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紅霧氣飄蕩,一縷縷互相纏繞着,宛若一張大網,籠罩大地。
“呼”
一聲輕響,空中,一道人影倏然顯現出來,將周圍的血紅霧氣都擠開了一些。這人也顯露出了身形面目,黑衣黑髮,滿臉黑紋,一張臉龐清秀,掛着無害的表情。
吳棄一出現在這裡,立刻就看向四周,掃了幾眼,發現以肉眼之力,只能看到周圍數百丈的樣子便再也看不見了。其餘地方都是一片血紅,神念掃過去,那些地方則根本就是結界,將這片區域分隔開來,自成一個小空間。
不過吳棄也可以感應出來,這個空間也不是一成不變的,似乎是可以變化的,這是最初始的樣子,只是不知道如何才能讓它開始變化而已。
看了一會,吳棄便收回了目光,他對此地倒是不陌生,在那諸天萬法閣裡面他翻閱了諸多典籍。自然有典籍是關於此地的,只是一開始他沒有想起來而已,如今一見到這裡,腦海裡面的記憶便完整起來,數息便徹底消失了。
“不知道這第一位對手,是那個殿的弟子,希望不要讓我太失望”
心念一動,吳棄的身形驟然下降,到了那地面,不再東張西望,而是站立地面,乾脆閉了雙目,等待起他的對手來。
根本沒有過多久,在吳棄閉了雙目才十幾息的樣子,那血氣纏繞的半空之中,又有風聲響起,一道模糊人影驟然出現。
這人一出現,便立即有龐然的氣勢釋放出來,排山倒海一般,從那空中壓下來。顯露出身形面目,竟是一個身穿鎧甲的大漢,手持一柄巨斧,氣息凶煞,殺氣肆意蔓延。滿是橫肉的臉上,有數條蜈蚣一般的疤痕交叉,更添凶煞。
“小子。本千夫長不管你是哪個殿的弟子,既然碰上了本千夫長,就註定你要輸。如果不想被我剝皮拆骨的話,就給我乖乖認輸。免得白白丟了xìng命。”
什麼叫做囂張?這就是囂張了!
連自己對手的面都還沒有見到,便開始叫囂讓人認輸投降,此等姿態,簡直是狂妄囂張之極,不過配上他元嬰巔峰的實力。倒也很是合理了。
“兵魔殿弟子?”
吳棄站在下方,靜靜的看着那滿臉生着橫肉的囂張大漢,目光落在那大漢身上的盔甲上,又聽他口中自稱千夫長,便不用想也知曉這人是那個傳承殿的弟子了。
不過知道與不知道也沒什麼區別,吳棄也早就猜到了自己會遇上什麼樣的對手,以他元嬰巔峰的修爲,加上上等弟子的身份。會成爲他的對手。也大多會是上等弟子的身份,元嬰巔峰或者元嬰後期的修爲。
雖然天魔宗所有弟子都會參加這大比,但能成爲對手,一般也都是同級別的身份和修爲。不過吳棄翻閱典籍時也看到了,有一些倒黴蛋會不小心碰上比他強大的多對手,不用比便是一個輸的結局。碰上殘暴一點的對手,甚至直接喪命。
心中已有所猜測。但此時看到對手,吳棄還是免不了心中失望。以他如今的戰力。和元嬰巔峰的修士交手,簡直就是欺負人。
吳棄也沒想要客氣,見這滿臉橫肉的大漢還未打就如此囂張,臉上黑紋扭曲,嘴裡發出幾聲嘿嘿的冷笑來。
“大屍魔手”
冰冷無比的四個字響起在馬騮的耳中,剎那間,一種無法言語的危機預感降臨在他身上,渾身上下的汗毛都戰慄起來,臉上的囂張之sè還未散去,但那恐懼卻已經顯現在他眼中了。
“給我下來”“轟”
連擡頭看一眼的機會都沒有,一縷縷慘白的荒古屍氣在馬騮的頭頂凝聚,瞬息便出現一隻巨大無匹的手掌,毫不掩飾,直接拍在了他的身上。
那一看便知是極品玄器的鎧甲,在這一拍之下,竟一寸寸的裂開來,完全爆開,瞬息就報廢了。被鎧甲包裹着的馬騮,只感覺自己的軀體裡面,一根根骨頭碎裂開來,胸腹之間翻涌不休,五臟六腑都被絞碎成了肉糜,嘴巴張口,殷紅血液泉涌一般從裡面噴出來。
“嘭”
地面,一個大坑下面,血紅的泥土之中,一個近乎赤身**的大漢趴着,身周散落着大量鎧甲碎片,黯淡無光,一股股殷紅血液從他身下冒出來,但在瞬間又與他身下的血紅泥土融爲一體。
悽慘!就在前一刻還是囂張無比的馬騮,兵魔殿一位堂堂千夫長。九座傳承殿中,只有兵魔殿的弟子除了尋常的等階之外,還會有另外的稱呼,諸如這位馬騮,除卻是一位上等弟子之外,還是一個千夫長,按照這軍銜,這位馬騮也必須是一位元嬰巔峰的修士。
兵魔殿的千夫長,也不知積累了多少殺伐惡果,那般囂張也是正常。
只可惜這人選錯了對象,吳棄會出現在這次的大比之中,本就是帶着目的來,根本就不想在第一個對手身上浪費時間,他囂張也就罷了,還囉嗦那麼久,吳棄對待比自己弱小的人,從來就沒有什麼好脾氣。
直接一個大屍魔手下來,以馬騮元嬰巔峰的修爲,連抵抗一下都沒有,直接就重傷了。就如他自己感覺的那樣,他全身上下的骨頭都碎成一塊塊了,五臟六腑也都被絞碎成了肉糜,這等傷勢,除非擁有什麼效用巨大的靈藥,否則根本無法在短時間之內痊癒,如果他不想放棄自己的這具軀體,就只有在牀榻之上修養十幾年這個選擇了。
蹲在大坑邊上,吳棄臉上帶着讓人看了心頭直冒冷氣的燦爛笑容,緩緩道:“認輸,否則,死”
很簡潔的一句話,傳入馬騮的耳中,竟讓他已經變成那個樣子的軀體還狠狠的顫抖了一下。心中的恐懼無窮無盡的冒出來,瞬間長成一棵“參天大樹”,佔據了他全部的心神。如果不是兵魔殿之人差不多都是冷血之人,只怕他已經被自己的恐懼逼瘋了。
一點猶豫都沒有,甚至連擡頭看一眼自己的對手都不敢,馬騮心念立即一動。這處戰場空間立即生出了反應,一團團血紅霧氣包裹過來,將馬騮的軀體完全包裹住,而後下一刻,“嘭”的一下炸開了,再看那裡面,除了一個大坑,什麼都沒有了。
馬騮一消失,吳棄立即便感覺眼前空間變化,原本在眼前的無數血紅霧氣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白茫茫的所在。
休息之所,吳棄腦海裡忽然開始出現一些信息,同時在他身前,一顆黃豆大小的血紅珠子忽然出現。靜靜漂浮着,裡面血氣翻滾,若是細看,好像還能在裡面看到一些影像,正是之前吳棄一掌把兵魔殿弟子馬騮拍成重傷,而後脅迫他直接認輸的的場景。
接受了腦海中突然出現的那些信息,吳棄又看了看身前黃豆大小血珠,眼中閃過一絲瞭然之sè。
“果然如此,每一場比鬥結束,勝者都能得到一顆血珠獎勵,不過血珠的大小和戰鬥的時間長短等一些因素有關,也會因爲一些原因扣掉一些,殺了對手就是其中之一。最好的方式,就是以最快的速度打敗對手,然後讓對手認輸。”
“不過……只是前面十場是這樣而已,至於後面……”
吳棄心中念頭翻涌了幾下,目光繼續落在身前黃豆大小的血珠上面,嘴角又浮現一絲冷笑。
“真傳弟子們可都是寶貝,只怕在分配時就不會像上等弟子這麼隨便了。還是抓緊些吧,要是讓那兩位師兄等久了,那可就失禮了。”
吳棄臉sè詭異,嘴裡喃喃了兩句之後,心神立即溝通這戰場空間,心念一動,只見眼前白茫茫的霧氣迅速的散去,空間又再變化,吳棄的身形立刻出現在了另一個地方。
這一次倒是他的對手比他出現的早,周圍依舊是血紅的一片,霧氣瀰漫交纏成大網,籠罩了一片區域。
在那下方地面,站着一個青年,身上服飾怪異,五顏六sè,竟畫滿了密密麻麻的禁制符文。這青年身上也發出很複雜的氣息,好像有許多阻隔,讓人完全看不清這青年的底細和實力。
這青年一見到吳棄出手,立刻便出手了,連招呼都不打一下。手掌一揮,頓時便一道道光芒閃爍而起,迸發出無數符文來,拉扯開來,竟是瞬息之間就在空中佈下了一層層的禁制。
這些禁制,層層疊加,威力也越來越大,一道道攻擊的氣息在裡面凝聚,洶涌出來,將吳棄圈進去。要是陷入其中,就算有元嬰巔峰的修爲,也要耗費體內大半的真元才能脫身出來,但對面卻是一個禁魔殿的弟子,讓一個禁魔殿弟子困住這麼長時間,這場廝殺的結局只怕已經註定了。
似乎想到了自己勝利的場景,那禁魔殿的青年臉上立即浮現笑意,擡起頭顱看過去,正要以一副勝利者的姿態看着敗者,但看到的卻是一個巨大無匹的慘白手掌驟然出現,鎮壓下來,他佈下的那些禁制,竟在瞬間被這巨大手掌撕扯的乾淨,一絲一毫都沒有留下,也沒有能阻擋那手掌一下。
“認輸,或者,死”
下一刻,無比冰冷的幾個字,鑽進他的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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