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事態進展到了現在這個地步,沈忠和完全看不懂了,他已經被弄懵了。
看着樑潔雀給沈昊林、沈茶、薛瑞天他們很淡定的行李,看着沈昊林他們請樑潔雀落下,他完全看不懂,明明是剛纔還一起聲討、懷疑樑潔雀的人,爲什麼現在對她的態度有了這麼大的轉變。
而且,據他所知,樑潔雀並不知道自己已經到了邊關,爲什麼看到自己還如此的淡定。
他十分不解的看着面帶倦色的樑潔雀,又一臉震驚的看着沈昊林、沈茶、薛瑞天衆人,好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完全不知道自己應該說點什麼了。
“你們……你們……怎麼在……”
“你是想說,我們怎麼在一起,還是想說,你想說,我們爲什麼會把樑姨從地牢里弄過來,讓她旁聽咱們的對話,是不是?”
“……啊,對,都有。”沈忠和覺得自己連話都不會說了,只能一個詞一個詞的往外蹦,“怎麼?”
“就像我剛纔跟你說的那樣,之前發生的那一切,我們跟你所有的交談,其實都是試探和考驗。我們想要看看,你到底對這個薈娘是一個什麼樣的感情狀態,能不能接受她其實是個細作的事實。但你自己也看到了,你並不是很合格,對吧?你完全對她情根深種,就算是懷疑過她,也沒有想過要追查她真正的身份。我們不得已,才把剛纔的那塊玉佩拿出來,徹底擊碎你的幻想。”
“這一切,您都在旁邊聽着呢?”沈忠和緩了好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他看向樑潔雀,“您什麼時候懷疑薈娘?還是說……”
“她出現在你面前的那一刻,我就知道她的存在,也知道她不是什麼好人了。”樑潔雀看了看梅林梅林手裡的那塊玉佩,輕輕嘆了口氣,“這塊玉佩出現之後,我更確定了這一點。”
“玉佩?”沈忠和一愣,“您什麼時候見過的這個玉佩。”
“是我們給樑姨看的。”薛瑞天很好心的給沈忠和解釋了一下,“我們收到了那塊玉佩,推測薈娘跟倭人有關係,所以,特意拿了那塊玉佩去詢問樑姨,樑姨本來不想告訴我們任何事情,但看見這塊玉佩,她完全崩潰了。”
“崩潰?”沈忠和看了看樑潔雀,“您這是哭過了?”
“哭的非常傷心,她希望我們爲她做主,助她一臂之力。”薛瑞天轉過身看看沈昊林、沈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之前也沒跟你們說過,實在是對不住。”
“沒關係,進了大帳之後,你不是已經把實情和樑姨的證言給兄長和我看了嗎?也不算瞞着我們,我們不會計較的。”沈茶淡淡的笑了笑,輕輕地擺擺手,說道,“這樣就已經足夠了,總算是沒把我們瞞到底,沒打我們一個措手不及。”
“大將軍說的不錯,沒有讓我們跟沈大人一樣懵圈,就已經很好了。不過,我們剛纔的表現是不是還挺好的?”沈昊林朝着薛瑞天一挑眉,似笑非笑的說道,“跟你的配合是不是還不錯?”
“不錯,不錯,好歹沒有壞了我的事兒。”薛瑞天輕輕鼓鼓掌,“做的不錯,晚上可以吃一個雞腿。”
沈昊林、沈茶一臉嫌棄的看着薛瑞天,也不知道他都是從哪兒學來的這些詞。
薛瑞天朝着沈昊林、沈茶壞笑了一下,轉過身來看着沈忠和輕輕的嘆了口氣,說道,“我知道你現在有很多的問題,但少安毋躁,我們慢慢說,好嗎?”
“其他的我都不想知道,我只想知道真相,只想知道薈娘是誰,到底是什麼來歷!”
“好啊,當然可以,既然你那麼想要知道這裡面的真相,那我們也就成全你,讓樑姨親自跟你說說,她現在應該是知道真相唯一的一個人了。”薛瑞天停頓了一下,說道,“不只是薈娘,還有你們沈家、樑家、甚至是跟薈娘身後的勢力,這些年的牽扯和恩恩怨怨,她都清楚得很。”他看向樑潔雀,“可以嗎?”
“當然可以,我沒有問題的。”
“那就好,您也不用着急,不用擔心,慢慢說,從頭說,就像之前跟我們說的那樣。”
“好的,侯爺!這也不是能着急的事情,整個故事橫跨了將近百年的時間,着急也是沒有用的。”樑潔雀朝着薛瑞天點點頭,看着他們重新坐回到自己位置上,輕輕嘆了口氣,看着望向自己的沈忠和,“小滿,首先我要說的就是,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你祖父爲什麼一直都養着我,爲什麼你的父親、母親、小叔都告訴你,長大之後要孝順我,要爲我養老送終嗎?”
“是。”沈忠和稍微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那麼,您的答案是……”
“我確實是你的長輩,如果沒有當年的那場意外的話,你應該叫我一聲小嬸纔對。”看到沈忠和驚訝的瞪圓了眼睛,樑潔雀露出了一個瞭然的笑容,“沒想到吧?”
“也不是沒想到,這在我的意料之中,只是聽您親口承認,確實是有點意外,我以爲你們不會承認你們有很親密的關係呢!”沈忠和輕輕嘆了口氣,“剛纔您或許也聽到了,我很小的時候就撞見過您和小叔很親密、很親熱的舉動,你們二位從小叔的屋子裡面走出來,那個姿勢、那個動作,如果說你們沒有關係,恐怕也是沒有人相信的。”
“我聽到了。”樑潔雀點點頭,“你說你看到我們了,但我記得……沒有撞見過任何人。”
“因爲我躲得快,所以你們兩位並沒有發現過我。”沈忠和聳聳肩,看向樑潔雀,說道,“那我就大概可以明白,您那一次出海回來,變化爲什麼這麼大了,因爲和自己愛的人天人永隔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