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是屬下對不起您，是屬下護主不力，這才讓您的父親葬身在那場陰謀中。”
含香靈嚇極，急忙上前扶起他，“您先起來，起來說。”
“不！”他執意如此，“都是因爲屬下的錯，不管屬下做什麼都無法彌補自己職責的錯失！”
現如今，含香靈還是沒有記起十五年前的事情，她現在也無法判別什麼，但關於她親生父親的事情，她曾經也多方打聽過，但都無從打聽起。如今終於有人知道有關親生父親的事情，她是激動又驚喜的。
她終於要找到父親了嗎？
含香靈緩緩坐到旁邊的椅子上，愣愣道：“我養父跟我提起過，我是十五歲那邊，他在湖邊發現了我並救了我，後因自己無子女便認我爲養女，因爲在湖水裡浸泡太久，缺氧，我忘記了很多事情，而這些事情都是十五歲之前的。我忘記我我的親生父母是誰，也忘記了自己是誰，更忘記了自己爲什麼會出現在湖水裡。既然你說你認識我的父親，是我父親的部下，那請您告訴我。”她眼神灼熱而認真，“請告訴我，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聞言，燕赤神情黯淡悲傷，細細回憶起來。
“您父親叫黃南，您叫黃凝。您父親是江湖上赫赫有名月門教的教主，當時月門教教派龐大，多年積攢的家業，有五十萬兵力，在江湖上具有顯赫的地位，很多教派都不敢與之叫囂。”
“屬下是您父親最得力的護衛，叫燕赤。您父親的義妹封雪兒是江湖第一美人，但後來被皇帝納入後宮，成爲了封妃。封妃個性倔強、行俠仗義，在皇宮中，這種性格的人很難生存下去，也幸得皇帝寵愛，才安然度過這皇宮的陰謀和詭計。後來，在皇宮裡生活久了，封妃自然懂得世故圓滑，她後來爲皇帝生下了六皇子。在這個皇宮裡，能生下皇子的實屬不易，而能把皇子養大成人的更是難上加難，六皇子在母親的庇護下，生長到了二十歲，弱冠那年終究逃脫不了被陷害的命運。”
“當今皇后在五年前還不是皇后，只是地位比封妃地位高的皇貴妃。她這人生性毒辣、陰謀詭計多端、無時無刻想扳倒封妃，拔掉這個眼中釘。終於，她找到了很多封妃越您父親通信的證據，通信的內容不過是家常話，但皇帝知道您父親背後的勢力和兵力，加上吃醋，很快他相信了皇后的說辭，追殺了封妃和他兒子，六皇子至此流落在民間不知去向。”
說到這兒，燕赤眼裡滿是恨意，“後來，皇帝下令偷襲月門教，跟封妃一樣，以謀逆造反之罪進行屠殺。”頓了頓，他眼裡的怒火就如西邊落下雲霞，翻滾、洶涌，“你父親措手不及，他自知自己躲不了這場劫難，急忙摘下他身上的一半麒麟玉珏，囑咐我把你安全地送出月門教，不管如何，一定要保護好你的安全。你父親在最後，是死在團團圍住他的官兵刀箭下的！”
記憶的門依舊被緊緊閉鎖，含香靈已經完全忘記這些事情，但燕赤的聲音 太過悽烈、太過憤恨，不知不覺地自己也跟着流下眼淚。
她雖然忘記了，但心裡這個中最直觀的感覺還是存在。
她心裡很痛很痛
，感覺心裡堵着一團棉花，讓她呼吸越發困難起來。
“我謹遵您父親的遺言，不管怎麼樣，就算讓屬下爲你去死，屬下也要護你安全地衝出圍兵。原本的麒麟玉珏是一分爲二的，您父親身上有一半，您身上攜帶一半，只要兩者的合二爲一，便能招您父親留下的那五十萬兵馬！皇后許是看中這玉珏，才拼命陷害主公，爲的就是搶奪玉珏，招攬那五十萬兵馬！”
“屬下護你一路從後山逃跑，可仍舊被他們發現了，他們追了上來，在懸崖邊的時候，我們無路可退。屬下與他們拼命，可他們人實在是太多，屬下被割斷了一隻手。你在旁邊很害怕，步步後退後腳下卻踏空，掉進了懸崖。屬下當時就瘋了，爲了救您，隨之跳了下去。可懸崖下面是浩瀚無邊的湖泊，我不知道您是不是掉進了湖裡還是掛在懸崖的樹枝上，屬下掉下去後昏迷了很久才醒過來。”
說着，他神情懊惱：“屬下摔下懸崖的時候，被樹枝劃傷了臉，醒來後屬下着力去尋找您，可依舊沒有一點消息。”
原來他臉上的傷並不是刀傷，而是被樹枝劃傷的。
“幸好是摔進了湖裡，我撿回了一條命，在不久就被來採藥的含大夫所救，並最後收爲養女，生活在了風平縣。”含香靈緩緩闡述。
“五年了，屬下都沒有放棄過尋找您，終於在不久前，打探到了您的消息，便連夜前往風平縣，卻不料聽到您已經離開風平縣的消息。後來屬下追隨上來，終於看到了您。”說到這兒，他眼裡是掩不去的驚喜。
聽完這些，她心裡滿滿都是震撼。
她終於知道了自己的親生父親是誰，也終於知道自己爲什麼會被養父收養。
含香靈抹了抹眼淚：“你怎麼會第一眼就認出我來了呢？”
“在您出生之前我就已經跟隨您父親，我是看着您長大的。您十五歲那年已經長得跟現在差不多了，依舊是大眼睛小鼻子，笑起來嘴角還有酒窩，我怎麼會認不出您呢？”燕赤一臉慈愛。
“可是，你說的這麼多，我依舊記不起以前的事情，也記不起你。你有什麼證據讓我相信，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呢？”她蹙眉道。
這是她很擔心的問題，燕赤在她腦海中，完全沒有印象，自己該怎麼相信他？
“哦對了，我有證據。”他急忙從懷裡掏出一塊東西，拿在手裡在她面前攤開，“您看，這就是麒麟玉珏，但只是一半。當年一半在您身上，一半在您父親身上，後你父親把它交給我，讓我給你，可還沒讓我給你，你就摔下了懸崖，我保存至今。”
含香靈眼瞼一緊，拿起來一看，確實，這玉珏跟她隨身挈帶的那塊玉珏是一樣的，只不過是對半而已。
如果兩塊的對半玉珏合二爲一，那玉珏上面雕刻的就是一隻完整的麒麟，雕工細緻，玉的之地晶瑩剔透，是上好的玉珏。
她聲音有驚喜的急切，猛然擡起頭看着就燕赤，喜極而泣：“對對，我身上確實有一塊跟這個差不多的玉珏。我記得很清楚，養父說，他把我從湖泊裡救起的時候，就看着這個玉珏在我脖子上掛着，本想以這
個玉珏的信息，看找不找的到我親生父母的線索，可還是徒勞無功。”
“那小姐的意思是……”燕赤激動起來，“這塊玉珏還在您身上？”
聞言，她眼裡失望起來：“對不起……想必您也知道了，我掌管的飛龍客棧經過一夜的火燒，什麼都燒爲灰燼了，而剛好，我那幾天因爲洗澡忘記帶上，就一直擱置在房間裡，估計已經隨着大火被燒爲灰燼了。”
說了這麼多，含香靈這才意識到燕赤依舊在跪着，急忙叫他起來，並讓他坐在椅子上。
燕赤眼裡有些失望，但也只是一會兒的事情，嘆了口氣後，他擡起頭：“一半的麒麟玉珏被燒，想必是上天的安排，不想因爲這塊玉珏再給您引來殺身之禍。”頓了頓，“畢竟當年您父親也是因爲這塊背後有五十萬兵力的玉珏而引來殺身之禍、滅門之災啊！”
“您說着玉珏如果合二爲一，便可召喚五十萬兵力，可是真的？”含香靈低頭看着這塊玉珏，溫熱的指腹輕輕在上面摩擦，在凹凸不平的紋理上，依稀可以摸出麒麟的模樣。
“是的！”彼時，他眼睛一眯，看着含香靈的眼神，神情很是嚴肅，“跟你一同前往這裡的那些人，個個心懷鬼胎，都是爲了這塊玉珏而來的。”
含香靈驚訝，好半響才合上自己的嘴巴：“怎、怎麼可能？”
“你當中有六皇子、四皇子、血風教的教主，他們都是爲了這塊玉珏而來到燕峰山的。”
她更是驚訝，“怎、怎麼可能？顧北陌他不會是爲了這個的人吧？”
那如果顧北陌真的是爲了這個而來的呢？那他是不是已經知道她身上有這塊玉珏的一半，所以才接近她，並讓她喜歡上了他，爲了就是更好的拿到玉珏嗎？
想到這兒，含香靈突然感覺身體裡莫名的冰涼。
怎麼可能呢？
許是害怕她不信似的，燕赤又跪了下來：“小姐，您要相信屬下啊！這玉珏關係重大，萬萬不能落入他人手中，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啊。”
她驚嚇地連連後退。
怎麼可能，難道他們個個接近她都是爲了這個嗎？
“姐，燕叔說的沒錯，顧北陌就是爲了這塊玉珏才上山的，他一直都在利用你！他這個虛僞的小人！！”彼時，一道非常熟悉的聲音響起。
含香靈驚呆住。
這個聲音是……
她不敢相信！
不，不可能！
這聲音怎麼會是她呢？
緊接着，有兩人從外邊走了進來，因剛剛在門口，背對着光，含香靈看的不真切，知道他們走到她的面前，她才欣喜過望。
“你們不是……”含香靈激動地掩嘴而泣。
“姐，是我，我們回來了。”聲音還是如記憶中清脆。
“久久……小林子……？？”在看清兩人的面貌時，含香靈激動地跑過去擁住了他們。
“姐。”
“掌櫃的。”
“我們回來了，我們沒有留下你一個人在這個世上。”最後一句話，他們異口同聲地說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