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澤正坐在牀前試着明日狩獵要用的弓箭,見雪兒來也不詫異,問道:“雪兒姑娘有何事?”雪兒道:“公子吩咐讓你去一趟。”李澤聞言點頭應道:“你先回去,我隨後就來。”
不多時李澤就到了雲寒汐的帳裡,見李澤來雲寒汐便走到桌前把蠟燭吹滅了才又坐下道:“明日狩獵大會就開始了,有事要吩咐給你。”兩人一直在黑暗中輕聲交談着,直到深夜李澤纔回到自己的帳篷裡躺下。
第二日清晨,雲寒汐纔剛起身就聽雪兒說江無俟在門口等着他,雲寒汐穿上長衫讓雪兒把江無俟請進來。江無俟進來時還帶着一人,那人把手裡的東西放到桌上就退了下去。
江無俟笑着道:“穿這個吧!”說着把桌上的東西打開遞給雲寒汐,原來是一身白色的鎧甲,雲寒汐接了過來若有所思地來回撫了撫然後還是放在了牀上站起身道:“等珈邏和滄雲開戰那日再穿。”
這回答讓江無俟先是一愣,可隨後恢復了常態手拍着他的肩笑着道:“好吧!那你穿戴好了就到狩獵場來。”雲寒汐聞言點頭。
一大早文武百官都一副摩拳擦掌的樣子,狩獵場內已經連夜搭起了高臺。此刻江無俟正一身戎裝坐在上面。一臉笑意地看着臺下躍躍欲試的臣子們。
此刻雲寒汐也在熙熙攘攘的人羣中,一身便裝的他在人海里顯得格格不入。不過他卻細毫不在意。江無俟看了看日頭道:“諸位......”聞言原本三兩成羣的大臣們立刻禁了聲站得規規矩矩。江無俟接着道:“諸位興致頗高啊!既然如此,朕也不多說了,牽馬來。”
江無俟帶上弓和箭筒下臺一躍跨上馬背笑着道:“衆卿都上馬吧!傍晚之前回來,誰獵得多誰就勝。朕獎他黃金百兩。”聞言衆臣一片歡呼紛紛牽來了馬進了林子。正當衆人紛紛駕馬進林子時卻沒有發現有個人影正在樹間穿梭,繞過侍衛們出了狩獵場。
雲寒汐連弓箭都沒帶跨上馬,慢慢悠悠地進了狩獵場,江無俟見雲寒汐那模樣舊沒等他,還是任由馬邁着悠閒的步子往林子深處走,江無俟無奈地笑笑只得驅馬跟了上去。
直到走到他跟前才扯了他的衣袖道:“你這樣怎麼打獵?”雲寒汐偏過頭來淺笑着道:“你不帶着的嗎!”這話倒是把江無俟給噎着了,過了好會兒才只得笑笑又追上去。
兩人不急不緩地駕馬前行,那模樣甚是愜意,而四周都傳來疾跑的馬蹄聲和呼呼的破風聲時不時還有陣陣的歡呼聲,而兩人像是不曾聽聞一樣,依舊慢悠悠地前行。
“累了沒?”江無俟側過頭去問雲寒汐,只見他點了點頭,江無俟笑笑伸手抓住了他的手往自己身邊一帶,雲寒汐只得順着他躍上了他的馬,像是有些不滿意似地雲寒汐問道:“幹嘛?”
江無俟摟着他的腰,又將他的肩往自己的懷裡一扣道:“靠着我。”雲寒汐聞言歪頭一笑便懶懶地靠了上去,還把繮繩交到了他的手上。江無俟見他這幅模樣伸手揉了揉他的頭髮。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天,而云寒汐也心安理得地靠在他身上半閉着眼。突然雲寒汐睜開了眼睛,盯着不遠處的茂林,那茂密的樹枝裡竟然藏着一個人,此時正盯着雲寒汐二人。
身後的人還帶着笑在說着什麼,一點兒都未曾察覺到異樣,雲寒汐微不可查地點了一下頭,遠處樹上那人見了他的動作不聲不響地又藉着四周的樹葉完美地掩藏了身形。
雲寒汐懶懶地深了一下身子道:“下去走走吧!”“好啊!”江無俟不假思索地回答。隨後二人下了馬,四周的草叢時不時會有些動靜,江無俟取下弓箭道:“要不要試試?”雲寒汐搖頭道:“不想。”接着揚揚頭示意讓江無俟試上一試。江無俟得意一笑便搭箭拉弓,“嗖”地一聲箭飛似的想着一處草叢射去。
“你猜中沒中!”江無俟轉頭問道的身後的雲寒汐,雲寒汐越過他的肩頭往草叢那邊一瞥輕笑道:“都見血了。”江無俟一愣往那裡瞧去,果然草邊的葉子上都濺上了鮮血。江無俟有些尷尬地撓撓頭走過去撿那獵物。
正當江無俟轉身之際,雲寒汐將手靠在身後擺弄了一下,接着如果細細聽就能發現叢林裡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聲音,接着就是“嗖”地一聲伴着破風聲向着江無俟襲去。江無俟似乎是感受到了什麼異樣,才一側過頭就看見原本在一旁等着他的雲寒汐閃身向他衝來。
當雲寒汐剛抱住正欲轉身的雲寒汐時,一支箭狠狠地刺穿了他的肩膀。一瞬間雲寒汐就皺起了眉,接着嘴裡一甜,一口鮮血便嘔了出來,隨後像一片落葉異樣倒在了地上。
江無俟立刻抽出一支箭搭在弦上,向着剛纔箭來的方向射了一箭,也不管中沒中就急忙扔下了弓抱起了雲寒汐。剛一抱起他遠處的那人就應聲倒地,江無俟無心理會,焦急地看着雲寒汐。見從背後射穿了他的肩膀,肩窩處露出了一截髮黑的箭頭,雲寒汐緊皺着眉,雙脣發白,吃力地喘着氣向他擺擺手虛弱地道:“我還好。”
江無俟將他抱在懷裡躍身上馬,向營地疾馳而去,馬上太過顛簸讓雲寒汐的臉更白上了幾分。剛到營地江無俟就大喊:“太醫!太醫!”還直接衝破了營地外的柵欄策馬到了他的帳篷外。
剛把雲寒汐放在榻上,幾位太醫就急急忙忙的趕了過來,江無俟對着他們道:“好生醫治。”說着便移步到了帳外。江無俟知道,剛纔那支箭是衝着自己來的,只是被雲寒汐給擋了下來。寒汐比自己矮上積分,十足的力道又直直地刺穿了他的肩膀,要是換做是自己捱了這一箭那恐怕他已經命喪黃泉了。