權。”梅林哼哼了一聲,“想的還真是挺多的,與其想這麼久之後的事情,不如想想今天晚上的踐行宴啊。”
“踐行宴?”金苗苗一挑眉,恍然大悟,“你是不是擔心沈忠和他們一家子?”
“對啊,在水雲間辦宴會,不請他們不合適吧?”梅林看看沈昊林、沈茶和薛瑞天,“但請他們也不合適,是不是?”
“不用擔心,踐行宴也不是在大堂裡,甲爺會準備專門的包廂的,除非我們自己願意,他們都不會知道我們到了。”薛瑞天摸摸下巴,“不過,你說的倒是也對,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如果真的撞見了,我們也得做好應對的準備,是不是?”
“撞見就撞見了,做什麼準備?誰說我們不能去吃個飯呢?”沈茶笑了笑,看了一眼略微有點糾結的梅林,輕輕一挑眉,“這麼說吧,你是選擇擔心怕被遇見不去,還是去品嚐廖爺爺的手藝?我可提醒你啊,廖爺爺一年就下廚三次,今年已經是第二次了,下一次就不知道什麼時候了!”
“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