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牧的目光在她們三個的臉上一一掃過,看到她們臉上的表情,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
“你們這句話,還能說的更敷衍一點嗎?看你們的表情就知道,你們肯定是覺得我成功不了。”
“那你就成功一個給我們看看啊!”金苗苗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聽你紅葉姐姐說,自從寧老夫人一家住了進來之後,你們這幾個小傢伙,就瞄上人家寧橙姐姐了,是不是?天天往人家跟前湊,還表現的特別的勤勞,對吧?你家老大就是這麼教你們的?”
“別扯上我,我沒有教過他們這個。”沈茶一挑眉,“說吧,往跟前湊,都湊出什麼來了?”
“老大英明!”薛牧轉頭朝着沈茶豎了一個大拇哥,“寧家嘛,畢竟跟蔣二爺有點矛盾,所以,多少呢,要假公濟私一點,得聽聽他們私底下要說什麼。我猜,老大把人放在侯府,也是這個意思,是不是?”
“還算你機靈。”沈茶笑了一下,“說吧,聽到什麼了?”
“老夫人考慮給寧橙、寧橙姐姐,還有那個小朋友改姓。”
“改姓?”聽了薛牧的話,沈茶一愣,但很快就反應過來了,“改回王姓?”
“是的。”薛牧點點頭,一臉正色的說道,“他們說,如果在嘉平關城繼續姓寧的話,雖然咱們.說的是咱們不在乎,但有人一定會在乎的。我覺得,老夫人說的可能是二爺,要是他們真在這裡定居的話,還繼續姓寧,二爺有可能心裡不舒服。”
“嗯!”沈茶點點頭,“這是有可能的,畢竟二爺的遭遇起源都來自寧昌國,這幾個人,一個是寧昌國名義上的遺孀,剩下的都是寧昌國兄長的孩子,和孩子的孩子,要說他心裡沒有什麼想法,那是不可能的,他們這個想法,很好。所以,他們家的人都同意嗎?”
“同意,說只要把房子定下來了,就來衙門做戶籍的變更,這一下,就真的是一家人了。”
“這樣也挺好的啊!”金苗苗輕輕嘆了口氣,“改名換姓之後,就可以真的重新生活了,這對寧橙姐姐來說,也是一個好事,免得她總活在過去的陰影裡。”她拍拍薛牧的肩膀,“不錯啊,沒白總往人家院子跑。”
“不止如此,他們還說國公爺、老大和侯爺都是頂好頂好的人,誇了好多次呢,尤其是寧老夫人,說忠良之後,當是如此。”薛牧看看三個人,說道,“這些大氏族出來的,好像也沒有那麼的不堪,是不是?”
“你別忘了,老夫人是王家人,哪怕是個分支,從小到大的耳濡目染,也跟本家沒什麼區別。這樣的人家教出來的人,又能差到哪兒去呢?”金苗苗輕輕嘆了口氣,“王謝雖然早已退隱,但聲望依舊在,就已經很說明問題了。”
“是啊!”紅葉點點頭,“聽說每年去王謝兩家本家堵門的學子,還是絡繹不絕的,都希望自己能被收下,成爲那個幸運的人。可惜,每年的名額也只有十個,絕大多數的人,還是乘興而來、敗興而歸,哪怕是這樣,第二年還是會繼續的。”她一攤手,“這就已經很說明問題了。”
沈茶點點頭,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薛牧,“看問題不要看一面,聽人家說話,也不要只聽一面之詞。”
“哦,不要只聽一面之詞。”金苗苗朝着沈茶一挑眉,“所以,你還是要問問地牢的那些人?”
“當然了,不止我需要聽,我們沈忠和沈大人也需要的,他要用這些來證明自己。”
“他要證明什麼?證明自己當年眼瞎,還是證明自己當年的腦子不太好用?”紅葉冷哼了一聲,“週二娘那麼好的人,他都看不上,偏偏看上了一個專門來害他的,還是自己的堂妹,嘖嘖嘖,說真的,戲園子裡說書先生的話本子都不敢這麼寫的。”
“大概是希望他們的口供跟樑潔雀的口供不一致。”看到紅葉和金苗苗瞪圓了眼睛,沈茶一挑眉,你們沒看出來嗎?”看到兩個人同時搖頭,她輕輕嘆了口氣,“表現的多明顯啊?雖然沈忠和表面上認同了樑潔雀說的話,但內心還是不願意承認的,還是希望有轉機的。”
“他就那麼喜歡薈娘?”金苗苗很不解,“薈娘真的沒給他下什麼蠱嗎?”
“苗苗,這就錯了。”紅葉朝着金苗苗一挑眉,“這跟喜歡不喜歡沒什麼關係,他只是想要證明自己,當時沒有被美色所迷惑罷了。”
“正解!”薛牧輕輕打了個響指,“如果是我,我也會這麼想的,除非錘死了,是我錯了,我纔會承認的。但凡有一線生機,都不可能認的。尤其那位沈忠和大人,還跟細作有了孩子,就更不會輕易認了。不過.”他摸摸下巴,“他的那個孩子,是不是這裡.”他指指自己的腦袋,“有點問題?”
“你也看出來了?”
“那還能看不出來啊!”薛牧嘆了口氣,伸手拽了一下紅葉的袖子,“你還記不記得,咱們小時候,破廟那會兒,有個小孩跟他的情況是一樣的。”
“我想想啊!”紅葉眯起眼睛,想了好半天,突然眼前一亮,朝着薛牧點點頭,“我想起來了!那個是何大拿的弟弟,對吧?”
“對,就是他,你就說這兩個小孩,是不是很像?”
“確實是差不多啊!”紅葉皺了皺眉,“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小寶的好日子基本上可以到頭了。”
“我跟你們說,這種事兒就沒有例外,不可能有例外的。哪怕是表兄妹之間,都有可能生下有問題的小孩,何況是堂兄妹呢!”金苗苗冷笑了一聲,“他現在不想承認薈娘有問題沒關係,等小寶真的出問題了,那就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除非是神仙,恐怕沒有人能救得了。”
“神仙都救不了,天生缺陷,這就是上天的懲罰。”薛牧看着不遠處的偏院,輕輕嘆了口氣,“我們小時候的那個小夥伴,最終就是極速的發病,然後過世了。”他看看金苗苗,“前後不超過十天。”
“是這樣的。”金苗苗聳聳肩,“有很快的,也有拖很久的,這就是要看命了,看看是給個痛快,還是來一把鈍刀子。這種事情,不到最後一刻,沒有人能說得清楚的。”
“那就讓我們沈忠和大人自求多福吧!”
薛牧看到從院子裡慢慢走出來的一個人影,趕緊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臉上掛着一貫的笑容。
“寧城姐姐出來迎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