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們和遼國、和耶律家合作,我就一直有個問題想要問你們。”代王爺看看宋珏,又看看沉昊林、沉茶,說道,“當然,如果你們覺得不方便說,也是可以不回答的,一切都憑你們自己的心意。”
“王叔說的哪裡話,您想問什麼就儘管問,我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
宋珏跟沉昊林、沉茶交換了一個眼神,眼中都表達着“這一天終於來了”的意思,他們很久以前就預料到了,長輩們在知道他們跟遼國、跟耶律家聯盟之後,一定會判問他們的,可是之前他們等了好久,長輩們都沒有詢問,他們以爲躲過去了,沒想到這一天終於到了。
“既然你們這麼說的話,那我就不客氣了。”代王爺看看幾個小孩,問道,“你們對耶律家的這兩個兄弟,還有他們背後的實力都已經非常瞭解了嗎?你們不怕耶律兄弟掌握了遼國的實權之後,一腳把你們踹開,徹底撕毀這個同盟?甚至卸磨殺驢嗎?要知道,他們跟耶律爾圖都是有最直接、最親密的血緣關係的,要說不受耶律爾圖的影響是絕對不可能的,你們不擔心這一點嗎?”
“王叔,瞧您這話說的,您怎麼可以用驢來形容您長得這麼好看的侄子侄女呢?”宋珏一捋自己的頭髮,很自戀的說道,“您見過什麼驢長成我們這樣的?”
“不要貧嘴,這只是個比方!”代王爺沒給宋珏裝瘋賣傻的機會,口氣非常的強硬,“老老實實的回答我的問題,不要顧左右而言他!”
“得!”宋珏捧着臉,朝着沉昊林、沉茶擠眉弄眼,“沒湖弄過去,我是沒這個本事了,還是交給你們了。”
“湖弄什麼?”代王爺朝着宋珏吹鬍子瞪眼睛的,“你們幾個臭小子,還想着要湖弄我們?”
“不敢,不敢,那自然是不敢的。”宋珏趕緊擺手,看到代王爺真的有點生氣,趕緊跳下貴妃椅,跑到代王爺跟前撒嬌,“王叔,不要生氣嘛!您這樣,侄兒會很難過的。”一邊說,他還一邊抓着代王爺的胳膊來回晃,“好不好嘛!”
“好!好!好!”代王爺被他膩歪得雞皮疙瘩起了一身,趕緊抖落了兩下,拍拍宋珏的肩膀,“我沒有生氣,放心吧,你趕緊回去躺着吧,別蹲在這兒了,一會兒要是誰進來了,讓人看到像個什麼樣子!”
“這才綵衣娛親,也不怕任何人看到。”宋珏頂着吳清若的威壓,又跟代王爺膩歪了好久,才心滿意足的跑回自己的貴妃椅上躺好,“言歸正傳,其實昊林、小茶他們之前跟我說的時候,我也有王叔您這樣的憂慮,萬一人家背後捅了我們一刀,
可又怎麼辦呢?後來,還是耶律南派了使者上京,徹底解決了我這個後顧之憂,那個時候我才知道,他們是不得不跟我們聯盟,如果不跟我們聯盟,他們會不會滅國,我是不太清楚,耶律肯定會被取而代之的。”
“他們遼國國內已經嚴重到這個地步了?”代王爺和吳清若交換了一個眼神,“不至於的吧?”
“王叔,您可不要忘記了,現在蕭鳳岐的這個蕭家可不是以前的那個蕭家了。”沉昊林冷笑了一聲,“若說別人或許沒這個想法,也沒這個能力,可蕭家就不同了。從蕭太后開始,耶律、蕭在遼國朝堂算是各佔半壁江山,蕭家想要取而代之,雖然不至於輕而易舉,但應該也不是很難的。”
“這個倒是沒錯。”代王爺點點頭,“這麼說來,之前蕭家改頭換面,是不是……”
“是。”沉茶點點頭,不太好意思的摸摸鼻子,“說起來,跟我還有點關係。”
“你也摻合進去了?”看到沉茶要說點什麼,代王爺打了個手勢,不讓他說話,“我隱隱約約記得,你們跟我們說過這個事兒,對不對?”
“是。”沉茶點點頭,又簡單的說明了一下蕭家的事兒,輕輕嘆了口氣,“倒是也沒想過,對耶律家最大威脅的蕭家,就這麼的敗了。雖然蕭鳳岐重整了蕭家,但終究是傷了根基,沒有百八十年是絕對恢復不了全盛時期,除非再出一個蕭太后。但……”她輕輕搖搖頭,“耶律家是不會再重蹈覆轍了。”
“不止出不了蕭太后了,怕是南北院的重臣也不會再跟蕭家有什麼姻親往來了。”吳清若感慨道,“百八十年還是樂觀的,事實上不會有這麼順利,恐怕遼國徹底沒了,蕭家也未必能回到全盛時期啊!”他看向沉昊林和沉茶,“如果說耶律兄弟是因爲遼國內憂外患而不得不跟我們聯盟,我看不夠準確,他們是還你們這個情,才同意聯盟的。搞掉一個蕭家,可比他們用盡全力攻下一個邊關要划算多了。”
“皇伯父,您這個舉例還真是……”宋珏嘆了口氣,“雖然不夠貼切,但確實是差不多,他們拼盡全力也不一定打得下邊關,但蕭家倒了,他們多少可以睡個安穩覺,至少沒了朝堂上的這個勁敵,他們很多決策都可以順利的執行,不會再受到什麼阻礙了。 ”
“是啊!”沉茶點點頭,“如果不是親眼看到,是萬萬想不到老蕭家的人會在救災一事上動手腳的,也不會看到一向在人前彬彬有禮的蕭鳳岐一點大家公子的樣子都沒有,發起瘋來像個市井潑婦。”她苦笑了一下,“現在好了,耶律嵐、耶律南和蕭鳳岐都沒什麼心思去想別的,只能盡全力去收拾老一輩留下來的爛攤子,什麼時候能收拾好,那就不一定了。”
“這幾個也是慘,明明都是他們的長輩在胡作非爲,偏偏還要他們這些孩子還債,真是父債子償啊!”代王爺無奈的搖搖頭,“對了,耶律兄弟是不是也摻合到了完顏喜的事情裡來了?”
“是。”沉茶點點頭,“他們就是想要佔個名頭,暫時三方安好而已,這個要求完顏喜也是喜聞樂見的,他也是想報恩的,畢竟是耶律兄弟先收留了他,再把他送到咱們這裡的,要不然他現在是不是還活着都是不一定的。”
“這個倒是沒錯。”吳清若想了想,“如果耶律兄弟不想提要求的話,我倒是懷疑他們的動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